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姨娘当家理事之后,窦子芳与崔三公子的事情,她多少也听说了一些,心中还暗叹,同样是姐妹,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她也见过窦子芳几次,对这位表姑娘的妹妹实在没有什么好感。
“子涵,你看将他们安排在什么地方合适呢?”这窦家的人是来参加窦子涵的婚事的,要是置之不理,还不知外边传成什么呢?所以,如意姨娘还是很婉转地询问窦子涵的态度。
“就安排在三房隔壁的外院的客房住上两晚吧,亲戚总不能一直住在别人家吧。”窦子涵想了想道,三房距离窦子涵与崔老祖宗的住处最远,隔了一道墙,墙那边就是崔家准备的客院,崔家有些门客,还有一些远房亲戚都住在那边。
窦子涵这是希望将那极品的一家人安排的远远的,当然,她也不会做主让那极品的一家人从此住在崔家。只是,她不认为窦家那一家子有自己找地方住的自觉。想必,他们直接找上门来,是知道崔老祖宗昏迷不醒,她作为晚辈,不能将他们赶出崔家是吗?
只是,总要想个法子,跟这家人划清界限的好,否则,就算她嫁进了李家,这窦家的人借着李三公子的名声作怪,还不只要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到,这次窦家的这些人上京,如果识趣点早点回去倒也罢了,可如果不打算回去了,那么,原来的旧宅子,还有那密室里的死尸,是不是就能派上用场了,她必须的派人早点回去,确认那尸骨还在密室里。
然后凭借母亲被害死,父亲不慈,在合适的时机通过官府写一份义绝书,割断和那个家的血缘关系,当然,她还应该找人,将窦大贵这个凶残爹从前所有做过的事情给挖掘出来,她不信,像窦大贵这样的人,身上会没几件要命的事情,抓住了他的把柄,也许还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要了这人的命,以绝后患。
她,窦子涵绝对不是那种仁慈到小白花的人,要是她没有一颗相对冷漠的心,面对那些被残害的凶手,她要是多愁善感一些,那工作还要不要干了,有个伟人说,这个世界用理智来把握,就是一个喜剧,如果用感性来把握,那就是一个悲剧,她决不允许,窦家的人影响她以后的生活。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那个窦王氏,曾是我娘当年的贴身丫鬟,在我家死后,当了我的继母,对我很是刻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的卖身契应该还在崔家。”窦子涵的意思就是对窦大贵这个名义上的爹,她也许表面上还客气一点,但对母亲当年的婢女,自己的继母,如意姨娘完全可以不顾忌什么。
“我知道了。”
“恩,如果他们住着不愿离开的话,那就让他们先交一千两的伙食费出来。”总之,崔家可不是白吃白住的地方。
虽然心中很不虞,可表面上,作为女儿,窦子涵还不得不起身,去了崔家的侧门,迎接窦家这几张可憎的面孔。
窦大贵站在崔家的门口,看着崔家华贵的大门,不知心中在想什么,眸光深沉,他的穿着打扮虽然也算富贵,可这样的高门大户也不是随便能进来的。
窦王氏就要忐忑的多了,现在细想起来,当年发生在自家姑娘身上的事情,有太多的蹊跷,更何况,她的身契还在崔家呢,只是不知过了这么多年,现在落到了谁的手中,她再次踏入崔家的大门,总是有一抹掩饰不了的心虚。
至于窦王氏的一对儿女,都用一副惊奇的目光看着崔家的大门,以及从侧门出入的行轿,马车,窦三姑娘经过这大半年,容貌倒是又张开了一些,只是脸上仍掩饰不住那股骄纵之气。
窦三少爷,其实这是按照窦家所有孩子的排行,窦子涵最大,窦子芳为二,所以,将窦王氏生的儿子称为三少爷,其实,京城这边的排行,都是男子一排行,姑娘一排行,窦三少爷其实应该称为为窦家的大少爷才对。
这三少爷跟窦子涵上京前没有太多的差别,眼皮仍有点下垂,身子骨看起来也不是很好,脸色也有些发黄,看起来就像病了一场的样子,可不是吗,要不是窦家这位少爷在路上生病了,窦家一家人现在早就到了京城。
这位窦家少爷每次想起窦子涵当初拿着剪刀威胁他的样子,脚还是有些发软,现在站在崔家门前,心中更是有些发怯。
窦家一家人在门前足足站了足有一个半时辰的时间,窦家的人已经都有些不耐烦了,可窦王氏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敢挤兑窦子涵,到了崔家,她不自觉地就记起了她曾经只是个丫鬟。
要说窦子涵是故意让这家人在门口多等一会的,那窦子芳也该早点出来迎接吧,偏偏,窦子芳今日又被崔三公子给缠住了,没有得到门房传来的消息。
至于崔家二房和三房的人,都没有出面,当初窦子涵是怎么进府的,她们都知道,只是,当初,崔老祖宗本就没有承认这门婚事,既然老祖宗她们都不认,她们自然也不认,更何况,对窦家这样的人家,崔家二房三房的人也不屑认亲。
终于,崔家的侧门旁边的一个小角门打开了,窦子涵带着身边的丫鬟婆子一大群浩浩荡荡地走出了门,作为当家人,如意姨娘也在一边陪着。
窦子涵出了门,并没有马上下台阶,迎上去,而是居高临下地打量了站在台阶下的几人,以及他们乘坐的马车,这才神情淡淡地见礼道:“见过爹爹,二娘。二弟,三妹也来了。”
窦大贵凝目去看这个女儿,也不过半年不见,这个女儿长的越发她娘当年,看到这张脸,他似乎就想到当年发生的一切,这也是他为何在家时就漠视这个女儿的缘故,如今仔细看来,这个女儿的神态和在家时明显有些不同了,目如秋水,里面没有多余的感情,对他这个当爹的,好像就是对一个不认识的人一般。
不过,那又怎样,不管怎地,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也是断不了的,如今这个长女混到了一门好的亲事,却是他没有想到的,不管怎么说,给国公府的嫡出的公子做正妻那可比一个小小的知府做小妾有用的多,也亏那个老色鬼被砍头了,要不然,他还要受那个老色鬼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