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休满心期待他将肘肉吃掉,可左等右等那块肉还在碗里。
胡炎将肉拨到一旁,进食其它。
此举令言休的心又酸又苦,期待心情消失的没了踪影。
一条黑线爬上古妮儿的额,胡炎竟这样对待他心爱的宝贝……看来言休这次是真的狠伤了他。
将碗中饭食尽,胡炎放下碗筷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他一走,言休也不吃了,本来就没什么食欲,现在更没了。
“言休,你还好吧?”古妮儿轻轻覆上他放在桌上的手,他的手发抖,头垂,看不见表情。
“……”
“言休,你该和胡炎好好谈谈,把心里的话彼此摊开讲明才好。”代蕊拧眉,他此等消沉从未见,他一向撒泼犯浑一门儿灵。
她的话促使言休身微震,以缓慢的速度抬头。
古妮儿、代蕊小抽口气,他竟然哭了!
言休脸蛋儿上各挂两行泪,用略带鼻音的调调可怜兮兮说道:“他都不理我,怎么谈……”
“呃……”代蕊暂顿,而后道:“你可以利用晚上的时间,他就是再不理你也得回房睡觉是吧?”
“能行吗?”言休心里没底,从胡炎的反应来看好像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傻瓜,不试怎么知道!”古妮儿敲他一记脑壳,“像胡大哥那种硬汉子最怕吃软,你对他撒撒娇,多说几句软话,必要时主动亲亲他、摸摸他,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有反应!”
“……”代蕊无语,听听,亲亲、摸摸,这是在给人出主意吗?
言休尴尬、羞意通通于面展现,涨红脸羞瞪。
“瞪什么瞪,肯定行得通,不信你就试试!”古妮儿大言不惭的拍胸脯,似乎一切尽在她的掌握。
雷圣、黑耀好似眼盲般看不见某人的小动作,顾自进食。
夜间,言休按古妮儿所说行事。轻轻爬上床,胡炎睡于床外侧,他于内。
胡炎侧躺闭目,呼吸均匀,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言休如虫般一点点蠕动,蠕进他怀里。小心翼翼凝望他平静的睡脸,他知道,他没睡。“炎……”软声软气的娇声唤,小手攀上他的脸颊。
胡炎心脏漏跳一拍,天知道他这一声唤是多么的诱人!
“炎……”见他无应,言休索性加上肢体语言在他怀里磨蹭。
胡炎暗自咬牙,坚持让自己不给予回应,任由他磨蹭着自己的身体。
“炎……”言休亲吻他的下巴,怎么还没反应,平时他只要娇声一唤某人就会兽性大发,怎地今儿个这么老实?“炎……”亲吻过下巴亲吻他阳刚性感的颈项。
胡炎狠狠咬牙,已被挑逗的起了反应。但他绝不就范,粗鲁的将怀中人推开,让他在床上滚一圈后撞墙。
言休没有防备,“砰”撞了头。“唔……”闷哼,好痛!
胡炎锁眉,忽略掉他的疼。翻身,面朝外。
言休捂着头坐起,嘴扁,眼酸,心里特难受。“炎,你理我好不好?”揪着胡炎的中衣,酸涩的恳求。
胡炎强忍住想将他拥进怀的冲动,依旧不发一言。
房间内静的可怕,言休终于忍不住,小声抽泣。“炎,我错了,别不理我,求求你……”
言休哭,胡炎的心就疼,但他的气未消,不能随随便便就被某人的眼泪打败。无应就是无应,坚持到底!
言休对着他的冰冷后背使出浑身解数仍无计于事,最后他放弃了恳求,一头倒下与胡炎背对背默默的流眼泪。终于体会到了被人忽视的滋味,尤其是喜欢之人。
什么破办法,根本就不灵嘛!胡炎简直比石头还硬、比生铁还铁,让人无计事施……
夜色正浓,冷魄以比人类快速,却又比非人类慢的速度返回崖底。
崖底长年弥漫薄雾,白天时依希可见一些景物,到了晚上便什么也看不见,白蒙蒙一片。
冷魄于薄雾中穿行自如,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处雾较浅之地。脚步停,顺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道幽白纤瘦背影跪坐,背影前是一座坟。木碑上刻着“亡夫之墓”四个字,没有亡者姓名,也没有立碑者署名。
“夫人,我回来了。”冷魄轻言轻语。
“圣物留下,去休息吧。”纤瘦之影的声音淡漠嘶哑,没有女子该有的圆润、清伶。
“是。”冷魄从怀里摸出两本书籍与几样冷器放在她身旁,静静退去。
映水瑶淡淡的瞥过书籍与冷器,那是“崆峒派”的“七伤拳”“神门拳”拳谱与五种奇特兵器。
拳谱、奇器均为“崆峒派”开山祖师木灵子所创,他惊世骇俗的绝世武功也曾驰骋武林无敌手,与少林几乎平起身坐。只可惜,传人一代不如一代。
映水瑶未碰教派圣物,而是收起视线投回墓碑,嘶哑着嗓音喃喃低语:“相公,‘崆峒派’的圣物冷魄偷来了,还差‘武当’‘少林’,待这些圣物都集齐后我便带着它们去阴间找你。”轻抚洁净的墓碑,每日她都会清理,不许任何尘埃脏了亡夫的暂寝穴。“你要等我知道吗?不许提前投胎转世。来生,我还要做你的妻……”她今年不过42岁,但容颜却堪比老妪,苍老的令人心痛不舍。
冷魄躺在自己的床上仰望床顶,眼神忧郁、面色悲凉。映水瑶此时一定又在对已死之人倾诉思念衷肠……
多么可怜的女人、多么痴情的女人,多么令人敬佩的女人……
一连三天过去了,胡炎始终对言休很冷淡。不论言休用什么方法都不能唤回胡炎对他的热情,为此,他十分痛苦伤神。浸泡在地下湖中,蔫头搭脑,颓萎不振。
古妮儿揪揪雷圣、黑耀的衣服,心疼的乞求道:“帮帮言休吧,他再这样消沉下去会变成傻子的!”
“嗯,该是时候了,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雷圣点点头,说实话,言休不烦不闹不言不语的模样真让人接受不了,就好比母鸡突然间不下蛋了一样。呃,虽然这个比喻不太文雅。但,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