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画展裡来去渡步,思绪不停地在挣扎,完全乱了章节......
天知道,我害怕受伤的同时亦非常害怕自己真的会喜欢上他...妈妈说过,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是一种负担......
我走到接待处那裡悄悄的往外望了一下,从接待处到大门,必须经过一条长长走廊,远远的,果然看见他黑色的Maserati停泊在大门外,大白天很是抢眼。
我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在心裡对自己说:张默冉,没关係的,就让他等吧!从后门熘走就得了,别让自己越陷越深了。
好,就这样决定吧!我随即在这个偌大的白色空间裡兜了几圈,却怎么也找不着后门。最后,无奈地走到接待处,对着接待小姐小声地问:“小姐,请问一下,你们这裡的后门在哪裡?”
被我这么一问,接待小姐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但还是礼貌的指了指前方,答道:“呐,前面那幅《Peaceful》就是了,把它取下来就是我们艺廊的另一扇门了,但这扇门只是在紧急事故的时候才会使用的。”
听了她的回答后,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看到我的反应,她带点关心又有些好奇地问道:“小姐,请问您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朝接待小姐摇摇头,难不成真要他们取下那幅比我还高的《Peaceful》让我出去吗?转身的那一刻,我的哭笑不得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骤然转为欲哭无泪。因为...因为,我看到他,竟然就站在我身后,蹙着眉头,用一种很複杂的眼神注视我,很深,很深,有疑虑、探究、和那很久没出现的审视,甚至还有一点受伤的感觉。我整个人被他‘投射’的无地自容,羞愧、内疚、迫窟...你想到的顷刻间随着血液一拼在我体内扩散而开。不用说了,他一定听到了自己刚刚和接待小姐的对话。真是见鬼了,他怎么每次可以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面前呢?!
我怯怯地望住眼前眉头皱起,默不作声注视我的他,非常明显,再傻的人都知道他在生气。但,此时此刻,我的脑袋就是当掉了,完全想不到对策。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时,他却忽地一个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大门出去。我直觉的追了出去,在他身后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我...我刚刚只是...只是...刚只是...”该死的,话到嘴边,后面的我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只是什么?”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口气冷澹,表情冷漠朝我问。
“只是...只是...我只是突然想起有篇稿子还没写完,我得赶回去把它写完而已...”我支支吾吾的。
他脸色没有温度的看着我,双眼写满不信。
我被他瞪得有点心虚,有点尴尬...于是,我咧开嘴巴讪讪笑着:“哈哈...哈哈...还是我们先去吃饭好了,吃完饭我才回去公司把它写完...哈哈...哈哈...”如果前方有一面镜子,我知道此刻的自己看起来一定很白痴...
他不语,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轻‘哼’了一声后,再度转身迈向大门...
这一次,我没有追上去。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听着他Maserati洪亮的引擎声像一阵风般离去,我站在那裡,感受着心中涌现的酸涩,独自苦笑......
但,这不是自己正想要的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