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壁虎传奇
36400000046

第46章 失去才知最珍贵

没有勇气去追自己有感觉的人,更没有勇气面对喜欢自己却被伤害的人。邱锦觉得离开那儿是最好的选择。实际上是最愚蠢,甚至可以说是最无耻的逃避行为。一切都是自欺欺人。

犹豫之中实习结束。在一家医药公司跑业务,忙得四肢朝天。那天正应酬客户,接到关在州电话。关在州说他去喝巩俐香的喜酒,巩俐香结婚了!

一时无语。

——片刻后,说自己正忙,待一会在回过去电话。

因为实在不知道自己要讲什么,就食言了,一直没有回电话。

随后的几天,夜夜梦到巩俐香,往日的一幕一幕在脑海中放电影。——失去了的东西才最珍贵,这时候才明白,巩俐香在自己心中已经难以忘怀。

他拼命工作,努力忘记一切不快,像蜗牛一样,把柔弱的、伤痕累累的心收藏在贝壳深处,不为外人知。

时光如梭,一心扑在工作上的邱锦业务成绩最好。公司要开拓新市场,领导决定安排最能干的邱锦常驻厦门的办事处。

在厦门,邱锦有一个熟人——他打工时认识的小薛。就是那个给他往学校寄钱、寄照片的姑娘。邱锦始终认为小薛是同情自己的遭遇,才照顾自己的,所以只有感激,没有动情。到厦门后,邱锦请了小薛和小薛的男友一起吃饭。

酒足饭饱后,送两人回去。邱锦到海边散心。

过了滨海大道。到港口码头。天上明明有日头,空中竟飘起了雨丝。湿氲的空气吹拂面孔,兼有海鲜的味道,清新、清凉。一望无垠的大海与蓝天共成一色,把诸多秀气玲珑的碧绿色小岛罩在一起,令人心旷神怡。

夜幕降临,岸边巨岩上的灯塔之光犹如情人的眼睛,让远洋归来人心中倍感温馨。已成天涯流浪人的邱锦禁不住忆起在郑州生活的时光。

——

军训

紫荆山

花园商厦

市动物园

碧沙崗公园

四母戊大方鼎

二七纪念塔

商城遗址

人民公园

黄河滩

球赛

——

还有好朋友:六十年代,欧阳庆思,卜傲,杜仲,尔月,关在州……。

顿时,埋藏心底的情绪翻腾而上,冲击的心口大震。忍不住打电话给关在州,问他最近的生活。关在州磨磨蹭蹭说自己正准备5.1结婚。邱锦听了,毫不犹豫道:“好事呀,值得庆贺。我一定赶去喝你的喜酒。”

关在州说5.1结婚,其实现在他就和他的女友(应该说是未婚妻)同居了。去年春节回老家,邻居大婶把自己娘家侄女介绍给了关在州。女方也老大不小了,又在外面打过几年工,见过世面,思想开放,同意与关在州旅游结婚。于是,先在家里摆了几桌酒席,两人便出来旅行。关在州带她去了一趟嵩山少林寺,然后回到郑州租住处度蜜月。

出了火车站,邱锦茫然四顾。这座城市变化巨大,已然陌生许多。怀着复杂的心情在北出站口愣了半天神,分清方向后,坐上一辆出租车。

穿小背心大长裤的关在州正在药房门口与卖早点的年轻老板嬉闹,说如果抓住昨晚在窗檐下撒尿的家伙,就把他的****拽下来喂狗。他的媳妇赵桂娥在他身后(*^__^*) 嘻嘻地笑。

关在州接过邱锦的包,放在药房里厅沙发上。赵桂娥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娃哈哈矿泉水给邱锦。邱锦见关在州右膝用绷带包扎,关心地问:“咋了?跑路捡钱摔地上、还是喝醉酒踩翻了下水道盖子,掉沟里了。”

关在州头也不抬:“狗咬的。”

“你妈咬的!”正用遥控器搜台的赵桂娥横他一眼。

邱锦不敢再问,转头看中央台的《新闻30分》。

实际情况是:有一天,关在州同电话中的巩俐香谈笑风生,无所顾忌地哈哈哈大笑,惹得醋性大发的赵桂娥酸溜溜道:“又是巩俐香吗?都结婚嫁人了还这么浪!天天向你打探邱锦的消息。”

“是林玉婷。”挂了电话的关在州道。

“林玉婷是谁?”

“好像也喜欢邱锦,我也是后来听说的。”关在州放下电话道。

“邱锦那小子不是不在这儿吗?正好你可以补他的缺。”

“会说人话吗你?”

“你才不是人呢!一个个吃碗里看锅里,啥东西!”飞腿踢向关在州。

关在州顺势掐她的脖子,匆匆后退的赵桂娥一个趔趄翻过去,脑袋砸在沙发靠背帮上,撞一大包。气得赵桂娥随手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刺过去,伤了关在州。

邱锦说:“待会你们下了班,我请你们搓一顿,庆祝你们结婚。”

关在州道:“不用破费了,你能来这儿看看,哥们就非常高兴了。好久没有与欧阳庆思、杜仲他们聚过了,不知道尔月在不在郑州,我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我这儿聚一聚。”挨个打电话过去,欧阳庆思说一会过来,杜仲那边开始出发。尔月没有在,是小雅接的电话。

天上飘过云彩,光线变得有点暗淡。前厅穿白大褂的赵桂娥,让里面看电视的关在州拉开灯。

上身穿白衬衫的平头小伙子把他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停放在药房门口,锁也不锁上,就进了药房。

“你咋了?哪儿不舒服?”见多了问诊的赵桂娥依样画葫芦道。

“我胳膊上有一块花斑癣,拿一盒皮康王。”

“五块钱。智人皮康王,名牌。”赵桂娥递给他一盒滇虹康王。

小伙子先装模作样地看说明书,然后掏出一张百元钞票交给赵桂娥。

赵桂娥拿了钱,冲里厅叫道:“在州,出来找钱,95块。”

看到里厅出来的大个子关在州,和邱锦,那人神色慌张。关在州用手摸一下钞票,对那小伙子道:“换一张!”

邱锦拿手里仔细端详,果然是假币。

小伙子装糊涂:“咋了?钱有问题吗?”

“少废话,赶快换一张。”关在州不客气地讲。

这时候,欧阳庆思、杜仲、刘寄奴进来。欧阳庆思问:“咋回事?”

关在州道:“这****蛋,跑我这儿花假钱。”

杜仲转身出门,把那家伙的车子用自己的锁锁住。

邱锦道:“赶快付钱走吧,别找不自在了,啊。”

“我真的没有零钱,就这一张,是厂里发的工资,不可能是假钱的。”那家伙见人越来越多,就把自己的兜翻个底朝天,可怜兮兮的。

“啰嗦,打110.把他送进派出所完逑蛋。”杜仲不耐烦道。

小伙子慌忙道:“我买我买。”从另一个兜里掏出零钱,付款后桃之夭夭。

“这种事情多了,你们应该配个验钞机。”刘寄奴说。

“原来有一个,坏掉了,没有修。”赵桂娥道。

“谁都有可能收到假币,防不胜防。尤其刚开业的店铺或者店里只有女人的商铺,骗子专找这地方花钱。我家里也有两张假币,是刚开业时华寒霜收的。”欧阳庆思道。

“那你还存着它干啥?珍藏起来做纪念品等着升值吗?我收的假币全出手了,没有一张瞎手里。”杜仲不屑道。

“咋花出去的?”赵桂娥急切道。

“我那张钱看上去跟真的差不多,不用验钞机很难看得出来。否则怎么可能骗到我。当晚,我用那张钱到夜市买猪头肉,那个大婶不敢用油手细摸,仿真程度高的假币轻轻松松就花了。”杜仲厚颜无耻道。

关在州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一百元的钱:“这是我上个月发的工资,你也帮我去买猪头肉吧。怎么样?”

“你们老板啥人呢?怎么能发给你假钱当工资!”杜仲看着钱道。

“店里规定,谁收假钱,发工资时就给谁。这天经地义,要怪就怪自己笨蛋。”关在州道,“这是上个月小娥的功劳。”

“我去是可以,但必须有一个人陪我。骑车等着带我逃离现场。”杜仲提出自己的附加条件。

关在州说这一代他太熟悉,人人都识得他,怕会被寻上门来。欧阳庆思没有胆子做坏事,是因为害怕华寒霜吵他坑害别人,否则也不至于把两张假币珍存家里了。女人自然不用考虑。只能是邱锦舍命陪“君子”了。

开始起风,天气越来越阴。邱锦骑车带杜仲到一偏远熟食店。看四周人烟稀少,杜仲下车去试探。

杜仲挑挑拣拣半天,把八个猪蹄子放在天平称上。年轻妇人称了之后说:“二十一元,零头抹去,收你二十元整。”

邱锦突然于心不太忍,于是催促:“算了,没有时间了,天上掉雨点了,快回去吧。”

好不容易开张的店主急忙找个方便袋给装下,又腾出手接过杜仲的钱。一阵风夹着雨点过来,冷得邱锦心发冷,抽作一团。哆嗦着道:“别买了,快走吧,一会下雨淋感冒了。”店主恐怕生意黄了,到嘴边的熟鸭子再飞走。顾不上擦净手上的油腻仔细辨认百元钞票。匆忙找零钱,打发两人走了。

杜仲数都没有数就直接放进兜里,坐上了邱锦的自行车。雨点密集起来,“啪啪”地砸下。邱锦拐个弯,车子骑得飞快。

欧阳庆思说:“这么快?我还担心你们会挨顿揍呢。我亲眼见过一群人暴打一个花假钱的小子,那家伙哀叫连连,惨不忍睹。警察来了大家才住手,那小子见了警察就像见了亲人!可笑吧?”

“刚才我也吓坏了,这缺德事我是坚决不敢再干了。说真的,主要是心脏受不了。”邱锦拍拍怦怦跳的心区。

“先吃一个压压惊。”关在州递给邱锦一个猪蹄子。

“其实你刚才的表现哪里像一个新手?就是你旁边不断的催促乱了她的心神,咱们才这么顺利。”杜仲认为邱锦的配合妙到其巅,显然是老手。

赵桂娥端出一盘油炸花生米,摆在桌子上,拿了邱锦放在外面的那个猪蹄子,啃着去前厅了。关在州打开酒瓶盖子,让杜仲、邱锦、欧阳庆思先喝着,他再去炒几个菜。

杜仲对刘寄奴说:“小刘,你去看锅炒菜,关在州俺哥们几个有话要谈。”

经过这么一通折腾,邱锦提议去饭店庆祝的事情就放一放了。

杜仲一边“吧唧吧唧”吃,一边赞不绝口:“真****好吃。告诉你们,哥们三个月未沾肉腥了,差点忘了肉啥味道!”

“平常让你和欧阳庆思过来玩,你们都忙着挣钱说没有空,今天为着邱锦的面子来了吧,又****哭穷,没有人向你借钱,啊!”关在州放下杯子。

“就是,你房子都买了,还哭穷,我们租房住的还活不活呀?”欧阳庆思感慨。

“可别提房子的事情,刚住进去两个月就******漏水。更惨的是我月供就要断供了。一屁股债的我哪里还敢改善生活。”看上去杜仲的愁容不想是装出来的。

“你的门诊生意不是挺好的吗?关一天门就受不了了,太夸张了吧?”邱锦道。

杜仲于是说出自己已经不干诊所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门诊对面的房东为了方便,拿着医院的处方用杜仲门诊的药物输水。第一次输液后平安无事,房东反映良好。可是第二次刚输了半瓶液体就出现意外。120来了没有抢救过来。这件事给他留下极大阴影。那几天,只要听到警笛鸣就心惊肉跳。精神快崩溃的刘寄奴力劝杜仲不要硬挺,于是关门大吉。

“怪不得前段时间你给我说你失业了。原来这么回事。现在你们俩都在歇着吗?”欧阳庆思道。

“我已经找了个小医院上班了,就是工资低些。”杜仲道。

“没有执业医师资格证你咋上的班?”邱锦问。

“那东西,不就是一张纸吗?花几百块钱就搞一个,简单得很。”杜仲满不在乎。

“假证呀?你小子真能耐,啥都难不住你。”关在州的话听不出褒贬。

“那咋啦?办假证的人多了。再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等你老老实实考过证,黄花菜都凉了。我这次就是机遇好,才顺顺利利上了班。”杜仲说得头头是道,捎带一些吹嘘。

“别吹牛了,啊。要不是那天《人体解剖学》吴老师凑巧去看望他的老同学——就是那家医院院长。若不是吴老师为你说话,讲‘这孩子行,机灵,有出息’。就凭你吊儿郎当咋可能击败那些油头滑面的众多应聘者。”端菜过来的刘寄奴性格一如既往地直爽。像中央电视台的名牌节目《实话实说》。

“你应该在你们单位帮刘寄奴弄个活干。两口子双栖双飞多美气。”关在州道。

“她不行,一句瞎话不会讲,净拆我台,影响工作。”杜仲恨铁不成钢道。

邱锦问欧阳庆思的生意怎么样?

欧阳庆思一肚子苦水:“开诊所真不是他妈人干的活。天天防范卫生局的人来收罚款不说。辛辛苦苦挣点钱,一个不小心出点事故,立马让你回到解放前。苦啊。华寒霜直嚷嚷压力太大,有人输液时,她是绝对不去吃饭的。——吃不下去,如果勉强吃下也难消化。我准备改行,卖调味品去。”

“我还想单干呢,看来是没有戏了。”关在州道。

“千万别趟这浑水!我们反正彻底金盆洗手了,饿死也不再干黑诊所了。”刘寄奴对那次事故仍然心有余悸。

“对了,你中医推拿学得好,如果真的要单干,就开一次性投资且一本万利的中医保健按摩店。我们小区的足疗店生意火爆的很。”杜仲道。

“哎,我看是条好门路。三年专科的中医师,比起那些只跟师傅学习三个月就出师按摩学生,咱们就像汽车制造工程师改行做汽车司机,一天上一地下,副业都比他们专业强。”欧阳庆思比喻道。

接下来谈起其他人,欧阳庆思说六十年代研究生男生女的方子,正在写论文。如今做了太阳神健康顾问的他发展势头不错。去年奥运期间他出差到这儿,邀请我们去大酒店喝酒。打扮的人五人六的他还有私人司机!那天也给杜仲打了电话,杜仲忙,没有去。还有卜傲,回到老家,他爹帮他在乡镇医院搞了份工作,可他的臭脾气发作,与副院长干了一仗,被穿小鞋,重回家中。自己干了一段时间诊所,后来不是农村医疗改革吗?就进了村里村里的合作医疗室。

关在州说尔月的妈妈相不中小雅。两个月前,就是华寒霜与欧阳庆思在红灯笼酒楼举行婚礼的前一天,尔月被他妈妈召回信仰,说是找到一份好工作。连欧阳庆思的婚礼也没有顾上参加。尔月、小雅现在真的成了牛郎织女,一个人照看诊所的于筝挣的钱差不多全打了长途,呵呵。

刘寄奴说前段时间同巩俐香通电话,巩俐香去做B超,她快当妈妈了。

喝白酒的邱锦胸口一阵的难受,酒劲太大,他脸色都变了。

杜仲让刘寄奴去提开水。

刘寄奴说:“提那一壶?”

关在州笑了:“当然是提那壶烧开的水。”

杜仲讲了一件最可笑的事情:“咱们班的孙子注还记得吗?就是哪个爱写文章的家伙。他在报刊上发表了几篇小文章,挣了几百块钱,竟然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天真地认为自己是作家的料子。荒废了工作,呆在家里一本正经地写小说,哈哈哈……,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