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裤腰带象蜕皮的蛇萎成一根圆环,趴在洁白的纱布上。精工裁成的细带每三股缠成一根,编织出五股麻花辫,皮子肯定有皮匠硝过,否则不可能有韧性。皮带两端巧夺天工安了一对古色古香铜扣环。虽然这根腰带似乎很新,却依稀能看见“麻花”上洒着星星点点的褐红色…..
“这个女人非常年轻啊!”杜主任不顾科室禁忌,找出一根烟叼上了,“皮肤很嫩,不会超过三十岁——死东西!杀了人把人家皮扒了,系在裤子上,亏他想得出来!——报警吧!”
“杜主任,我想,我想能不能稍微等一会儿…..我们审审那家伙…..警察带走就没我们什么事儿了!这根人皮裤腰带我再仔细看看…..!”
“也行。我找郑科长去,你也一起来吧,别让那畜生跑了!”
我答应着,拎起腰带,头轰然炸响,一种仿佛遥古昔的酸楚从细嫩的皮肤和星星点点的红褐色花纹上朝我扑来!
这是绝望,委屈,死不瞑目,心碎,肝裂…..等等情绪的混合体,好象编织成麻花的女人皮肤还原成一个俊俏的少女,她扭着细腰,甩一甩又粗又长的独辫,泪水涟涟地哭诉:“俊朗~俊朗~~我死得惨啊!!!”
把玩品位人皮腰带,把拧得很紧的皮绳捻了又捻,似乎有很多桃瓣形的红褐色小点,把我吓昏了!
两年前,在我的女友柳二桃的小腹上,曾看见过这朵天生的红褐色桃花!
她失踪两年,我寻找两年!难道,这根人皮裤带是她???!!!!!!
不不不不不!天不怕地不怕胆子包着身体敢去华山达摩洞敢和棺材睡一间屋,每晚装鬼,动不动吓你一大跳的假小子小桃子,怎能是这条腰带….的主人?!!!
我是想她想昏了头,出现幻觉了!
突然想到一件令我心脏停跳的事:
小桃子本是个萨满后代,她身上有太多奇异诡秘的事啊!
谁能一口咬定,这根人皮裤带铁定不是她……身上的皮肤做的?
“陈医生,郑科长和杜主任叫你!”
小红过来,我把人皮裤带包好,找个塑料袋提着,去保卫科。
有股甜悠悠的女孩儿气息似乎一路跟着我,夹带着悲凉绝望的哭泣,“俊朗俊朗俊朗,为我报仇为我报仇为我报仇……”
我加快了脚步,心似乎要跳出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