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窦子涵终于睁开了眼,实在是因为这男女二人的话太有风格了,她倒想看看,这是怎可当她睁开眼,费力地环视周围后,就算她是再怎么淡定的一个人,看到现在的情景,她的眼中还是掠过一抹惊诧!
是她产生幻觉了吗,想到这里,她不禁多眨了眨几下眼睛,可面前的一切,还是没有任何改变,还是很奇怪的一个场景。
触目所及,都是古色古香的摆设,有一些在历史博物馆和武装电视剧中见过,有一些是第一次见到,这与她的房间绝对没有任何雷同的地方。
房内的光线并不好,稍微有些阴暗,给人一种很阴沉的感觉。大概是床前矗立的这一对男女多少遮挡了一些光线的缘故吧!
这两个人,男的稍微年龄看起来大一些,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身材不算高大,穿着暗紫朱红镶边的袍子,头发也是古装中老年男子的发髻。
女的看起来应该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不高,因为是侧面,只能看到她的侧面,不算是个丑女人,身上的服饰看起来还算华贵,头上戴着金钗!
这对男女所穿的服饰跟这房内的摆设一样,古色古香,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男的一只手此时正掐在女人的脖子上,显然用的力气不小,那女子的脸色已经开始变青,并用尖长的手指甲向这中年男子的脸上抓去!
看到这里,窦子涵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如果这男的掐死了这女的,第一个证据就是可以通过这女子指甲中的皮屑来进行DNA比对,形成有力的证据控告这男子!
没办法,这是身为一个优秀法医的职责与本能!虽然,现在的状况怎么看起来都有些诡异!
从刚隐约听到的几句对话来判断,这一男一女都不是好货,可能还是一对夫妻,有一个叫芳儿的女儿,还提到什么知府之类的。
可看着杀人还是很不符合她的风格的,对做法医的来说,最喜欢的是尸首,最不喜欢的也是尸首,就算是个恶女人,在没有搞清楚一切前,她可不愿看到这恶女人在她面前变成一具尸体。
可接着,她自己也惊秫到了,她的身上竟然也穿着一件月白色长裙,手脚的骨骼形状也很陌生。更别说身子了!
作为法医,对人体结构是何等的熟悉,只一眼,她就判断出现在这具身体不是她的身体!
那她这是怎么了?见鬼了?借尸还魂了?她重生了?还是有另外的什么可能?
可对一个信任科学的人来说,实在有些太不可思议了,还好,她一向有过人的冷静和淡定,到底怎么了,想必眼前这一男一女一定会给一个解释。
所以,心中虽然诧异,可面上却一分也不显,反而缓缓地坐直了身子,冷冷地道:“要掐死她,就别让她抓你的脸,否则,你同样是要偿命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不会不懂吧?”
“你……,你……她—她……”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那个女人,因为她所站的方位还是更容易看到床上的一切。
此时,她脸上的表情就像见到鬼一样,十分的惊恐,想说什么,又被掐着脖子,导致出口的话语断断续续地不是很清楚。
李郎中刚才都说这个小贱人死透了,让准备后事叻,她怎么从床上坐起来,还开口说话了?
窦大贵的半边身子毕竟背对着床的方向,这个贱人的话刚才激怒了他,还要去告发她,那他就先要了她的命。
不过,现在还不是让她死的时候,并不是不敢掐死这个贱人,子涵死了,自然要芳儿代嫁,要是这个贱人死了,被几个儿女知道了,对自己也不利,就让这贱人再多活几天吧。
正打算收手时,他却发现这个贱人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的身后,就好像受到什么大的惊吓一样,比他刚才要掐死她时,还惊恐!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个熟悉但有点怪怪的声音,是子涵在说话?自家女儿的声音他不会听不出来。
他心中不由地打了一个颤,甚至觉得身后有了凉意,不由地松开了掐在王氏脖子上的五指,缓缓转过身去。
结果就看到长女子涵冰冷的目光正停留在他的身上,额头上的伤先前已经让李郎中给包扎过了,缠在额头上的白布略微渗出些血迹来,越发显得她脸色苍白的厉害!
但这不是重点,自家女儿明明没事,李郎中这个庸医,看来是日子过的太舒服了,竟然敢随意唬弄他。
对这个敢寻死的女儿,他的懊恼要多于怜惜,尤其她让他想到了她的母亲,那个贱人,当初不愿交出那件东西来,也是这样一副臭脾气。
此时,她看着他这个爹,眼中没有从前熟悉的一丝情绪,除了冰冷,还是冰冷,除了淡漠,还是淡漠,那目光就像在看待不认识的人一样。就连触柱自尽前,眼中的恨意和绝望都没有!
这样的子涵,让他一下子摸不清她此时的想法。
王氏由于太过震惊,就算窦大贵放开了手,她还是没有回过神来。仍是直愣愣地看着坐直身子的窦子涵。
窦子涵到了此时,还是搞不清状况,这两个明显不是什么好货的人跟她是什么关系?他们的目光中有震惊,甚至带点惊恐,唯独没有其他可以称之为温暖的感觉在里面。
也是,回想起先前这两人的争吵,这样一对货色,能指望他们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意的美好品质?
不过,阻止那男人掐死那妇人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就让她闭口,静观其变吧!
“老爷,这下好了,子涵醒了,那芳儿就不用嫁给徐知府了!”那妇人的神色已经从最初的惊愕变成了喜笑颜开,并伸手去拉那男人的手,好像忘记了刚才是谁掐着她的脖子,差点要了她的命的。
子涵?窦子涵在脑中转了一下这两个字眼,是说的现在的她吗?还是和以前的她时同一个名字?只是眼前的这两个疑似她家人的人,却没有前世父母给她的任何感觉。也罢,如果面前的事情不是在做梦,这一世,没有她在乎的人,她就不会再承受因为亲人带来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