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记忆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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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简单的争吵

“艾丝翠得,嗨,醒醒。”慕容效泯在轻轻拍打她的脸,这个无辜的人儿从睡梦中醒来,而那些梦是真是假,她有些恍惚,朦胧的眼神里满是迷茫和空洞。可她依然知道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兴奋应该随时准备着。于是她带着热情醒来,拥住眼前的人,不肯放手。那么慕容效泯也只好这样抱着她进入人们的视线内,华丽的厅堂,他整个包揽下来。

场景依旧是这些,跟半年前的一样。他记得黄埔果儿的话:简简单单就好了,不要搞那么多复杂的程序,浪费钱,又累的很。我喜欢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就那么简简单单的,然后一切就简简单单的没有了。依旧是在这个厅堂里,他记得那一幕。

“黄埔果儿,你最近是不是胖了,我都抱不动你了。”慕容效泯的脸上不只是灿烂的笑容,还有一丝感动,温存与感激。黄埔果儿努着嘴,佯装生气的跑开来。慕容效泯哪里舍得她就这样走开,赶忙拉着她的手,不放开。随后他便看见黄埔果儿的脸,在自己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紧接着他看到猩红的一片,渲染了白色的婚纱。真的很漂亮,他的黄埔果儿越发美丽了。

大家鼓着掌,拍着手,和声连连,都是一些祝福的话,只是没有一个字能够听得清楚。而厅堂里他看见那个人熟悉身形,他的心立刻揪紧了,那是一种动脉收缩扩张时的速度,太过了便是心肌梗塞,可是他怎么会有心机梗塞呢。

“慕容效泯,你怎么啦。慕容效泯……”现场一阵忙乱,唯独陶晨颖沉着着,还时不时看向一位男子,好似他的生死与自己无关。的确无关,她所关心的已经不是整个组织,也不是眼前的这位小师弟,而是她的未来,以及权势。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已经无法后退。而爱丽丝与朋克男,倒显得尤为紧张,急急推开拥挤的人群,将他抬到内堂。

而新娘却被排挤在门外,一男子借着安慰的借口将她带走了。紧接着陶晨颖也随之离开。

“嘘。”慕容效泯并没有心肌梗塞,他很好,而且此刻看起来比刚才更好。朋克男立刻在他的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哥们,拥抱一下,想死我了。”这一正一反的态度,有些叫人莫不着头脑。是痛并快乐着的意思吧。

“嘿。朋克男。”慕容效泯说完,立刻与之紧紧地相拥着,“不过,我还有正事要做。老爷子还好吗?”

“你不在,他能好到哪里去。不过很健康,还有这位。”爱丽丝指着朋克男又说道:“朋克男,一直对那个继承的位置念念不忘。我可是提醒你了。”

“嘿。丑女,多事。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话题,OK?”朋克男显然很不高兴爱丽丝的举动,有些大男子主义。慕容效泯知道这两个人吵闹起来便是没完没了的,对于刚才的对话,他的心里温暖了许多。那么该死的自己,当时是如何割舍掉这份情谊。他四处找寻,发现黄埔孝杰不在。

“黄埔孝杰。我在内厅,你过来。”说完,他开始在手机上倒腾起来,一会拨上,一会儿拨下。没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随后他又戴起耳机,听得津津有味,那份笃定叫现场的任何人看了都要长长地吁一口气,随后大声叱吼道:你在做什么?

当然此刻的状况,没有人会这么训斥他。

“慕容效泯,你都不担心你的新娘吗?”朋克男随即还嬉笑起他来,慕容效泯倒是很悠哉,反问道:“鬼计划没有得逞,你还这么悠哉。”显然这个把戏都是他搞得鬼,慕容效泯没有生气,他倒是很满意朋克男的计划:“这个计划,做的很好。慕容效宇。”

“你这个混蛋。叫什么名字。”慕容效宇显得有些不自在,从名字的角度看便可以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对了。顺带说一说,这次来有什么目的?”慕容效泯总是一针见血,而且每每都能够刺中要害,这在慕容效宇的脸上得到很好的证明,而爱丽丝便在一旁笑:“真是和睦的一出戏,谁能知道你们常常打到房梁上去呢。”爱丽丝的中文很好,原因是语言也是记忆编辑师学习的首要课程。

这是一个特殊的行业,而且也是个危险的行业。黄埔果儿的死,慕容效泯的自我催眠,以及身边周遭的种种。都很好的反映出,危险系数之高。

“嗯。老爷子交代了任务。”慕容效宇的脸一下子正经了起来,“还要与你一起联手,可能跟黄埔果儿的死有关系。”他说的时候看着慕容效泯的脸,这不代表他在担心什么。只是一种猜测而已。他看到慕容效泯的脸在那一刻有所僵硬,只是很快便兴奋起来,耳朵里还塞着耳机,不时的皱眉,颜笑;再皱眉,再颜笑;如此反复的交替形成一种特别的感觉:有事正在悄然上演,而导演不是别人。

“慕容效泯……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去见我妹妹了。”黄埔孝杰奔进来,言语里犀利着。只是没有人会介意他这么说,因为能够当面讥讽自己的定是与自己亲近的人,敌人只会在给你蜂蜜的同时,里头早已经种下了罂粟的种子。

“还不是时候。黄埔孝杰。你来听。”他将耳机递给黄埔孝杰,随后便那颜笑与皱眉变嫁接到黄埔孝杰的脸上,好似这是一种带着传染的表情。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责任你得全部负担起。还有我要参与。”黄埔孝杰是固执的,也是认真的。

“嗯……黄埔孝杰。”慕容效泯想说什么,黄埔孝杰没有让他继续下去,他的表情严肃且带着不可抗拒的坚韧性,通过他的脸,可以知道亲情是何等的无可替代。

“好吧。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罢手。所以,你得听我的,不要擅自行动。我不想再失去什么。”慕容效泯说的时候,认真里夹杂着感伤。这份伤痛,并不是身体的伤痛,而是具有穿透力的,它直接透过骨骼深入深处。

“慕容效泯,我们回去商讨一下老爷子的任务,我可不想在这里继续等着。”慕容效宇说的时候完全不顾气氛,好似打破一切的沉寂,将感伤带走了。爱丽丝也是点点头,但却指指外头的会场,她可不想收拾这个烂摊子。

可是会场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一团乱,一团麻,而是有条不紊的持续着。推开门他们才知道,婚礼都是虚无,聚会才是最终目的。那些人跳着华尔兹,旋转,旋转,自在其中。好似刚才的一幕都不过是做戏罢了,慕容效泯在走第一步棋子的时候,便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目标。这才是序幕的开始,一切定论还委实尚早。

观众就继续做他们的观众就好,即使演员换了好几批也不需要他们醒悟,发现。当突然发现有一天醒来,周围只剩下自己的时候,那个时候,依旧不知道自己只剩下自己。而自己从观众席里走出来,面对导演的时候,也会诧异,那个人竟然就是自己。本以为自己是观众,而没有想到竟然是自己一手导演着这一出荒诞的闹剧。

我们总是被痛苦折磨着,苦不堪言的时候总想着找个解脱的方法来救赎自己,实则直接面对痛苦才是唯一的出路和希望。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是不是已经为时过晚呢?未可知。

“你们都知道这事是我自己干的?”慕容效泯问对面坐着的慕容效宇以及他身旁的爱丽丝,这样看上去,真的是很滑稽的场景。朋克男,与素颜女,不过就从角度来说,都没有什么差别。一个是表达自己的内心,一个豁达自己的本相。两人听到这个问题后,以出奇匀称的节拍,摇着头。

“你干出什么事来,只有你自己知道。再说了,我没兴趣问这些了,都快坐不住了。开始商量老爷子的事情吧。”慕容效宇从口袋中,捣鼓了半天,终于摸出一块类似SD卡的东西:“好险。”说完还瞪了爱丽丝一眼,这个金发碧眼的女子也回敬了他一番。显然,两人势均力敌。

爱丽丝环顾他的房间,四周,死角,以及阳台等地方。小七在她的身后也晃悠悠地跟着,“小七。乖,还认识我吧?你该死的主人,也不知道好好的监视一下自己的屋子。”说完后,又对着一愁未展的慕容效泯,冷冷地说道:“你怎么失去记忆,还要把自己的生命当成玩笑?这个玩笑有点大。你知不知道,这个世上有多少人想取你的脑袋?至少也为老爷子考虑一下吧,他年岁长了,可不能让白发人送给黑发人。”

“爱丽丝,怎么这么煽情,不太像你。”慕容效宇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爱丽丝,一反常态。黄埔孝杰倒是自顾自地,与小七相视坐着,像是谈话,又更像是叙旧。

爱丽丝不回答,指了指各处后,手一摊。连解释的话都没有说,慕容效宇便弹跳到慕容效泯的跟前:“you kidding me?”他很激动,慕容效泯是他的对手,也是兄弟,更是亲人。半个月的时间,他就做了一件事情,修改自己的记忆,让自己暴露于日光下。不知道是上天眷顾他,还是命运捉弄他,他还活着。

“爱丽丝说的也是在理的,老爷子的事情,我知道了。不过怎么是SD?”慕容效泯没有任何激动的情绪,平稳极了。

“那得问谁啊?你以为老爷子是我?吃饱了撑得慌。”这话慕容效宇是憋着脸说的,好像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有些人含蓄,有些人浮夸,有些人内敛。而他正好是表面耍酷,内心温柔的那一类。就是嘴上说着你去死,手上还在为你止着血。

慕容效泯过于了解他,所以没有接下去。否则慕容效宇会在第一时间内,直奔出房间,慕容效泯内心暗暗骂着:这个路痴。路痴也有路痴的好处,顺道把艾丝翠得解决了,顺道还带来了老爷子的慰问,以及他想知道的一切。还顺带给他来做助手,也好除掉他们的对手,也许还是内外结合的情况。这些都不需要道谢,因为是兄弟。

可兄弟自相残杀的情况,总是在现实中存在诸多。

“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理?”陶晨颖指着地上的艾丝翠得问道,她已经褪下了惹眼的军服,此刻倒是怡情的穿着丝绸,光滑如她的肌肤一样动人。

中年男子连眼都没有抬一下,淡淡地回答道:“嗯。”这不算什么回答,他正在想别的事情,可他的眼睛是盯着陶晨颖的,有话要说。

“放回去。”男子将手一抬,随后就有几个人来收拾了这具如尸体一般的女子。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所以冷漠的表象下带来的是浮躁与热情,****如流水,流过便罢。没有人会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做,他们自然会做。而丝毫不知情的艾丝翠得,此刻倒在马路边,人群来来往往,却无人问津。世间的炎凉,此刻显得有些惹眼。

突地却有一女子上前,试图将她唤醒,她试了几下,好像没有什么反应。索性坐在她的身旁,自我嘀咕起来:“该死的慕容效泯,叫我做这种事情。今天真的好累啊……”再看一眼艾丝翠得,她的脸泛着红润,长得倒也不难看。怎么就偏偏选中了你呢?东方敏敏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另有什么隐情,慕容效泯没有告诉自己的。使劲摇头,什么都不要去想,把事情做好就好了。她拦着的士,告诉司机地址,又给她喂了一瓶液体状的物质。也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安全,但是她想她不能跟着她回家,因为慕容效泯没有告诉她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