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自己面前的莫音,一副见到鬼的模样,和她一身举足轻重的王妃装还真有点不相称,她直盯着自己,语气惊讶,“真的是你?原来你失踪了之后一直藏在这里,怪不得日照和云国翻遍了也找不到你!莫颜,你还真精明!”
莫颜站在她的面前,一如平常,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站在她的国土上而感到任何的虚意。
身边的木子轻声提醒道,“王妃,小世殿下还在她手里呢。”
莫音惊醒过来,上前抢过她怀中的孩子,低头看时大惊失色,“小世,小世?”
她拼命地摇晃着自己的孩子,却换不回孩子一点反映,悲从中来,她冲莫颜吼道,“你将我的孩子夺过去就是想弄死他吗?莫颜,要是小世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他怎么了?”刚才太过于沉思以致于没有急时观察孩子状况的她急忙上前一步,莫音手里的孩子已然面呈青色,嘴唇发紫,两眼无神地直视前方,再无动静,她立刻喊道,“御医呢?”
莫音像是才想起御医的职责,“快传御医来,快!”
她的神色没有刚来时的凄厉,任是谁看到自己的孩子这副模样都不会好过。何况是身系江山传人的莫音呢?
“小世,你笑一个给娘看啊!你不要不动啊!你这样会吓坏娘的,知不知道?”莫音去摆弄孩子的小手,以往孩子都会来抓她的手,可是今日那孩子却像是呆了般一动不动,脸色青得吓人。她身边的一群宫女都不敢擅自发话,一个个毕恭毕敬地站着,等候差遣。
她极度隐忍的脸孔刷地转向面前的莫颜,声音高亢愤怒,“说!你对小世做了什么?”
同样,莫颜也压下脚底那踩不到平地的实感,镇定地扎在原地,看来,陷害自己的女子是她身边的亲信,就算自己说是她做的,肯定……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吧。
莫颜选择忽略过她的怒气,淡定地看向她身边的木子,“你觉得,这个问题该由我来回答吗?”
莫音抢过话,“是你从木子手里夺掉我孩子的,不问你问谁?”
如果可以,这个时候,她真的很想将莫颜挫骨扬灰一番。
“王妃……你看……”木子惊讶恐慌的声音和手势指向,使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两个公主的身上转移到莫音怀中孩子的身上。
只见躺着的孩子嘴边不断溢出白沫,情势稍稍缓和下,他又闭上了眼睛,奈何莫音怎么拍击他的脸蛋都没用。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小世,我告诉你,你一定要撑着,娘还指望你的,你不能死,不能死啊!”悲戚的喊声充斥了整片天空。原本晴朗的好天气顿然变得阴沉无比。
莫音的嚎啕声似乎进不去大家鸦雀无声的内心世界,所有人都在内心里期盼着小殿下的平安。
身后猛地传来御医的声音,“让开,都让开!”
莫音身后的宫女都有秩序地站到两旁,留中间的小道让御医穿行。
御医一跑到莫音面前,立刻扔下自己的医药箱,二话不说接过孩子,赶忙翻开他的上眼敛,又掰开孩子的嘴巴查看了一番,最后脱开他的衣服检查。
莫音急得脸色刷白,“御医,小世怎么样了,你快救他啊!”
看到御医傻在那边什么都不动,她更是紧张,“御医,你治啊!你不是全离国最高明的大夫吗?你赶快治我的小世啊!”
御医退开一步,朝莫音跪了下去,“请恕老臣无能为力。殿下他瞳孔发散,呼吸,心跳全无,又吐过白沫,熬完了最后一分力,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了。”
莫音双眼圆瞪,拼命摇头,“不可能的!我的小世连周岁都没有满,他不可能死的,不可能的!”
御医再补上一句足以致命的话,“可惜,只要早一步禀报老臣,能赶在殿下吐白沫之前到,老臣倒还是有办法可医,如今,哎……”
吐白沫和御医赶到的时间,不就差一点吗?就差自己在思索的那段时间?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的季节,莫颜的心凉得彻底,像是有盆凉水浇了上来,冰寒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