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她还是老着脸皮去了杨广的书房,美其名曰:帮忙收拾。倒也只是为了搜查:她对男人的世界也有些好奇。此外,虽然她已经把杨广看成了天下第一的好丈夫,还是想看看他的才情武功到底怎样。到书房自然是刺探才情,至于武功,就要哪天偷偷跟他去练武场去看了。
书房里窗明几净,纸、笔、砚放得整整齐齐。萧美儿伸出素手翻开他昨日写诗的纸张,竟紧张得手都颤了。她小时虽然贫苦,但也在张轲的指导下研习书法,对字迹也有颇高的赏析能力。她非常害怕杨广的字写得不好,或是根本平平——要那样的话,就太让她失望了。
幸好杨广没有让她失望。他的字清秀和刚劲并存,就如他的外表一样俊秀。用这种字体写出的诗,读起来也特别清爽风雅。他的诗多为梁臣宫体,因此让萧美儿感到颇为亲切。诗的内容或为应酬赠赐,或写声色游娱,虽然立意不高,但是文采斐然。萧美儿越看越高兴,竟忘了自己是来突击检查的。正在她情不自禁地低吟起纸上的诗句的时候,忽然感到耳边有一道微风吹来,其风甚热,也有些湿,竟是从人嘴里吹出来的。
原来杨广已在不知不觉间来到她身边,往她的耳边吹了口气。
萧美儿吓得差点跳起来,下意识地把写着诗文的纸张往身后藏。杨广见她如此狼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萧美儿被笑得满脸通红,讪讪地把纸放回到桌子上。
“爱妃到我的书房来,是要找什么东西么?”杨广笑容可掬地说。
“不,不是……”萧美儿的舌头都打结了,“我只是想看看您的书房收拾好了没有,如果没收拾好的话,我帮忙收拾。”
杨广诡谲地笑了笑,走到书桌把那张已经被萧美儿揉皱的纸慢慢抚平,“你是来找东西的吧。看这里有没有藏着别的女人给我的定情物。”
萧美儿的脸顿时变得一片苍白。她现在已经不止是害羞了,还非常害怕——她刚嫁给他不久,还摸不清他的脾性。虽然他现在笑着,但可能已经怒了。
杨广看着她惊恐的样子,笑得更加得意了,走到萧美儿的面前,嗔怪般地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啊……你怎么如此之傻呢?”
萧美儿打了一个冷战,却发现他似乎没有怪她的意思,苍白的脸上又有了血色,又羞又怕地笑了笑。
“你知道你傻在何处么?”杨广继续笑嘻嘻地问。
“我……”萧美儿不知他是什么意思,笑容渐渐僵硬起来。
杨广从桌上拿起一面镜子,照着她的面容说:“这镜中的美女国色天香,把全天下的女人都比成了粪土。可惜她如此美貌,脑袋却不灵光,竟以为她的丈夫美丑不分,会舍美女而求粪土,真是可怜可叹啊!”这席话本是玩笑,却用的是一本正经的语气,更让人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