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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村叟苦诉邪事难测 怪信不知哑谜何解 中

“小陈,你看!”翟树钢把东屋大柜上方的一幅观音像掀开,却见一个长达三米的壁龛!向内墙挖出半米宽,黑漆木架上,整整齐齐供奉着六个神像,每个神像都有一尺半高,蛇头人身,狐狸头人身,鼠头人身,蟒头人身,刺猬头人身,黄鼠狼头人身,它们的“手”都握着呲牙咧嘴的恶鬼,脚踏五色彩云,表情狰狞邪恶,虽然是陶塑,却色彩丰富,形象栩栩如生,我全身打了个“冷战”,一身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五个骷髅头!”翟树钢又有重大发现:“可惜不是真的!不过,做的太像了!是陶塑的!”

在这些“神像”头顶,贴着十余幅黄裱纸,是用朱砂画的符,荡悠悠飘起几缕灰尘。

李春海说:“他家是跳大神儿的嘛!不敢摆在明面,只能藏起来。你要打听他们家这些邪事,我呆会儿把李春采找来,他在六九年跟着小和尚去了趟黑龙江。找什么“宝”,小和尚是柳家的老三,几岁就出家了…..“

“小和尚?这座庙没烧之前的主持?”

“就俩和尚,一老一小,闹文革就还俗了。老的叫释思妙,死了!小的叫了缘,走了!李春采兴许知道。”

“李主任,你帮忙把李春采找来吧!我们再看看!”

李春海一走,翟树钢神秘兮兮对我说:“这地…..可能是空的!你用力跺脚,听听声音,哐哐响!”

“是!好象有回声!不然,咱们把地刨开看看?”

“等一下。把绳子抬出来,看看!我们挖地还是半夜动手,人多了,眼杂手杂,丢了重要东西呢!”

“好!”我和翟树钢一头大汗,总算把那卷旧麻绳弄出大柜。

这捆绳子足有几十丈长,小手指粗,每隔一寸就编了一件小玩艺儿。是用麻编的小弓箭,小纺车。在小玩艺儿的接头处系着麻布块,用朱砂画出横条竖线。

越在麻绳的前部分,小弓箭,小纺车,就越密集,而在比较新的尾端,却稀稀拉拉仅有几个小纺车了。

“这是什么意思呢?”翟树钢用巴掌拍头:“跳大神人家,该不会落到结绳记事吧?”

我突然想起小桃子嘻嘻哈哈告诉我的“玩笑话”:“我们家可是从原始社会一步跨到现代社会呢!我小时侯睡的是桦树皮摇篮,我们家族——生男的要结个小弓箭,生女的要结个小纺车….”

“这就是了!”我把小桃子的话讲完,翟树钢沉吟了好一会儿,猛然盯着我,“兄弟,敢不敢把这事追到底?邪也好,鬼也罢,我是掘地八尺也要弄个明白!”

“我比你急呀,早就下狠心了!零一年暑假,我到河北省栗县找小桃子,你知道吗?她被关在黑屋一个月零二十天了!我再晚去几天,说不定就出大事了1她买通了一个找高大仙问事的长春人,给我打电话,我慌忙赶过去,找到小桃子时,她睡在黑漆棺材里,头前摆着五只骷髅头!那是我就有个直觉,这女孩儿早晚要出事!后来,我和她打算离开那座鬼气森森的院子,高大仙笑着说,‘你走我不拦你,小心你的小命!这世道太乱,不知多少人惦着你那块符呢!——我的话别不信!’后来,高大仙当着我

和小桃子露了一手,口里不知念叨些什么,我立刻全身剧痒,象千万条蛇蚁爬上身,我满地打滚呼天抢地,小桃子噗嗵跪地磕头,说‘师姐在上,求你转告师父,我找到那件圣物就回来!’高大仙才冷小一声饶了我!”

翟树钢点头道:“邪劲儿过了头,就成犯罪了!说不定这个什么高大仙把柳二桃藏起来了?或者….杀了。。。你说找过一次没结果。。。。”

“把当地公安局都惊动了。高大仙家,马振锋家都找了两天,没见一丝可疑之处。农村出个神婆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就没把那个大仙怎么样。——大活人丢了,又丢得这么蹊跷,我是快急疯了!”

“踏破铁鞋也要找!咱们今夜就。。。。”

正说着,李春海带着一位八十多岁老头和一位五十来岁矮个儿男人走进来了。

“他是老二爷子,这堡子最老的啦!他和柳家老太太走得最近,一天也得走一两趟,问个事儿打个卦啥的。这是我堂弟李春采,他在闹文革那年,六九年冬吧,过小年的时候,跟小和尚去了趟黑龙江加格答奇,一路上听了不少事——二爷子,春采,你们说,公安局查找柳二桃,好好儿的姑娘,丢了怪可惜的!没准儿能启发他们呢!”

老二爷子一脸核桃纹,白须白发背驼腰弯,一根大烟袋叼着,把辣叶子点燃,腿弯曲成菩萨佛爷打坐姿势,象在自己家似的坐到炕上,他看了一会儿“六神”“五鬼供案”,慢悠悠开了腔。

“俺们村原先往早三百年,那是荒草甸子,只有一伙儿打长白山逃来的人,有个几千人口,听我爷爷说,这伙人信狐黄长蟒,家家养一群邪物。他们不大种田,挖参卖,找宝贝换钱。后来山东,河北来了一拨一拨闯关东的,就打起来了。死伤不少人,商量着划地为界。山里来的柳家老少住龙坑西,金,李,田三大姓住龙坑东。柳家盖了个庙,香火旺,他们不知咋发的财,出门有马车,嫁女有成车的嫁妆。。。我小时侯,没少去那座庙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