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吗?”言琴放下手中的筷子,事实上她才吃了没几口,然后放下二十个铜板就起身准备离开,怪老头也没吃多少看到言琴要走了,急得叫道,“干嘛那么急,我还没吃完呢!”
可是言琴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愿,怪老头只能飞快地扫了几口进嘴里,然后赶上去,“干嘛这么急,难道你良心发现了,我们去吃大餐了?”
言琴停下脚步,看着怪老头咧着嘴笑道:“对,我准备把你卖给人家洗碗,这样我就可以过几天好日子了!”言琴说完继续走着。
“小丫头我们去哪啊?”
“走到哪里算哪里!”言琴大叫。
“哎呀,我干嘛跟着你这个小丫头到处乱跑啊,连好吃的也没有……哎呀真是命苦啊!”怪老头在后边哀叫着,言琴只是轻笑着却没有回头。
走了一整天,言琴终于上床睡觉了,但太久没走这么多路,脚底都有点痛,不过令她欣慰的是,现在这样的日子是属于真正的她的,她希望可以过低调的日子,所以才不御剑,因为只有这样她才可以看到最真实的一面,听到一下小道消息,就像今天。不过……什么是黑骑士呢?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了?最后她坠入了梦想,恍惚感到自己被关在一座高耸的城堡里,自己正从一扇高高的窗户往外看,俯瞰着一片黑压压的的黑骑士,随后她听到远处传来的响声,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发现了,突然身后传来响声,她吓出一身冷汗,一转过头,她忍不住尖叫,猛地她醒了过来……
“呼呼……”言琴赫然惊醒,房间内漆黑一团,四周寂静无声,哪怕再遥远的声音似乎也近在咫尺,清晰可闻,某家院子内的狗叫声,还有几声家禽的咕咕声音,言琴只觉得自己的心还跳得飞快,一时静不下来!
“小丫头,我想先去见见老朋友,我一个月后再来找你!”怪老头在跟着言琴过了两天节俭的日子后,他决定还是闪人为妙,他老人家一把老骨头实在不适合这样修身养性,“你喜欢怎么过就怎么过,喜欢到哪过就去哪,我到时会有办法找到你的。”
“嗯,去吧,我早就知道你耐不住了。”言琴摆了摆手跟他道别,想了想她决定去万灵宫看看再说,那里始终让她放不下心。
万灵宫。
言琴隐身行走在万灵宫的宫殿间,期间有弟子走过,言琴都静静地看着她们,这是她从怪老头那里学来的高深法术,不是一般的隐身术可以比拟的,除非高人才可以看出来。
有弟子交谈的轻笑声,言琴看着他们从自己身边走过,听着她们的笑声,言琴终于放下心来,即使没有她,她们也可以过得很好,就在她准备去另外一个地方时,她看到了十来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他们手中都拿着剑,穿着统一的白色服饰,看起来极具灵气,他们也说说笑笑地走过去,难道他们……是收了男弟子了吗?
言琴心里有一丝颤动,当时她很想做这件事,没想到她离开这几年万灵宫真的收了男弟子了,就是嘛!言琴忍不住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样的万灵宫会更加完整。如果只有女弟子,始终觉得失去了什么,也不知道继任的宫主是谁,不过她做的这件事却弥补了言琴的遗憾。
言琴进了藏格,现在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一切还跟他离开那是一样,甚至连她最后看的那本书也还摆在老地方,就好像这几年的空白从来没有一般。言琴微微地轻颤,她很讶异地仔细看了看,是的,没什么变化,只是墙上多了几幅画,那上边都是很威严美丽的女子,言琴眼睛扫看着,发现最右边那幅画是她自己,她望着其他几个最后说了一句,“她们应该就是历届宫主!”
桌子还摆着冰玉香花,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应该是刚换不久的,以后这里就真的不关她事了!她轻摸着桌子椅子,突然停了下来,她想起一个人,一个好久好久之前答应去看他的人,结果她却忘记了他,他犹如被遗弃的宠物一般在等待着她有空去看他一眼。
麟!
下一秒,言琴的身影就在藏格内消失,她闪进寒冰洞,飞快地穿梭过隧道。很快她来到结界前,修长洁白的手指抚过旁边的树枝,她看到了麟,他与巨兽俩正躺在地上望着天空,他身上渐渐散发出点点黄色的灵气,犹如坠入凡间的精灵,言琴一时感动地呆住了,他终于脱离妖界了,言琴沉浸在其中,就这样望着他。那点点黄色的亮光,就像跳动的小精灵般,泪珠子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从言琴眼里快速地滑落,她收不住……
她抬起手擦去泪水,就在这一刻,麟发现了她的存在,他和巨兽站起身来,望着渐渐现身的言琴。此时言琴并没有易容,所以麟一看到她就轻叫出声:“末儿!”
言琴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末儿,你心里爱的末儿已经离开这个世界。”
麟喉咙似乎哽住了,一时他说不出话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的爱是在等待着度过的,其实能有一个人值得我等待一辈子,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不是吗?”看着他带着幸福的笑脸,言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你可以离开这里了,其实这里早就关不住你了!”这个结界对于现在的麟已经失去了效果,让他继续留在这里的是他的灵魂。
“我可以抱抱你吗?”麟带着渴望地神情望着言琴,他眼里的眷恋让言琴感到心疼,言琴点了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
麟轻易地走了出来,来到言琴的面前,言琴第一次这般近地望着他,瞬间似乎失了魂魄,麟的脸很清俊,眸中带着深不见底的淡淡忧郁,雪白的长袍到脚尖。看见他的忧郁,言琴的心微微一颤,虽然只是短短两次相见,可是他却给言琴一种忍不住想将他拥抱到怀里安慰的感觉,他眼里想掩饰的忧郁却更让人心疼。麟只是紧紧地抱着言琴,不说话,只是看不见的眸里却有遗憾。
“那你是谁呢?”好半饷,言琴才听见自他的声音,轻的好似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他的目光似尖刀直直插入言琴的心扉,言琴幽幽抬起头道:“叫我琴儿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