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厮打得全是一肚子坏水……
他泰然自若,冥王心里就没底。左右端详,这小子是不是又算计着什么阴谋鬼计?
见他半天不表态光盯着自己瞧,雷圣索性把袖一甩,十万分的惋惜道:“你既然不选那就不用再浪费时间,好困,我去睡了。”
“慢!”冥王伸臂拦下,狐疑,转转眼珠后道:“我答应你便是!”妥协为上策,否则“陪了夫人又折兵”。
“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快改‘生死薄’。”
冥王暗生闷气,心下叨咕:到底谁才是老子……不情愿的在代蕊寿命上做修改,改为80岁。改罢闻雷圣另插进一句:“再多添‘死而复生’四个字。”
“你又要干嘛?”冥王警戒,握笔的手移开些距离。
“少管,快添!”
“呸,死小子!”
待添妥办成,雷圣拍拍老爹的肩膀贼兮兮笑道:“老头子,谢了……”
啧……冥王打冷颤,他怎么觉得儿子开始了算计?下意识看向代蕊的名字……
天蒙亮、鸡初啼、劲律波旋、惨叫哀嚎连连,惨绝人寰!
代蕊被惊心动魄的鬼叫吓得从榻上滚到榻下,一脑门子冷汗。起初怀疑作梦,后拧大腿、拍脸均感疼痛,且耳闻的鬼叫愈渐清晰。不是作梦!
三两步冲到窗前挑开木窗向街望去,急掠无道的琴声夹杂浓郁腥气十足的血味扑鼻而来。很有“眼福”,开窗第一眼便瞧见躯体爆裂、血肉横飞,脑桨四溢。
白了脸、秉住呼吸,惊骇沉默几秒后双眼一闭、小嘴一张放声尖叫:“啊啊啊……”
“砰”门撞开,闻叫第一时间赶到的冷魄衣杉不整,一边系衣裳一边询问:“老板娘,怎么了?”
“看、看、看,看……”代蕊话说不利落,颤抖着手指窗外,一张脸吓如白纸。
随指看去,冷魄抽了口气。京城天子脚下开了锅,音波肆虐、尸横竖八。“年轻男子?”脱口而出。
“他他他他、他杀进京城来干、干,干什么?”代蕊两条腿发抖。
“斩草除根!”冷魄第一直觉,“男子的目的是将中原武林赶尽杀色,现还剩两个半,那么这两个半便成了他的下一目标!”
闻言,代蕊的腿立即不抖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惊骇:“展大哥!”相当担心他的安危,他为武林领袖,必定难逃一劫。
“你干什么去?”冷魄眼疾手快握住她的小手臂,疯了不成,外头狂波肆乱她竟想往外跑!
“展大哥,展大哥呀!”代蕊不由分说,掰开他的手以最快速度着衣出门。
冷魄不敢放她一人,追在后头保护。
街景乱得一塌糊涂,到处可见百姓透过窗户恐惧外望的情景。
街上这些死尸与活人都来自同一方向,众多武林人士拼命想活向前跑,稀稀拉拉,有疏有密各不相同。
放眼望去,音波纠缠空气交错横密。武林人捂耳痛嚎,七窍流血爆裂身亡。
代蕊浑身恶寒,光听讲述不觉有多恐怖,但此时亲眼所见完全不同,京城充斥着死亡气息。
琴律只对有武功的活人起效,对于代蕊这个武功白痴与冷魄活死人不起任何作用,以置于二人能平安赶至“龙丰客栈”。
“龙丰客栈”好不到哪儿去,虽无人员伤亡却乱糟糟,人影晃动不一,“少林”“武当”“崆峒”弟子用视线一抓就是一大把。
代蕊、冷魄禁不住大吞口水,乖乖,全、全聚在一起了……
客栈内吵吵闹闹,二人没敢直接进去,而是扒门向内张望。
只见展浪、少林方丈,余秋子急得团团转,到了生死攸关存亡时刻谁也没闲情雅致细细品味杀戮何来。
从不安急燥的交谈中得知,“少林”“武当”“崆峒”于黎明破晓连夜赶路刚刚抵达京城。期间,脚程有快有慢,快的来客栈汇合,慢得就演变成代蕊、冷魄出来时所见之形。
年轻男子一路追随,只闻音,其影尚未现身。
一重物突然间“砸”中代蕊肩膀,吓得她猛回头,一张血脸与一只血手在眼前“挥舞”,吓得她一脚踹飞血人惊叫连连。“啊啊啊……”
闻声,展浪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骤变,一个箭步冲出来。“代姑娘?”惊愕,她为何在此?
“展大哥!”代蕊就势钻进他怀里,指着倒地像毛毛虫蠕动的血人牙齿打颤道:“怕、怕死我了!”
“你不在阁子里跑出来做什么?外头这么乱、这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送命知不知道?”展浪扣紧她纤细的手臂,一想到她有可能变成冰冷的尸体力道就控制不住加大不少。
“痛痛,展大哥轻点!”代蕊皱五官,呜呜,她不是没感觉的木头啊,胳膊、胳膊……
闻言,展浪面现懊恼,立即松手。
“我担心你嘛,你是武林之首,男子一定不会放过你!”代蕊一边揉手臂一边道明自己的来意与不安。
心悸这种陌生的感觉就这样简单的光顾了展浪的身心,粗犷面庞莫名其妙一红。不经意间瞥见她裙摆上的一抹红色,松开的手又抓了住,大惊:“血!你受伤了?”
“嘎?”代蕊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摇头,“不是我的,八成是来的时候溅上的。”
不是她的展浪松了心,却又粗粗愤怒的吼道:“我没事,你回去!”
“不!我要看着你,我没武功,音律对我不起作用,要是他杀你、我一定挡在前面!”代蕊把头一昂,坚定不催。她可以保护他!
“你……胡闹!”作男人的怎么能让女人保护,太可耻!
“我没胡闹!我不走!”
“回去!”
“不回去!”
“回去!”
“不回去!”
旁观的冷魄直翻白眼,男子没杀过来老板娘倒是跟盟主“杀”了起来。不过从展浪态度来看对老板娘绝对有意思,否则也不会这么在乎她的安危。
“盟主,快别较劲了!年轻男子就要杀过来了!”少林方丈的老脸上没了往日的临危不乱,多了几分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