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缘,不论你讲的故事是真是假,我们尊重佛门弟子。你说的几样文物,我们还要研究一下,经过领导批准,才能考虑如何处理。况且,人皮裤腰带是杀人物证,如何凭你一番胡言乱语就把它给你?你已出家为僧,理应六根清净,虔心向佛,你却纠集帮道士,绑架公民,拷打警官,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时迟,那时快,小翟一个鸽子翻身,双肩抖缩,两腕顺势滑脱,一招旋风腿将了缘踢倒,五拳打翻五个道士,“小陈,快走!”我猛地跳起来,却因手足被捆,却一毫也动不得!
“小翟别管我!你先走!”
小翟以少林360度空翻奔到门外,却一下子椤在那里动弹不得,惨叫出来:“啊——”
只见眼前一片空茫,乌黑的水深不见底,水面蠕动着长长短短粗粗细细的蛇,蟒!白生生的骷髅,血淋淋的半截残尸,婴儿穿红肚兜的娇嫩肉体已被啃掉两腿,大姑娘梳发髻的俊脸只剩半面,鬼风森森的水面上,“拿我命来!我死得冤哪!”“妈妈妈妈我痛啊!”嚎叫声凄惨不绝!
一个梳双丫角的小女孩儿仰起苹果脸蛋,把一双小手伸了过来!
“救救我!叔叔救救我!”
看到翟书刚迟疑不动,我狂喊:
“这是了缘弄的幻像!小翟你冲出去!”
然而,我的话音尚未落地,只见“门”外的诡异恐怖景象变了,一幅温情脉脉的家庭生活图活灵活现在眼前徐徐拉开,仿佛近在咫尺,一步走过去就能坐在那墨绿色古香缎大沙发上,端起香喷喷的碧螺春茶品上一口。。。。
这是翟书刚的家。他的父亲翟伯从军队转业,现在已经退休,常到老年书画协会学画山水花鸟,母亲郑姨在医院当医务处副主任,因为快到退休年龄,现在已年倒有四个月病休,二老正和小翟的未婚妻体操教练马素素品茶看电视哩!
今天的马素素漂亮得如同千山南沟崖上的杜鹃,一身浅灰色连衣裙,不但不显暗淡,点缀的白色碎花和裙摆的花边反而衬得素素活力四射,她刚剥了一只蜜桔,分递给翟伯和郑姨,又亮又脆的话音象桔子般甜爽:
“他是警察,执行任务走一两天很正常,明天就该回来啦!”
郑姨叹口长气,悠悠转转的牵肠挂肚:“儿子当刑警,一家子都成刑警了!他一夜不归我是一夜合不上眼!这一身的病都因为他落下了!”
“你是女人见识!我当兵跟我着急上火,儿子当警察陪儿子不睡觉,你是庸人自扰,没事儿找事儿!”翟伯高喉大嗓的发表演说。
“都别急啦,我再打打手机——又是关机!也许追捕逃犯,没条件充电。。。”素素只能小心安慰二老。
“戏”到这里,我不能不认定了缘的功夫是果然了得!明知是假,可你没法子不当成真的!就算他会“乾坤大挪移”也太令人“佩服”得目瞪口呆了!
了缘阴冷的笑唤醒我的心智,小翟已经暴怒跃起,铁拳挥向鬼影儿似的了缘!
然而,又一幅人间景象把他从击拳状态定成“僵尸”
这是我——皮肤科医生陈俊朗——的女友柳二桃受难图!二桃只穿一件盖不住肚脐的红肚兜,平时最喜欢的撒腿月白色亚麻长裤松松套在下身,长发悬挂在屋顶房梁,仅用一把头发吊住全身!
她闭着美丽的凤眼,两手臂面条似的下垂,小腹是那朵神秘诡异的红桃花!载迷蒙的夜幕中,这朵桃花红的要滴出血来,赤着白生生的脚,平时穿的雪白的绣花平底布鞋一颠一倒扔在距地面足有三尺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