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是莫音公主。”跟在轩辕律身边的蒙利忍不住提醒。
轩辕律抿紧双唇，扫过蒙利一眼，锐利的眼神让蒙利震了一下，原来王早已看见落魄的莫音公主了，只是按兵不动罢了。
从莫音热切的眼神里看出她已经认出他了，他立刻移开视线，这毕竟是云国的大殿，再怎么样也不能在这里轻举妄动。
生平爱好面子的那兰珠死后也不过化作正在诵读的一长串哀符，相信不用过多久，宫里记得她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王宫，是这个世界上被人遗忘最快的地方。即使曾经是一国之后，但是，死了，谁又能将你念念不忘？
许久，为那兰珠准备的葬礼才接近尾声。
轩辕律从大殿一旁迈出，神色漠然，“青云为云国先王妃去世感到难过，实在不忍再看下去，请允许鄙人先行告退。”
莫颜平静地看着他，随即点了点头，开口道，“能参加那兰珠的葬礼就算你有心了，实在不必为难，你先回去休息吧。”
莫颜刚离开大殿，莫音就跪下来，“感谢王的旨意，但莫音现在实在太难过了，为了不有损云国的脸面，请准许我回宫自行为娘祈福。”
没有大家意料之中的喧哗和不满，莫音公主仍像以前受宠时候那般知退知进，大方得体，这样的结果就连莫颜也感到有些意外。见殿上没有期待中的回应，莫音抬头望向莫颜，只见她怔怔地盯着自己，那样的眼神似乎有点责怪她连娘的葬礼都没参加完就先行离开的不孝。但想想又不可能，像她那种踩着自己娘尸体过去登上王位的人，怎么可能有这种敬孝之心？应该是错觉吧。
“你也累了，回去吧。”莫颜轻轻道。
当莫音走出大殿之后，莫颜揉揉眉心，很累的样子，对下面的大臣讲道，“我今天不太舒服，就先听到这里了。剩下的仪式，屈大臣，你掌持就好。”
“是。”屈大臣弯腰应道。
下一秒，风信跟随着莫颜离开大殿，却见莫颜并未像殿上讲的那样走原来的近路直接回寝宫休息，但她也没敢多问，她只是深信莫颜做的事，必定有她的原因。果然，她们停顿在一片竹林后，看到了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莫音揪紧着轩辕律的衣服，神情哀戚，“你不是曾经答应母后要好好照顾我的吗？律，不要抛下我，好不好？”
轩辕律单手放在她肩上以示安慰，他平静坦然地告诉她，“我没有抛下你也不会抛下你，可是你知道现在的我不是可以带你走的身份，你连给我一个期限也等不及吗？”
她摇头，双目含泪。
他拍拍她的肩，以肯定的眼神对她说道，“只要我一回离国，就派人把你接回来，好吗？”
她想了想，终于点头，可是抓着他衣服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律，娘死了，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如果连你也不要我了，那我宁愿……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