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不要生气,都是这野丫头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才惹的本夫人动了气,没想到她还……”
崔大夫人还没有说完,就被韩嬷嬷打断了,“原来在崔大夫人的眼中,我们英国公府未来的孙媳妇的名字就叫做野丫头,还真是好舅母呀!”韩嬷嬷先入为主,这时,早就认为崔大夫人的解释是在故意狡辩,却没想到,崔大夫人这一心慌,竟然将平日里称呼窦子涵的称呼给喊出来了,当下就被韩嬷嬷抓住了把柄。
“嬷嬷,您误会了。”崔大夫人心下懊恼,她倒不是怕韩嬷嬷这个人,而是怕今日的事情传出去,英国公府,德妃娘娘,还有皇上对崔家有看法最她这个崔家的当家主母有看法,这才忙着解释,却没想到,韩嬷嬷人家根本就不理会她的解释。
就在这时,崔四姑娘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母亲,子涵表妹是怎么了,这府中的人都在大呼小叫。”
韩嬷嬷见崔四姑娘这时进门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淡淡地道:“原来夫人也是为人娘亲的,那做事还是最好掂量掂量,小心自己做的事报应到自家儿女身上。”
韩嬷嬷这话说的过于直白,可惹恼了崔大夫人,在崔大夫人心中,自己的儿女就是她的底线,怎么允许一个老嬷嬷这样对她说话,当下也板着脸道:“嬷嬷,这是我们崔家的家事,您就不要再管了,本夫人知道该怎么做。”
韩嬷嬷看崔大夫人阴下脸了,她也冷着脸道:“自从有了皇上的赐婚旨意后,这窦姑娘的事情就不仅仅是崔家的家事了,夫人今日的所作所为,嬷嬷我自然会一五一十地转告给德妃娘娘与我家老祖宗。至于崔大人,如果这家里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如何能安心为皇上办事。”
韩嬷嬷这人的性子就是这样,德妃和李家老祖宗就是她的靠山,她可不是扑通的下人,这皇上赐婚的人都被如此对待,这崔家的表姑娘如果皇上没有赐婚的话,还不知道那过的是什么日子呢?这么一想,韩嬷嬷对窦子涵心中就更多了几分怜惜。
崔四姑娘这时一看,自家娘亲竟然跟英国公府的韩嬷嬷对上了,不得不开口打圆场道:“嬷嬷,您误会了,娘亲素日里对子涵表情比对我这个女儿都好,一定是子涵表妹在报国寺做了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娘亲说了她几句,然后她对娘亲恶言相向,娘亲这一怒,才动手打了她,至于逼她去死的事情,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崔四姑娘这么一解释,虚虚实实,将矛头都指向了窦子涵。
这时,崔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明秀进来禀告道:“大夫人,二夫人派人过来让给您说一声,她已经从湖边劝回了表姑娘,还请您以后别这样对表姑娘,还说……”
“还说什么,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崔大夫人现在已经知道她今天是真的栽了,没想到这个野丫头还会这一手,倒是让她小看了。
“还说,您这个当大舅母的不顾及自己的名声,也不能带累了她和三夫人的名声。”
韩嬷嬷刚才听崔四姑娘这么一解释,心中多少也有了点疑心,加上,三公子这几日又不在府中,是不是去找了这位崔家的表姑娘,要不然,为何回府后,就求老祖宗派她到崔家看看,可这疑心也只是一刹那,可等听了这丫鬟的回报后,她马上又醒过神来来了,如果这崔大夫人平日是个好的,这崔二夫人也据对说不出这种话来,更何况,崔家的表姑娘都要闹着要跳湖了,不管是真跳湖还是假跳湖,这母女二人脸上可没什么焦急之色,开口闭口都先是为自己辩解的。
想到这里,韩嬷嬷看着崔四姑娘也有几分不顺眼起来,当下不客气地道:“四姑娘既然与窦姑娘是表姐妹,刚才您并不在大夫人房中,为何一出现,就说出污蔑自己妹妹的话来,大夫人还真是好教养呀。奴婢号要去看窦姑娘,就不站在这里碍眼了。”
崔四姑娘原本以为自己说的这几句话起了作用,她都看到韩嬷嬷的眼中闪过了怀疑之色,可却没想到,就被这明秀一打岔,这老嬷嬷反而出口讽刺起她来了,当下心中也是又羞又恼,又委屈,只能挤出两滴泪水道:“嬷嬷,您怎能这么说?”
“四姑娘也别做出副委屈的样子来给嬷嬷我看,这样子我见多了,大夫人,嬷嬷我还是那句话,您也是有儿女的人,做长辈的还是多一点仁慈吧。”
韩嬷嬷说完,就出了崔大夫人的院子,也不再搭理房内的母女二人,出门后,带着身边的一个媳妇子打算去窦子涵的房间看看情况。结果却从自己身边的那个小丫鬟口中得知,窦子涵现在在崔老祖宗房中。
窦子涵今日这一闹,也惊动了府中许多人,崔老祖宗身边的一些忠心的人这时也都前来劝解窦子涵。等韩嬷嬷进门时,窦子涵正坐在崔老祖宗床前垂泪。崔二夫人和崔三夫人都在一边劝解。
见到韩嬷嬷,忙起身擦掉眼泪道:“都是子涵不好,让嬷嬷见笑了。”
“姑娘可别说这种话,你是皇上赐婚给我们家三公子的,是她当长辈的不慈,不过,您也不能随意就去寻死,孝道也要分大孝小孝,千万不可愚孝。”
“多谢嬷嬷教诲,是子涵想岔了,外祖母如今昏迷不醒,子涵还要在她身边照顾呢,今日也是糊涂了。”
这时崔二夫人再次开口道:“好姑娘,你这几日去了寺中给妹妹做法事,本就没有休息好,老祖宗这里有二舅母我看着,你回去休息,也正好和嬷嬷说说话。”
“是呀,子涵,老祖宗这里有我和二嫂,你先回房休息吧,等晚间再来。”崔三夫人也道。
“那就劳烦两位舅母了。子涵晚上再过来,嬷嬷请随子涵来。”窦子涵主动上前扶住了韩嬷嬷向她的房中去。
等窦子涵到了房中,房中的几个丫鬟上前给韩嬷嬷见礼。
双方坐定之后,韩嬷嬷马上吩咐阿蓉拿药膏给窦子涵擦脸上的掌印,看着半边脸红肿的样子,韩嬷嬷心道:“这崔大夫人倒是使了十足的力气,看把这张脸打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