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于双,我有个很漂亮的女友叫陈明,我们在一起很不容易,办了一年的转学申请,直到高三时候他才来到我们学校。彤彤跟我说到了一个学校要以学习为重,等考上同一所大学,那时候怎么疯狂都没行。我很天真地听了他的话。可是,没过多久,我的眼线发现了情况。他和班级里一个性格内向的男生走得很近,并且在那个男生有病之际,主动充当了他的补课老师。那个男生就是任意。为了感谢他,他给他买了奶茶。我以为这就是普通同学之间的友谊,没放在心上。
有一次,我早上路过彤彤班级,发现他在喝奶茶,一副幸福的样子。还以为是他自己买的,一打听才知道是别人给买的,而且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当时我就猜到了是任意。正巧那天表哥找我打篮球,见我闷闷不乐,问我怎么了。我就把这事儿一说。他自告奋勇地说帮我摆平。结果没有。表哥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纠集了一伙人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那个男生揍了一顿。后来,表哥做得更出格。他去了彤彤班级组织的玉皇山旅游,也就有后来的悲剧。当时,表哥吓坏了,满山找不到任意,最后任意失踪了,怕任意家里人找到他,他就跑到了北方,我们已经有好几年没见面了。
过了一个月,风声不紧了,我以为事情结束了。有一天,一个少年找到了我,也就比我大个两三岁的样子,他说任意你知道不?我以为是任意的家人。他说我算应该还有个女生,这件事是因为女生而引起的。他把封住任意的经过一说,我和彤彤都害怕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下,问他怎么办?他说:“这个凶猫烧香啊!好几百年不遇一次,形成的条件非常苛刻,不是有极大的怨怼,不可能出现。一旦形成也非常危险,尤其是对当事人。女的还好办一点,做个整容即可,让他不认识你……”
就这样,彤彤做了整容手术。
于双边说边走了过去:“任意,你说是不是因为你?”
任意听得直愣神儿,缓缓地点点头:“是因为我……”他忽然反应过来,咆哮道,“怎么会是因为我?如果不是你表哥当众羞辱我,我怎么可能自杀,又怎么可能形成凶猫烧香?”
于双见任意要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拽开陈明,一刀插进了任意胸口,狠狠地说:“任意,看你还怎么挣扎?”于双插的那一刀,直至末柄,可是他后悔了,因为任意面不改色,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你讲故事是在引开我的注意力,然后来插我。当初,我就是被自己插死的,你想想我怎么可能怕刀?别说一刀,一百刀我也不会有事。”
“我自然有方法对付你。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 于双冷笑着,继续说,“师父说女的改变容貌后,在简单的修炼一些方术即可。而为男的则不成,因为男人必须要战斗。师父给我们两下了几页方术秘籍,但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不能再相爱了,否则凶猫没找上门来,我们就会先死掉。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彤彤他不上学,远走他乡,去另外一座城市,也就是我们的大学旁,开了一间花店。找了很久,才知道他在这里,于是我才花高额费用来这里就读。再见面时,感慨唏嘘,我们的关系也只是普通朋友了。某次,我们同学五人去玉皇山旅游,我知道你死在了那里,所以本不想去,阿皮他们却执意要去。我一想,是福不是祸,你早点出来就能早点有个了解,我和彤彤也会和好如初。”
任意冷冷地盯着他,嘴角挂着妖邪的笑意:“你继续!”
“结果阿皮碰到了你的神龛。我就知道你来了。所以,我才烧香。因为我无法确定,你是在阿皮身上,还是在吴迪身上。那晚,老牛来咱们寝室,我讲了凶猫烧香的故事,不过是在你们的反应,确定之后,好伺机行动。可是你隐藏的很深,毫无反应。你却挑拨离间,利用老牛和阿皮除掉我,次日阿皮中了你的气蒙术,我不得不将计就计,玩了个失踪。找到彤彤,商量对策。只有把阿皮尸体引出来,点起安命灯,既能保住他的性命,他还能增一分修为,好在你再次作乱时,联手对付你。于是,那晚我和彤彤商量好,让他告诉你们我在宠物医院附近。我想有了安命灯,我一个人就可以收拾你。无奈老牛从中破坏,后来我跟踪了你们,发现老牛去了校医院,你落了单,又是一个好机会,不料又被老牛破坏了!”讲到这里,于双瞥了一眼老牛,老牛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于双继续说:“之后,你就令赖子中了气蒙术,想以此找到伏灵师的传人,也就是彤彤。那一晚,你们三个守在解剖学馆,看着赖子的尸体一路走向花店,还在绕到花店后面的排风孔,往里看。我告诉你,那是我们在点安命灯,也是集最后的力量,一并解决你。恰好,老牛约彤彤去吃饭,他出去了也好,我不想让他看到我们厮杀。因我而起,就由我和你来个了断,没想到……”
任意笑道:“没想到我还留了一手,利用徐明灭了你们的灯。这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于双,我先解决了你,再收拾你表哥,还有那个伏灵师……”
任意反手掐住于双的喉咙,于双顿感窒息感,他努力从喉咙里蹦出几个字:“谁也……别……过来!”
众人大惊失色,徐亚丽哭着说:“任意,你不要这样!我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任意冷声说:“如果我没死,如果我没被当众羞辱,如果我没苦守荒山三年……我会考虑放过他,这一切都是因为于双引起的!”
任意盯着于双厉喝:“我不过是给彤彤买了奶茶而已,我又没有什么非份之想。你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到头来死的居然是我。该死的人应该是你于双。”
于双挣扎着说:“算……算我对不起……你!”
任意歇斯底里地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如果对不起可以解决问题,还要凶猫烧香干什么?编故事的人又不是白痴。”
于双已经透不过气来,危急时刻,徐亚丽喊道:“任意,你在这样我就不喜欢你了!”
这句话,犹如春风沐雨,于双能感觉到任意的爪子上力度少了一分,他浑身抖了一下。于是,众人都看到,凶悍残忍的凶猫任意流出了眼泪……
其实,这么多年,任意能够以怨念生存,不是因为仇恨,而是他一直在等待心上人的这句话!
不是吗?
如果你觉得凶猫会被感动,那么故事就太俗套了!
任意也一样,他忽然想明白了,一切都因为他暗恋徐亚丽,因为他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女孩。
任意的爪子倏地力道凌厉,眼里泛着凶残的黄光,沉声说:“既然是这样,我先杀了于双。然后……彤彤你不如来陪我,好吗?”
于双挣扎道:“不好!”
突然,抽出那把插在任意胸口的刀,猛地插进自己的胸口,又插在任意的胸口,来回反复,鲜血飞溅,看得众人头皮发麻,那原本凶残的任意渐渐变得表情愕然。
没错,于双的方法起了作用。
于双冷冷地说:“我忘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才是你处心积虑要找的那个伏灵师的传人。这是我师父教我的最后一招——亡命咒!”
听到这三个字,徐亚丽泣不成声,软瘫在地上,因为他知道,亡命咒是以己之血化凶猫之魂,通俗的说就是——同归于尽!
就那么看着惊悚的一幕,众人泪眼婆娑。
于双插自己一刀,再插任意一刀,来回反复,直到最后一刀,凶猫任意一声嘶叫,砰的一声,一股黑烟,消散在天地之间……
“于双……”
众人跑了过去,奇怪的是任意上的吴迪的身,被插了无数刀,却不见一丝刀痕。反观于双,已经不行了,他浑身上学插成了筛子,大口大口地吐着血,仅仅地攥着徐亚丽的手。
老牛喊道:“马上送医院!”
于双艰难地摇摇头,艰难地说:“快去救……他们……”头一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是他的眼里已经有了笑意……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吴迪忽然坐了起来,众人一惊,他木内地问道:“怎么回事?”这回是他的声音!他一见于双浑身是血,砰的一声,晕了过去!
陈明终于明白了,于双临死时说的话,有多么沉重。
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生的可贵。
你看解了凶猫任意的气蒙术而复活过来的阿皮和赖子,相亲相爱,总是那么令人羡慕的手牵手走在校园里。
陈明想念于双,他曾一度要殉情而去。想到任意时,他才体会到:轻生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悲剧!
活着,开心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人们惊讶地发现,在校园里那个卖花的姑娘总是笑容可掬,那不是职业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真实的,纯洁的笑。
买花的人自然而然多了起来,其中有一位专门买白纸花。
“给我来一朵白纸花。”
“对不起,同学,现在我只卖鲜花!”说完,他推着花车,转身走了!
彪悍男突然喊道:“喂!今天是我生日,能不能陪我一起过啊!还没有女孩子陪我过过生日呢!”
他停下脚步,回眸一笑:“我记得以前有过一个女孩子陪你过过生日的。”
男生说:“你说的那个女孩叫唐玲,已经死了,活着的叫徐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