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各种传言自然就不必说了,就算如此,府中的许多人还是对窦子涵保持了高度的兴趣,五花八门的传言也都纷纷流传出去了。特别是裴十九公子先前还向窦子涵提过亲。对两人的关系自然猜测多多。
“表姑娘,出了这样的事情,以您的身份现在住在裴家恐怕有些不妥吧。”含笑作为窦子涵的贴身侍女,自然也跟着她来到了裴家,裴家下人们的窃窃私语有许多就传进了她的耳中,虽然她也看不清楚定国夫人和自家表姑娘的关系,可她却很清楚地知道,自家表姑娘是定了亲的,是要嫁到李家去的,现在这种传言,传到李家人耳中,总归是不好的,轻者,李家人从此恐怕心中就有了疙瘩,将来,表姑娘进门之后,那日子就不会好过,重者,说不定李家就会退亲的。如果退了亲,那表姑娘的名声可就更差了,要在京城找一门好的亲事更难了。
现在不管怎样,还是先离了裴家是正道。
“嗯,一会我就去向叶姐姐辞行。”窦子涵也觉得挺郁闷的,原本她打算好好与定国夫人这位穿越同仁好好聊聊,放松放松,却没想到,这才没聊几分钟,就出了裴十九公子死亡这件事。
要说裴家的其他人死了也跟她没关系,可这偏偏死的却是裴十九公子,不管在哪一个时代,都不缺少那些传播八卦的人,那些传言虽然她没有亲耳听过,但大致内容,不用想都猜的出,虽然她从内心深处并没有把这些流言当回事,不过,也没想着将自己的形象经营成负分。
虽然李三公子根本不是她原本设定的良人标准,可既然已经走出了这一步,又是皇帝的赐婚,这李三公子现在看起来,也是一个适合她拿捏的,那她就不希望再起新的波折了。
至于裴十九公子,他们也就是见了两三面而已,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尽力搞清楚他的死因就是她唯一能做的了,既然能做的都做了,那些子虚乌有的她也没有配合的欲望。所以,是应该避嫌的。
要不然的话,时间一长,她都在传言中变成了裴十九公子的未亡人了,想到裴十九公子,窦子涵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李三公子,这家伙既然答应她参加今年的秋闱,不知道这几天在干什么,是不是真的认真备考了?
定国夫人安排妥当府中的一些事情,听了窦子涵要回崔家,也没有继续挽留,裴家现在这种情形,窦子涵现在待着身份的确很尴尬的,反正来日方长,等这件事情了结叻,以后有的是时间见面。
“对了,妹妹,据说京城的西郊又发生命案了,左丞相的孙子无缘无故地跳湖了。慕容月刚才接到报案,已经去了西郊。”
“无缘无故地跳湖了?”窦子涵一愣,这边刚一个跳楼的,那边又出了一个跳湖的,不知有没有联系?
窦子涵回崔家时,仍是让定国夫人用裴家的马车送回来的,京城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裴十九公子的死既然裴家的下人们知道了,自然也很快地在京城各大府邸传扬开来了。
毕竟,这些世家们相互之间是联姻的,下人们许多代也是相互联姻的,这一家的下人与那一家的下人有亲戚关系是很正常的,各个府中有个风吹草动,很快就通过口耳相传就传遍了。
等窦子涵回到崔家后,崔家的几位正经主子多半也听说了这个消息,之所以崔家人对这个消息多了几分关注,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裴十九公子向窦子涵提过亲,而现在窦子涵又去了裴家的缘故。
所以,崔老祖宗看到窦子涵回来的这么快,并没有什么意外,对裴十九公子,崔老祖宗还是有几分好感的,毕竟是差点就成为自己的外孙女婿的男子,崔老祖宗也保持了一份好奇心。
“丫头,你从裴家回来,裴家的十九公子真的去了?”崔老祖宗初闻这个消息,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裴十九公子那样一个佳公子,是最容易留给崔老祖宗这种长辈好印象了。好端端的跳什么楼呀,任谁听了,都是极度意外的。
“是呀,外祖母,十九公子在作画的时候,突然就摔下楼了,现在还没查清楚为何会这样。”面对崔老祖宗的询问,窦子涵也没有隐瞒什么。
“真是可惜了,挺不错的一个哥儿,不过这件事与丫头你无关,就不要多想了。”崔老祖宗看到窦子涵从崔家回来心情并不是很好,还以为窦子涵是在为裴十九公子的死伤感,当下安慰道。
“嗯,外祖母我知道。”窦子涵看到了死尸,其实对死亡这件事已经很淡定了,除非死去的人是她十分在乎的人,普通的人根本就不会动摇她的心绪,对裴十九公子的死最初她只是太意外了。
“知道就好,李家那小子这几日倒是很安静,听说真的每日待在书房中看书,这态度虽然不错,只是这秋闱也不是用几天功就能见了效果的。”崔老祖宗叹息道。
相比较裴十九公子的死,崔老祖宗最关心的还是李三公子,毕竟李三公子日后才是窦子涵的夫婿,至于裴十九公子,至多就是叹息几声罢了。
“先看看再说吧,至于成绩怎样倒是其次了。”窦子涵也摸不清李三公子到底有几分本事,权当这秋闱是一次摸底考试吧。先摸清李三公子的底子,然后再对症下药。
“嗯,考不考功名倒是其次的,只要这人安分了,外祖母我这心也就放下了几分。”像李家那样的家庭,除非是谋反大罪,一般情况下,子孙坐享其成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崔老祖宗到现在,对李三公子的要求就是到了这个点上了,只指望他和窦子涵能平安富贵一生就好,当然,最好能服从窦子涵的管束那是最好不过了。
崔老祖宗和窦子涵在房中说话,崔四姑娘从大牢中回府,先是抱着自家娘亲大哭了一番,又从头到脚梳洗了一遍,接着安心地睡了一觉,这才起身。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想到这几日待在牢中的日子,崔四姑娘就觉得仿佛做了一场噩梦,到现在心中还是很不安,就算洗了许多遍,她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衣裙上似乎沾染着牢房中发霉的味道,更别说,每天晚上,那川流不息的老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