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杀人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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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迷离城市

夜幕开始降临,天空下起了朦朦小雨,灯红酒绿的街道,七彩的霓虹,使整座城市透着一层淡淡的迷离。

老牛叫计程车再一次来到虹口区中心,依然易装成早上那个清瘦的中年男子的模样。走进地下帝国帝国酒吧,酒吧里此时才是真正的繁忙时刻。

舞台上灯光闪耀,驻唱歌手抱着电吉他,在乐队配合伴奏下演唱者激烈的朋克。舞池中一群男男女女随着音乐扭动,尽情宣泄着他们一天的压抑。

老牛的目光在酒吧里粗略扫视了一遍,心中默默祈祷了下,希望李红还在这里。走到吧台前坐下,老牛向吧台中服务生要了杯鸡尾酒,吧台中服务生已经不是早上那个了。老牛一边慢慢品着酒,一边转过身靠在吧台上搜索着酒吧中的每一个服务生。

老牛扫视了一遍所有服务生,但都没有看到李红。老牛心中沉了沉,或许,邻居大妈把事情告诉李红了,李红知道事情真相已经躲起来了。

老牛暗自叹了口气,闷闷把鸡尾酒一口仰尽,随意地向吧台中服务生问:“服务生,你们主管今晚来了吗?”

服务生有些担心,他以为老牛要投诉,忙问:“先生,我们的服务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吗?”老牛摇头一笑说:“不,我是你们主管的朋友,只是想找他聊几句。”

“是这样啊。”服务生松了口气说,“卫生间男厕的洗手池漏水,我们主管过去查看了。”

李红在卫生间男厕?老牛心中一喜,匆忙说了句谢谢就立刻直奔卫生间男厕。

走进男厕,一进门老牛就看见洗手池前面蹲着一个穿着侍者礼服的平头男人。他脱掉外套放在洗手池上搭着,挽着袖子弓着腰修理着洗手池下面的管道。

听见有人走进来,他就问道:“志杰,胶带拿来了吗?”老牛没有说话,他感到不对,就回头看了老牛一眼。

老牛紧盯着他,没错,老牛面前的这个家伙就是在老宅装神弄鬼的那神秘人李红。李红见老牛并不是他喊得志杰,尴尬一笑说:“你好,先生,对不起我喊错人了,洗手池坏掉了,老牛在修理着。”

老牛现在易装的模样李红当然认不出是老牛,老牛抬手轻轻揭去脸上贴的一层薄薄的假面皮,冷笑了下说:“李红老师你好啊,还记得我吗,那个炒股输光家产的神经病!”

李红的脸色瞬间惨白,惊讶地张大了嘴吧。他没料到老牛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看来邻居大妈被老牛掐断电话线后一直没打电话给李红,真谢谢了,大妈。

李红呆立着,脸上的肌肉僵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突然李红握紧拳头冲老牛的脸面挥来,一阵强烈的拳风袭向老牛,老牛挡下李红的拳头,反手抓住他的拳头将他的手反扣,伸脚绊倒他把他按在地上。

老牛冲李红喝道:“李红,你逃不掉了!”李红被老牛按倒在地上剧烈喘息着,他竟叫出老牛的名字:“李牛,这事与你没关系,你少管闲事!”

老牛冷哼一声说:“与我没关系?那你就应该半夜三更装神弄鬼闯进人家吓唬女孩子?”

话刚说完,忽然老牛感到一件寒冰冰的东西悄悄抵住老牛的脖子。老牛吸了口凉气,抬头透过洗手台上的镜面反射老牛看到,一个穿着性感的年轻女郎用枪抵住了老牛,他的长发从肩头垂下,遮住了半边俏丽的脸。

年轻女子用不太纯熟的汉语警告老牛说:“别动,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我打穿你的脖子!”

老牛笑了笑,放看李红举手站起来,看他的样子像是日本人,所以老牛用日语说:“是,我会老老实实的。”

年轻女郎表情冷漠地用枪在老牛的脖子上用力抵了抵,老牛举着手缓缓转过身面向他,他看到老牛的正面后,脸上忽然显出一闪即逝的讶然神情。

老牛向他问:“你们是什么人?”年轻女郎又恢复冷漠的表情,他挥挥手冲他身后的身穿四个黑色西服的手下说:“把他们一起带走!”

四个手下领命,架起老牛和李红向外走去。李红很惊慌,吵嚷叫起来,年轻女郎冷漠地一掌砍在李红的脖子上,把李红砍昏过去。

年轻女子又用枪抵在老牛的腰上说:“别玩花样,悄悄给老牛出去,否则……”老牛接口说:“否则你打穿我的腰,我知道了。”

年轻女郎挥手打了老牛一耳光,“多嘴!”

脸颊上一股热辣辣的痛感在神经上传输,老牛冷冷笑说:“虽说我从不打女人,但这一耳光我给你记下了!”

“废话少说,快给老牛走!”他喝道。

老牛和昏迷的李红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他们带出地下帝国酒吧,期间有许多人看见,但竟没一个有反应。酒吧外面停了一辆白色厢式货车,我们被押进白色厢式货车里。

厢式货车启动,摇晃着行驶起来。货车行驶了大约二十分钟后终于停下了,后车厢门打开,老牛和李红又被架下货车。

老牛望着周围环境,我们现在是在一个私人码头上,码头下面有一艘私人快艇,黑漆漆的茫茫大海像一个黑色幽灵,在夜雨的迷蒙下有一种阴森之气。

老牛感到费解,这么晚了还出海干什么。我们被带上快艇,直到快艇行驶到大海深处,一家大中型水上飞机出现在眼前后,老牛才明白他们的目的。

老牛和李红又被带上水上飞机。在水上飞机上,我们被绑在了座位上,可李红低着头仍然在昏迷着。

老牛用脚踢了他几次,但都没用。

水上飞机很快起飞,很快我们平稳地飞行在空中。年轻女郎一手持着酒杯,一手持着酒瓶,鲜血一样的液体被注入透明的容器中,然后缓缓注入他的喉咙,流进胃器。

年轻女郎又倒上了一杯,他在老牛的身旁坐下,眼睛中闪着一层迷蒙的水光举向老牛的嘴边说:“要不要?”老牛冷冷地说:“好意心领了。”

年轻女郎不再说话,他坐在老牛旁边沉默着自倒自饮着,老牛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向他冷道:“说吧,你抓我们来是什么目的?”

年轻女子并不回答老牛,他站起来冲两个手下命令说:“你们把他解开送到我房间来。”两个手下愣了愣,望向他说:“头领……”

年轻女郎的表情冷冰冰的,“照我的话做!”

“是。”两个手下应声说。

带到他的房间?老牛不禁也吃了一惊。两个手下解下把老牛绑在椅子上的绳子,但老牛的手脚依然还被绳子困住着,他们抬起老牛摇摇晃晃向机舱尾部走去。

机舱尾部有个单独的房间,推开房间的门,老牛被他们抬进去。他们把老牛扔在地上就出去了,老牛挣扎了一番才勉强坐起来。

房间里几乎没什么东西,就是一张小床,一张梳妆台,和一个衣橱。老牛一点点移动着,挪动到小床边上靠住。

老牛试着想自己解开绑住双手的绳子,但绳子绑的结实,解开有些困难。不多久,年轻女郎走进房间,他望了眼靠在床边的老牛,把门插住。

老牛也望向他,心中费解着他的意图。年轻女郎走到老牛的旁边跪坐下,他眼睛中含着一些东西,伸手抚摸向老牛的脸颊。

老牛闭上眼睛,把头转到一边,对他冷冷地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年轻女郎不说话,突然他捧住老牛的脸向老牛强吻来!

老牛吃了一惊,不禁一愣。老牛用自己的头猛然撞向他将他撞开,他被老牛撞倒向后重重摔倒。

也在这时,老牛把反绑住手的绳子强挣着解开了,立刻扑上去把他擒制住,并捂住他的嘴防止他出声求救。年轻女郎竟然没有一点反抗,相反他一脸平静地望向老牛,眼角变的有些潮湿。

老牛把绑住自己的绳子和布条又拿来绑他堵他的嘴,老牛轻“哼”了声说:“中国的古话,风水总是轮流转的。”

年轻女郎只是看着老牛,无声地留下了眼泪。老牛皱了皱眉,他,居然哭了?

老牛顾不得再理会他,走到门前拉开门栓,把门打开一条小缝向外望去。年轻女郎的四名手下,两个倚在座位上说话,另外两个一个在看报一个在戴耳机听音乐。

老牛开门迅速出去,首先挥拳击倒倚在座位上说话的两个,看报的手下惊觉,他扔下报纸就向老牛袭来。老牛挡下他的拳头抓住他的胳膊,用臂肘重击他的肱二头肌,然后又一拳重击在他的耳根把他打翻。

直到看到自己同伴倒在自己脚边,听音乐的手下才发觉。他把耳机扔向老牛,踢脚向老牛。老牛挡掉耳机重击他的大腿外侧,又用脚迅速扫到他的另一只站立的脚,把他重摔在地。

老牛拔下他们的枪全部收缴到自己身上,李红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他看着老牛向老牛大声求救:“李牛,救老牛!”

老牛望了他一眼,走过去帮他解开了绳子。前面驾驶室门被打开了,副驾驶员向机舱中喊道:“喂,你们干什么,飞机摇晃……”

他的话还没说完,老牛便用枪指向他,他的脸色变了变,比较镇定地举起手来。老牛持枪向他一步步走过去,驾驶员向他说:“小野,你干什么?”

驾驶员向机舱里回头看了眼,他看到老牛手里的枪瞄准副驾驶员后吃了一惊,立刻想拔枪,但老牛却早一步开枪射穿了他的手。

驾驶员捏住自己受伤的手痛的大叫起来,老牛钻进驾驶室把枪顶在副驾驶员头上说:“给老牛立刻返航,快!”

副驾驶员看着受伤的驾驶员,点了点头调头返航。茫茫夜色中水上飞机像一只发光的大鸟,飞翔在黑森森的海面上空。

水上飞机调头向回驶去,远处一架直升机迎面向这飞来。驾驶室中无线电响起来,副驾驶员看了老牛一眼,老牛站在他的身后,双眼冷峻地说:“接,不要玩花样,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副驾驶员接听,无线电对讲机中传出声音骂道:“八格,你们飞向哪里,怎么回来了!让高桥加代跟我讲话!”

高桥加代?原来那个年轻女郎叫高桥加代。老牛清了清嗓子,模仿驾驶员声音说:“对不起,我们燃料不足,飞不回去了,必须返航加油。”

老牛刚说完,被老牛开枪打伤的驾驶员却叫“救命”起来,对方立刻惊觉,厉声质问说:“八格,你不是驾驶员,你是谁?”

老牛一拳打昏了驾驶员,冷冷一笑说:“你小爷!”对方又骂起一连串日本低俗的市井脏话,老牛挂断无线电命令副驾驶员继续返航航行。

迎面而来的直升机接近水上飞机时,突然向水上飞机开枪扫射,子弹一发发打烂驾驶室前面的挡风玻璃,射进驾驶室中。冷风呼呼灌进驾驶室,吹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副驾驶员当场中弹死亡,而老牛幸而,只被子弹擦破额头。额头上的血流进了左眼,老牛的左眼立刻看不清了。

老牛卧倒在地上,用衣服擦着眼睛,想爬到前面控制飞机,但老牛发现操作杆竟然坏掉了。狠狠骂了句“该死”,老牛向机舱里爬去,直升机不断地向水上飞机开枪扫射,子弹伴着呼啸的冷风激烈而来。

水上飞机李峰底失控了,它剧烈摇晃着,像摇曳风中的蛛网一样。李红摇晃中紧紧抱住座位害怕地大叫道:“李牛,救命!怎么回事,快想办法!”

老牛趴在地上向他那儿爬着,气道:“怎么回事,没看见飞机失控了吗!”李红神色慌张,声音变得发颤:“那该怎么办?”

高桥加代的几个手下也惊慌地抱住座位,他们从座位下面拉出降落伞包穿上,然后推开舱门一个个跳下飞机。

强劲的风不断灌进舱内,老牛擦着流进左眼的血,冲李红喊道:“你看到了吧,降落伞在座位下面,穿好降落伞准备跳伞!”

老牛摇摇晃晃从地上爬向机舱后面房间,高桥加代还被老牛绑在床上,老牛得救他。水上飞机突然一个九十度倾斜,老牛滑到座位下面,腰重重硌在座位下面的支架上,一阵剧烈的疼痛布满全身。

老牛咬了咬牙,继续在摇摇晃晃的机舱中爬向后面房间。打开房间门,高桥加代已经由床上摔倒在地上,他随着摇晃的水上飞机不断滚来滚去着。

老牛爬过去抱住他,他看着老牛,脸上的泪水纵横。老牛把塞住他嘴的布条扯出来问:“你没事吧?”

高桥加代一脸镇定,看着老牛受伤的额头和血红的眼睛反而关心说:“你受伤了?梳妆台中有药,我帮你止血!”

老牛解开绑住他手脚的绳子说:“时间来不及了,水上飞机马上就坠毁了!”高桥加代没有理老牛,他依然摇摇晃晃爬向梳妆台,从梳妆台翻出一些纱布和药品这才跟老牛向外离去。

外面机舱中李红已经穿好了降落伞包,他苦着脸向老牛说:“李牛,老牛不会用降落伞!”老牛真快被这家伙气死了,高桥把纱布塞给老牛说:”我来教你!”

老牛擦拭着眼睛中的血,高桥很快简单教会了李红打开降落伞的方法。老牛从座位下面拉出两个降落伞包递给高桥一个,自己穿上一个。

水上飞机摇晃着飞行,李红顶着强风扶舱壁站在门口,他望了眼下面黑漆漆的大海,结巴着说:“李牛,我……我……还是不敢……”

老牛有些恼火地向他大声问道:“你记住打开降落伞的方法了吗?”李红略点了点头应着:”我马马虎虎……记得了。”

老牛说:“那好,老牛送你下去!”说着老牛一脚把李红踢下去,李红尖声叫着掉下水上飞机。紧接着高桥也跳下去,老牛最后跳下去。

三朵洁白的伞花依次绽放在漆黑的夜色中,迷蒙的细雨吹在脸上,一股凉飕飕寒意。降落伞慢慢落在海面上,我们掉进冰凉的海水中。水上飞机又摇晃着飞行一段距离后,像一头矢速坠落的大鸟,一头扎进大海。

“轰”一声震耳的爆炸声传来,爆炸激起十几米的水花,声波震荡着海面颤抖了下,火光像一把滚烫的匕首,划破漆黑的夜。

老牛从海里钻出头来,抹去脸上的海水深深吸了口气,望向周围,高桥和李红也很快冒出海面。老牛向他们喊道:“你们没事吧?”

李红窝火地气急败坏叫着:“李牛,你想谋杀!”老牛冷笑说:”我不踢你下来,说不定你已经跟那架水上飞机一起去见佛祖了!”

高桥游到老牛的身边,关切的问:“你的伤……”老牛摸了摸额头,淡淡地说:“这点伤不算什么。”

开枪扫射水上飞机的直升机飞了过来,他们飞低到海面几十米的高度,放下绳梯向我们叫喊:“喂,高桥,你们上来!”李红望了望老牛,又望向高桥,高桥抬头望着头顶的直升机说:“我们上去吧,这种情况下你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老牛心中思索了下,高桥说得对,这种情况下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即使能躲过去他们的追杀,在茫茫大海中获救也不是个简单的问题,倒不如上直升机跟他们走,到时再见机行事。

不过老牛弄不明白,高桥怎么会对老牛这么关切,他到低是什么意思?有几次老牛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悲伤,还有一些特别的东西。

高桥率先爬上绳梯,李红望着老牛犹豫着,老牛没理他,跟在高桥后面也爬上绳梯。等老牛和高桥爬到一半的时候,李红四下望了望黑色的大海,终于也爬上绳梯。

爬到直升机上,高桥在门口拉老牛上去,突然有人用枪背在老牛的后脑上重重敲下。老牛眼前的人影开始朦胧,意识淡薄起来……

老牛醒来的时候,自己是在一个封闭的白色狭小的房间中,房间只有十几平方米大小,四周没有窗户,房间角落里胡乱堆放着一些杂物。

15W的白炽灯光照射在昏黄的墙壁,老牛躺在一张小床上,双手被绳子绑在床头。高桥坐在小床旁边的一张折叠椅上,静静看着老牛。老牛心里忽然抽了一下,匆忙又闭上眼睛假意昏睡。

有个男人推门闯进来,他大声叫着高桥:“高桥,你果然在这儿,我要问你,我追你那么久你理都不理我,这家伙你见他一面就对他这么好,你到底什么意思!”

高桥冰冷着声音说:”我没什么意思,心甘情愿可以吧。”

男人的声音,应该就是那个曾在直升机上与老牛对骂的那个,老牛微微睁开眼睛悄悄打量着他,那是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的光头,他的光头上文着一条褐色的蛇图案。

“啪”,光头一耳光打在高桥的脸上,他气冲冲地说:“高桥加代,老牛的忍耐是有限的,老牛田源由一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能得到!”

高桥冷“哼”一声,“是吗,你爷爷妄想续命的异想天开,你帮他完成啊!”

田源由一,他的爷爷妄想续命,高桥的话什么意思?还有,他们抓老牛和李红的目的又是什么?

老牛边听着他们的对话,自己边悄悄解开绳子。光头抓住高桥,把他从折叠椅上拉了起来。高桥冷冷抗拒着他说:“你想干什么!”

光头把高桥推到墙上按住,诡异地笑了笑说:“现在我就要得到你,就在这个男人面前!”光头粗暴地撕扯起高桥的衣服,高桥叫着拼力反抗,老牛猛然从床上一跃而起,抡起床边的折叠椅向光头的脑袋砸去。

光头闷哼一声,摇晃着脑袋回头看了老牛一眼,一头栽倒在地上。

高桥松了一口气,脸上一喜,整理着被撕破的衣服说:“你醒过来了?”老牛微点着头,问他说:“这里是哪里?”

高桥走到光头旁边,用脚踢了踢光头,光头没任何反应。高桥回答说:“我们现在在神户,这里是乡下的一家旧化工厂。”

神户?老牛吃了一惊,忙问:“李红呢,他在哪里?”高桥望向老牛说:“他被另外关起来了。”

老牛不知道高桥此时此刻到底是如何想的,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老牛停了片刻,望向他说:”我必须救他出去,你能帮我吗?”高桥的眼睛中闪着一些晶莹的东西,他点了点头说:”我帮你。”

高桥带着老牛走出了房间,这个旧化工厂很大,房间特别多,而且每个房间都是相互并联的,几乎都一模一样,就像成龙《一个好人》电影中在建筑工地上打斗的那个场景一样。若没有高桥带路,老牛不一会儿就会绕晕了。

我们在几个房间中遇到光头的手下,高桥一枪一个竟然解决掉他们,是真的杀人!他的枪法极准,每一枪都正中了眉心。

光头的手下听到动静追过来,他们开枪追杀我们。老牛和高桥边逃着,高桥边开枪反击,老牛夺过一个杀手的手枪也开枪向他们反击,但没想到这把手枪老牛居然扣动不了勾机,反而还被它猛然电击了一下。

老牛抽着手立刻扔掉手枪,骂道:“该死,怎么回事!”

高桥边还击边向老牛解释说:“这是智能指纹识别枪,除了它认证的用户,其他人谁都没法使用。”

我们退进其它房间,有一个杀手突然从后面冒出来,他冲我们开枪,高桥猝不及防,被他击中了两枪。

殷红的鲜血从他背上涌出来,立刻湿透了衣服。老牛向那个杀手扑了过去,握着双拳重击在他的脖子上击倒他。

“高桥!”老牛匆忙站起来去扶住高桥,高桥脸色苍白地冲老牛一笑说:”我没事。”老牛架着高桥继续向前逃跑, 后面杀手还在不断向我们追来。

高桥变得十分虚弱,现在只能凭老牛的直觉在这个迷宫一样的房间里穿梭。终于,老牛带着高桥走进最后一间房间,这个房间的地上有两根粗大的管道,管道向下不知通向哪里,但看样子应该是排污水的地方。

后面的杀手就快追来了,老牛咬了咬牙,抱着高桥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从管道中滑出来时,我们前面几米处就是一条小河,这条管道果然是排污水的地方。

老牛现在分不清外面是上午还是下午,天阴霾着,像蒙上一块灰色的纱,笼罩着一层死亡的阴影。前面不远处有个车棚,车棚里面停了好几辆黑色轿车,老牛望向那里,抱起高桥跑了过去。

来到车棚里,看到有辆轿车开着车窗,老牛立刻跑过去打开车门和高桥坐进去。没有钥匙,老牛学过用引线打火的方法,就一脚踢开模具拉出引线打火。

杀手们已经追出来了,老牛急促呼吸着,冒出了冷汗。导线终于发动了车子,老牛倒车离开车棚,一路狂奔开出去。

杀手们在后面开枪,子弹击碎后挡风玻璃呼啸着射进汽车。杀手们也发动汽车追来。老牛边驾驶边望向蜷缩在副驾驶座上的高桥,担心地问:“高桥,你怎么样了?”

高桥抿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声音虚弱地说:“还撑得住,先甩开他们再说。”汽车奔驰在毫无人烟的荒野公路上,老牛向后视镜望了眼,远处后面杀手们开车正紧紧追来。老牛忽然看到公路旁边有条可以向下行驶的土路,就开车冲下去。

土路凹凸不平,十分颠簸,老牛把车速开到最大,一路向土路深处开去。不久,汽车开到一个纵横交错的土路岔口,老牛随便拐进了一条继续向前驶去。

老牛边驾车边关切着高桥,高桥自己按压着伤口,已经变得十分虚弱了。汽车在土路上奔驰十几分钟后,我们完全来到荒郊野岭的乡下了。天色暗下来,四周开始上黑影了,老牛看到土路尽头是个村子,就开车直奔村子而去。

驶进村子,老牛把车开到几垛麦秆堆后面藏起来,打开车门,老牛抱出了高桥。高桥深吸了口气,把头倚在老牛胸前问:“我们去哪儿,他们追来了吗?”

老牛对他说:“我们现在安全了,他们没有追来。你别多说话,先休息一下。”高桥闭上眼睛轻轻应了声:“好”。

天黑下来,黑暗吞噬光明,除了村子中亮着灯的农户,方圆几里都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

老牛抱着高桥向附近一家亮着灯的农户走去,敲开门,开门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老牛向老太太说:“阿婆,我跟太太遇上歹徒了,您能行个方便吗?”

老太太人很好,听到老牛这么说,忙开门让我们进去,家中此时只有他自己一人,他说他的家人都到神户去了。老太太收拾出一件客房让我们住下。

高桥呼吸粗重,脸色煞白得吓人,老牛把高桥放在床上,又忙去找老太太打听村中有没有医生。老太太摇头说:“村子里没有医生,只有几公里外的小镇有医生。”

几公里外的小镇,这么远,看高桥的样子坚持不了多久了,老牛必须尽快帮他取出子弹止血。找老太太让他帮老牛找了一些药物和工具,老牛要自己给高桥取弹。

不多久前,也是在日本,在横滨追查怪蛋的事情时老牛中枪受伤,前女友雷婷婷也帮老牛取过子弹。

老牛端着老太太帮老牛找来的镊子、酒精和纱布等一些东西走进客房,高桥趴在床头,头发凌乱地垂到一遍,像一泓黑色的瀑布。

高桥的声音干涩,鼻息粗重地说:“你回来了?”老牛应了声对他说:“今天晚上我暂时帮你取出子弹,等明天我们去镇上再去找医生。”

高桥虚弱地应了声:“嗯。”

老牛用酒精给镊子消毒,高桥自己勉强坐起来,柔顺的头发披散在肩上,他轻轻褪去自己的上衣,脱下来放到一边。

老牛有意识地转头避过,房间中的空气闷热,昏暗的灯光在墙角投射出大块的阴影。走到窗前,老牛撑开窗户,一股凉凉的微风吹进房间,吹散了几丝暑气。

高桥在床边趴下,光滑的背上有两个花生米大的血洞,血洞周围的肉开始变黑,散发出一股轻微的清腥。

老牛的眼皮颤了颤,伸手把他散在背上的头发顺到一边,又在他的伤口处轻轻抚摸了下,高桥不由浑身抽搐了下。

老牛轻声说:”我马上帮你取弹,但没有麻药,你要忍住。”高桥声音弱弱地说:”我没问题,你来吧。”

老牛低下头先在高桥背上用口吸出伤口里的污血,高桥浑身轻轻抽搐着。他咬住了一块毛巾,老牛深吸了口气,把镊子慢慢伸进伤口开始取弹。

镊子越深入,伤口就越痛,痛神经把这种感觉迅速源源不断的传向大脑。高桥背上渗出了汗珠,这些汗珠汇成小股从背上滑下来。

老牛拿着镊子在伤口伸出探找了半天,终于碰到一个硬的东西把它夹了出来。松了口气,老牛用纱布擦去伤口涌出的血,又用毛巾帮高桥擦去背上的汗,把伤口包扎起来。

接着,是下一颗子弹。

完成。高桥身上的汗如雨下,他牙齿打着颤说:“结束了吗?”老牛抹去额前的汗珠,舒了口气对他说:“好了,结束了。”

老牛帮他在背上盖了件衣服,又喂他吃下几片抗生素。高桥疲倦极了,没多久就昏昏睡了过去。老太太搬来一台老式台扇,台扇刚验过机油,散着一股机油的味道。

老牛把台扇面向高桥,插上插座,按下开关。台扇缓缓转动起来,吹出凉凉的风。

老牛走出房间,来到外面院子,院子里清风徐徐,四处的虫鸣唱响着夜晚。漆黑的夜空一片迷蒙,那些闪烁的眼睛都闭了起来。闭上眼睛仰起头,老牛伸了个难得的懒腰,脑中开始思考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老牛十分摸不着头脑,明明老牛是在小玲姥爷留给小玲的老宅中调查老宅闹鬼的事情,现在居然鬼使神差地到日本神户乡下来了。

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也许,世事就是如此,任何人与人,事与事之间,都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正面与反面的差距,其实就是一小步。

高桥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目的是什么。这些都是老牛搞不清楚的。还有,光头抓李红的目的又是什么?

看样子他们不是冲老牛来的,或许老牛被抓的原因,是因为当时老牛跟李红在一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