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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恬不知耻嘛

丘子佟自从参加了凌幼成的生日party以后,内心里对鱼可墨有了新的感知和认识,因为她从鱼可墨那一瞬间的眼神里读到了她对自己的敌意。当时,她未多想,也未来得及想就随着同学们的狂呼乱叫投入到花季少男少女们的快乐海洋里,等吃完蛋糕曲终人散回到家里的时候,她才细细回忆起鱼可墨那若即若离、矫揉造作的神态。

丘子佟坐在梳妆台前暗想:“你不就是比我少见些丰满吗?要不是我替你试公主裙,你能那么风光吗?论身份论地位你还差得远呢……”

就在这时,她卧室的门被敲响了。她静静心,柔声喊道:“请进来吧……”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她的爸爸!上市公司的大老板丘世忠。

“爸爸,您……有事吗?”她抬头看看父亲。爸爸笑着问道:“今晚玩得还开心吧?”

“嗯……”她点点头。

“你哥他……”爸爸在她床边坐下来。

“他呀,我也没办法……”丘子佟把头上的发卡取下来放到红木盒子里。

其实,丘子佟参加这个生日晚会,并不只是给凌幼成面子,而是因为她的哥哥丘青冉也应约出席了。凌幼成在网球馆里输给了青冉,他嘴上服气心里倒不甘心,为了面子为了自尊,他让他的“跟屁虫”陈向东给青冉送了一张特殊的请柬,上面写着:为了知己知彼打败“敌人”,特邀请未来的“手下败将”于某月某日参加本少爷的生日。

青冉果真来了,他原本就想结交这位有些古怪有些低调又有些问题的凌大少爷。来了他才知道,凌幼成喜欢的女孩并不是自己的妹妹丘子佟,而是他心仪已久的鱼可墨。尽管鱼可墨不在他们两个高材班之内,但他知道鱼可墨是这两个高材班之外的高材生。他清楚地记得他们入学的第一天,鱼可墨(他当然不知道这个女孩叫鱼可墨)骑了一辆半成新的脚踏车急匆匆向校门口驶来,他则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赶巧,她的脚踏车前轮撞到他的屁股上。他“哎呀”一声趴在出租车身上,她却歪歪扭扭尖叫着摔倒在地……没办法,他只得绅士地来到女孩身边“问寒问暖”并帮她扶起车子收拾起行李。这女孩不仅不表示歉意,反而杏眼圆睁,倒打一耙,吼道:“真倒霉!你是怎么下车的?”就这样,他对她有了另类的印象与看法。当他得知妹妹丘子佟从岳然贵族学校转到鱼可墨所在的班级时,他好奇心使然,竟神差鬼使来到凌幼成身边,并再次进入到鱼可墨的视线里。他主动接触凌幼成和妹妹丘子佟实则就是想接近鱼可墨。那个晚上,当他看到鱼可墨身着高贵典雅而别致的水蓝色公主裙,跟凌幼成手挽着手走进客厅的那一刻起,年少的他第一次像喝了醋吃了生柿子一般,感到失落,甚至感到愤慨!但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句诗的含义他是明白的,让凌幼成抢了先,夺了花魁他不甘心,就像凌幼成输了网球对他不甘心一样。

爱情里掺不得沙子,这十六岁的爱情算得上是爱情吗?作为他们的父辈,凌守然、高木君、丘世忠他们为了爱,或互相猜忌,或终身不娶,甚至谋财害命……青冉对鱼可墨的垂青是因为他们有缘,他认为他们之间应该发生点什么浪漫故事,而不是凌幼成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就把她揽在怀里,挽在筐里。

这两天,凌幼成没有来上学,丘子佟当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她感到身边空落落的有些形单影只,孤芳自赏。她侧脸看看偏前方的鱼可墨,发现她沉默寡言似有心事。下了课,她很想问问鱼可墨,凌幼成为什么没来上课,却看到她一脸冷漠爱理不理的样子就决定打电话亲自问一下。这样,她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偷偷拿出手机拨通了凌幼成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丘子佟有些紧张地问道:“喂!凌幼成,你……为啥没来学校啊?”凌幼成沉默一会,答道:“我……我病了。”

“哦……病得严重吗?”

“我……也不太严重……”凌幼成吞吞吐吐。

“那你为啥不来上课?难道……你不怕考鸭蛋吗?”丘子佟开着玩笑。

凌幼成又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道:“子佟,鱼可墨她……她没问过我?”丘子佟一愣,马上回道:“她呀,还用着问我吗?”

“可是……这两天,她……没给我打电话……”

“哦,原来她也不知道你病了。”

“嗯……”

“好吧,那你好好养病……我得回去上课了。”说完,她诡秘地扣下手机,让凌幼成愣在家里。

下午放了学,丘子佟一路狂奔骑着她的“尼塞克”脚踏车来到凌幼成家大门口。她按了门铃等候着,很快,凌幼成的妈妈美加明走出来,她看到丘子佟站在门外,就勉强笑着说道:“哦……是子佟呀,你来……找我家幼成吧。”

“是啊,阿姨,我听说……幼成他病了,所以……过来看看他。”美加明一边开门一边说道:“谢谢你了,子佟,这两天……幼成有些不舒服,所以就……”

大门敞开,丘子佟随美加明走进客厅并来到凌幼成的房间。

此时此刻,鱼可墨正在楼下守着小卖部跟高天宇通电话。电话是高天宇打给她的。

“喂!小学妹,正在干啥呢?”高天宇调侃着问道。鱼可墨看看小卖部外面,低声回道:“高天宇,你有事吗?”

“我想……请你出来吃顿饭,可以吗?”

“不可以,我……还有事呢。”

“你……不就是在你家商店坐着吗?”

“啊!你……在就附近呀!”鱼可墨端着固定电话来到商店门口往外观望着,她果然看见高天宇推着一辆豪华脚踏车在跟她通电话。她有些激动又有些难为情,心想:“人家大老远地来找我,我……该怎么办呢?”沉思一会,她终于说道:“那你……稍等一下,我跟俺妈打声招呼……”说着,她放下电话来到店外大声跟楼上的妈妈喊道:“妈!你快下来吧,俺……同学找我!”

很快,二楼的厨房窗口上露出一个女人的身影,她看看女儿又看看周围,大声问道:“可墨,你同学在哪儿呀?”鱼可墨只得用手指指站在对面的高天宇。她妈寻指望去,看到高天宇高高大大,帅气满身,心想:“他就是凌幼成吧?嗯……还真不错,那就让女儿去吧。”这样想着,她就跟女儿说道:“可墨,你去吧,妈妈这就下去!”

“哎!那我走了。”鱼可墨马上走出小卖部走到高天宇跟前。

高天宇笑笑,说道:“鱼可墨,我想……跟你谈谈……”

“谈啥呀?”鱼可墨一脸的差异。

“走,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谈吧。”他露着期待。

“这……怎么好意思呢?”

“难道……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鱼可墨努力思索着:“哦,今天是……九月十六号嘛。”

“那就对了,走吧,我请你吃饭去!”高天宇把腿骑上脚踏车,回身做了一个“请”子。鱼可墨心想:“九月十六号……到底是什么日子呢?”想来想去,她还是没想出头绪,就对高天宇说道:“好吧,高天宇,今天你请我,等以后……我再请你吧。”

“那就上车吧。”高天宇笑着说道。鱼可墨一咬牙,坐上他的脚踏车。他们飞身而去。

等丘子佟从凌幼成家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发暗。马路两侧的街灯“刷刷刷!”全部亮起来。整个A市立刻变得色彩斑斓,如梦如幻,令人流连忘返……此时,她感到了深深的孤独与无奈,哥哥离家出走住在学校,妈妈到了天国在看着他们,她推着车子也不想早回家,就想一个人静静地这样走着……原来,凌幼成家的生意遇到了险境,他爸爸的商城被人出卖了。作为他们这一代人……

本该待在学校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可大人们的烦心事让他们深受其害,害得他们连学都不想上了……她想帮帮凌幼成,却又不知怎么帮,就漫无目的的来到一家装饰很特别的酒店门口。因为里面的灯光一忽儿明一忽儿暗地透露着光怪陆离、神秘无限的色彩,让她不得不驻足观看,她抬头看看门口上方的牌匾,上面竟然写着“沙爱葩”三个字。

于是,她就想:“沙爱”是什么意思呢?就在这时,她忽然看见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从饭店里面的另一个门口走出来,身边还伴着一位很绅士的大男孩,她马上惊呆了!这两个人竟然是鱼可墨和跟凌幼成打架的那个高天宇!但见高天宇一身华服,显得傲然伟岸;鱼可墨则一袭水蓝色公主裙直接复制了在凌幼成家的那个生日晚会上出现的魔鬼身材!丘子佟摘下眼镜,揉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再戴上,看到的仍是他们两个!

大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高天宇跟鱼可墨沉默着在一个放着蛋糕插着蜡烛的桌子旁边坐下。高天宇笑笑,看对面的鱼可墨一眼,说道:“小妹妹,先祝你生日快乐呢?还是先祝我生日快乐呢?”鱼可墨有些迟疑有些激动有些紧张地笑笑,然后说道:“还是共同祝愿吧……”

“那好吧……”高天宇端起盛满红酒的高脚杯,说道:“来!鱼可墨,祝你我生日快乐!”鱼可墨笑笑,端起酒杯跟他一碰,说道:“好啊,高天宇,祝我们生日快乐!”

丘子佟看到这儿,真不知如何是好,她痴呆的心情一时变得恨恨不平起来。这个鱼可墨,这个狐狸精,人家凌幼成才陷入泥潭,她就摇身一变投到高天宇的怀抱,简直就是岂有此理,恬不知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