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后干吗说得如此谦卑……”杨广诧异地笑了,但看到她目光中那冰冷的内核之后才知道她其实是不肯,顿时有些恼怒。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仍然用情意脉脉的目光笼罩着她,伸手又去抚她的额角:那里有几丝乱发垂在那里:“爱后心里委屈,朕也知道。就不要闹别扭了,好么?”语气也更加温柔。
萧美儿听了之后只觉得心乱如麻,心里弥漫着熏熏的滋味,却感到无比慌乱和惊恐,一时间几乎无法思考,下意识地推开了杨广的手:“陛下恕罪……美儿先退下了……”虽然说是要走,但已不那么硬气,说明她的心已经软了。但杨广见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辞,觉得受到了轻视和戏侮,竟是勃然大怒,用力捏住她的手腕:“哪里去?”
萧美儿感到一阵疼痛,不禁也怒了起来——现在的她非常容易被激怒:“皇上这样作,不怕宣华夫人不快么?”
“她敢怎样?”这句话好比火上浇油,杨广觉得萧美儿已经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横蛮的性子被激起来了,一把把她拉到怀里,拦腰搂住,二话不说就把她往花园另一边的房间里拖。
萧美儿知道他又想硬来,不由得又羞又气。何况这里是宣华的寝宫,他这样作,显然对她轻视到了极点。她一手抓住了石桌的边儿,咬紧牙关和他死挣。杨广冷冷地看着她,伸出手去把她攀在石桌边上的手硬扯了下来。
萧美儿的手差点被他揪伤了,顿时怒到了极点,对着杨广大声呵斥:“陛下还是检点些吧!您的心上人可没我这般好性儿!”
杨广只是一时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并不是真心想要胡来。听萧美儿一喝,顿时想起了宣华夫人写在“长相思”中的“得宠疑,失宠疑,想像为欢能几时,怕添新别离。”这几句宛如血泪浇成的词句,顿时打了一个寒战,慌忙把手放开。
萧美儿终于摆脱了他,心情却莫名其妙起来。虽然是她拼命拒绝他,但等到他真的放开她的时候她倒感觉被他抛弃了,竟然恼恨起来,呆呆地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恨恨地掉头就走。
自此之后,萧美儿不再闷在房间里了,而是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带领着一大队宫女和太监,在王宫里以巡视的名义乱逛。一来是为了彰显皇后的职权,告诉后宫那些人们,自己还是这宫里的皇后,二来也是故意让杨广看到她——而是只是远看:有时候远看比近看还要撩人心神,看看他会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