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晨出门时,就知道娘亲今日要请人去崔家为自己求亲,对求亲的结果,他还真拿不准结果,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急着赶回家,反而无意识地走了几条街。
他有些厌恶这种不在自己把握中的事情,但心中却有一个念头让他忍不住去尝试,就这么纠结着。
突然,身后有人碰了他的背一下,出于直觉反应,一转身猛地抓住了那人的手,向后望去,却听到身后的人,“哎哟”一声,接着委屈地道:“皓表哥,人家只是给你打了招呼,你犯的着毁了我这条膀子吗?”
看清原来是李家的三表弟,他皱了皱眉,怎么又是这位李家表弟,整日无事可干,除了在街道上晃荡,胡作非为之外,也不知道还会干什么,年岁也不小了,可以成家了,这么一直浪荡着何时是个头,只怪外祖母对他太过于放任。
“表弟跟着我干什么?”
“跟着你……”李梦阳李三公子收起一边手上的折扇,眼睛猛地睁大了几分,然后又将扇子刷地一下打开道:“我说表哥,如果你家表弟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条路是人人都可以走的吧!”
“那你继续走。”王皓懒得跟这位表弟继续胡搅蛮缠,反正这表弟,是无法跟他用正常语言沟通的。说完之后,继续大踏步向前走,不管结果怎样,还是先回府看看结果的好。
话说李梦阳李三公子即前几日的裸奔之行后,被英国公罚在祠堂跪了几日,这才放出来,在街上寻找新的目标,结果就看到这位平日里一副冷脸的表哥,前几日曾听听祖母提起,说姑妈好像在为表哥找亲事,不如他业想个法子推波助澜一番,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不是吗。
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地从怀中变出一张纸来,然后又摸出一个碳条来,刷刷在上面写了一行字,“本人宁侯爷之子王皓,欲选妻一名,有意者速去安平街王府报名!”
写完之后,满意地看了看,少爷我这书法最近又长进了,然后不动声色地继续跟在自家表哥身后,抓住机会,将那纸条贴在了自家表哥的衣袍背后,只是没想到,自家表哥的警惕心还不是一般的高,差点让他抓个正着。拧断自己的手,还好他机灵。
王皓的身影远去了,迎来身后行人数道目光。
李梦阳李三公子陶醉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回头对追上来的护卫李小四道:“小四呀,爷这个月的好事已经做过了,可这坏事还没着落呢?”
“爷,要做坏事还不容易吗?明日就是京城的荷花会了,这坏事还不是尽着你做。”李小四谄媚地道。
神呀,不是小四要害人,实在是他领了府中老太君的命令,让无论如何,都要把自家主子给诳到荷花会上去,最好让自家主子能相中一家闺秀,他上次护主不力,致使主子在大街上裸奔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
否则,老祖宗就要让人绑了他,送去煤窑挖煤去,少爷呀,不是小四不讲义气,实在是小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
“哈!对呀!小四你变的越来越聪明了,爷怎么就忘了这荷花会呢!”李三公子用扇柄在李小四的头上一敲,拍手称道。
不知为何,李小四对上自家主子的这个笑容,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看着自家公子有些诡异的笑容,李小四突然头皮发麻,为何他这次总有一抹不祥的预感呢?
“那公子,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回府准备一下。”
“笨,刚才我才对表哥做了一件好事,要是表哥不领情,杀到府中去,我现在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哦,公子你比小四聪明。”对呀,这时回府去,他说不定又要陪着公子挨罚,还不如在外边逛够了再回府,反正府中的人早都习惯公子这样了。
至于明日荷花会上公子要穿要用的东西,想必老祖宗早就准备好了,明日直接穿戴就成。
窦子涵和崔老祖宗说过这些话后,两人都觉得相互之间的关系又亲近了一些。
“如儿,将我那个檀木匣子中收的东西拿过来。”崔老祖宗对她身边的贴身大丫鬟道。
“是,老祖宗。”如儿领命,进了内间的屏风后,片刻后,从那屏风后拿出了一个紫红色的檀木匣子。
“将匣子打开,让表姑娘看看。”
如儿依言将匣子放在窦子涵的面前,打开了那匣子上面的锁。
窦子涵原本有些不明所以,等这匣子打开之后,才发现这匣子里都是样式很精美的珠宝首饰,各种宝石镶嵌在黄金的托上,看起来真的是珠光宝气。
窦子涵在前世的时候,其实并不爱这些珠宝首饰什么的,但有些死尸在死亡时身上遗留下来的珠宝首饰作为证物她也见过一些,再珍贵的东西,也不过就是几件死物而已,此时,见了这匣子里的首饰,她初见也只是有些意外,随即就平静如初了。
“子涵,这都是外祖母的体己,你随意选两件拿去戴吧!”崔老祖宗对窦子涵见了这匣子里的东西后的表现很满意,这孩子虽然长在那样一个家庭中,可却不是个没见识贪财的,这样就很好。
“外祖母,这些东西都是您的心爱之物,子涵怎么能夺您所爱呢?”说实话,这些珠宝得了,可以让她的经济宽裕一些事一回事,但要让她将这些沉甸甸的东西全戴到头上,装饰的像圣诞树一样,窦子涵还是觉得算了吧。
她到古代,这段时间很不适应古代女人的打扮,这打扮起来漂亮是漂亮,但是累赘也够累赘的。
“外祖母老了,已经戴不了这些东西了,如果不将这些送给你们这些小的,难不成还要带进棺材中不成?还是,你嫌弃这些东西,不喜欢这些东西?”
“怎么会呢,外祖母留着这些东西,有时可以回想起很多往事呀,子涵又怎么会嫌弃呢?我选两件就是了,回头外祖母可别心疼呀!”窦子涵笑道,伸手随意挑了两件比较符合她的审美情趣的。
她也知道老人家要送小辈东西,如果不接受的话,反而是给对方的一种伤害,只是她不是原本的窦子涵,有时想起,总不免不了叹息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