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杀了它们,主人很了解狐性,应该知道狐性难改吧?”
下了山,哮天还在不停的劝说,试图改变王仲云的作法。
”你不是没发现九尾狐的作恶的痕迹吗?既然这样,就要给它们一次机会,不能斩尽杀绝。“
”当初你我初遇时我便说过,天下万物,皆有善恶,总不能一概而论,不要对狐类心存偏见。“
”做人和做事一样,凡事都要留一线,若我们不分青红皂白,看得不顺眼,便将其打杀,那又与恶人何异?
哮天不再说话,连连点头。
黄飞燕对此到是无有看法,只是对狐穴竟比她的香闺还要香艳华丽颇为愤慨。
王仲云却不敢说教,只能无奈苦笑。
和女人议论这种事是天下最蠢的事,幸好,他不在其列,所以当生气的女人与他说话时,他便左顾右盼,仿佛路边的枯树复活了一般。
世上有很多事有时可以选择逃避,这不失为一种方法,但有些事却必须面对。
“你回来也有两天了,不准备去看看你的黄元帅吗?”黄飞燕低着头,搓弄着衣角,有些扭捏。
哮天本来想撩起衣角去擦鼻子下流下的两道液色,看到这位未来的夫人竟作娇羞之状,吓得动作都停了下来。
“这个。”王仲云大窘。“过几天吧,再有几日大王的赏赐和封赏下来,凭我立下的军功,最差我也应该能混个校尉,运气好,还有可能当个杂号将军,也算有个官职了,到时候再去,也不算太过寒酸是吧?“
”那,也好。“黄飞燕头垂得像一种鸟,声音却像夏日的蚊虫:”官职高低不要紧,我哥哥最疼我,对你也是很,很欣赏,至于父亲,最听我哥哥的,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好,那便这么定了。“王仲云赶紧连声称是,转了个话题,黄飞燕心中大定,转眼便再不提起些事。
心里长松一口气,门当户对这个词在后世惭惭被遗忘,但在这个时代却被奉为至理,被身体力行的遵行。
一个平民之家和贵族那便是两个世界,传说中大家小姐和穷书生一见钟情,私定终生,最后终成眷属的事,也只是存在于虚幻之中。
封建社会已是如此,奴隶社会嘛,更甚,贫民子弟穷其一生,哪怕如何努力,再有才能,也不见得会出人头地,贵族天生便是贵族,平民天生便是平民,理所应当,无可更改。
异数却是存在的,但却极少,王仲云所在的商朝,成汤有伊尹,商高宗时,甘盘,傅说,帝辛在位时,费仲,尤浑,飞廉,恶来,尤以费仲最为得宠,几人虽有忠有奸,却皆属后者,更有奴隶,罪犯之身份。
黄飞燕自然属于贵族之列,自不了解王仲云这个平民阶层生活的艰辛,当黄府远远在望时,她便蹦跳而去,只等王仲云过几日登门携礼拜访。
王仲云从怀中掏出那颗玛瑙来,黄府位于东城,这里一片高官府第,红漆大门紧闭,却关不住后院内香气隐隐散出,也许院内的厨子正在发愁老爷下朝中午想吃什么鱼肉,而他却在为如何将手上之物换成铜钱,布币,贝币然后买米粮出神思索。
家里多了几口人,特别是这两位还都是能吃惯喝之人,还多了三匹马,不行便先送给黄飞虎算了,早上看到自己的母亲看着米缸唉声叹气的样子,王仲云便心中难过。
总不能穿着一身布衣站在街边叫卖,然后被凶神恶煞的城防军当成贼人带进大牢吧?
直接拿着它去买米,买面?找黄飞虎去换?哎呀,也不是好主意。
怎么办?王仲云竟感觉无比头疼,比打仗还要累,手里拿着无价之宝,他竟有一文钱逼死英雄汉的感觉。
询问哮天,哮天更是毫无头绪。
王仲云百思无法,正准备去寻找一下当铺,也不知商朝有无这个行当,让他随便换两个钱花,却也不甘心。
迎面忽走来一人,停在一座府邸前看了几眼,便转身从府墙向后院走去,神态动作很是鬼祟。
王仲云看那人身材肥胖,衣着还算华丽,却不似官员贵族打扮,到像是行商之人,不禁起了好奇之心,拉起哮天,也向后走去,门前两个家丁看了看两人布衣打扮皱了皱眉,很是轻蔑。
待转到后巷,府宅后门紧闭,门前已有五人等侯,刚才那人也在其中,这些人或坐或站,彼此之间保持距离,眼神游离间,竟似颇有戒心。
哮天不解,门忽然打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出来,负手而立,用手随意一指,一个四十余数的男人便陪着笑脸,随在那管家身后走进门后,咣铛一声,门又重新关上,剩下之人满脸失望,却没有散去,眉宇间却有不耐和不安之色。
王仲云看了看那紧闭的后门,想了想,脸上露出一丝愉快的笑容,然后几步走了过去,直奔刚才过来那人。
那人本来一脸紧张,圆胖的脸上满是汗水,忽见一个年轻人冲他大步而来,吓了蹭得站了起来,正要叫喊,却已被王仲云一把拉住,手上一沉,那人的眼睛顿时瞪得比他的脸还要圆,哪里还叫得出来。
”要想事办得好,办得漂亮,便买下此物。“王仲云低声笑道。
那胖子脸上汗水流得更多,仿佛喘气都有些费力,努力地咽了咽口水,咬了咬牙,忽然从怀中拿出两个银锭。
脸上肥肉直抖,眼中更是有肉痛之状,咬牙低声道:“来路不正吧?两颗银锭不少了,拿去。”
王仲云接过银锭,另一只手却没有松开玛瑙,胖子怒视,王仲云微笑,话语却是令胖子更怒:”来路正不正且不说,我若卖给别人,恐怕不止这此吧?“声音有些稍高,已有人转头望了过来,胖子顿时气馁。
等王仲云走出后巷之时,抬头向那府门望去,“费府”两字金光闪闪,似如日正当中,光芒耀眼。
哮天看着那满满一钱袋的银锭,不禁奇怪:“主人怎知那人会用银子来换玛瑙?”
王仲云嘿嘿一笑,解惑道:“这些人呆在那府门后院,显然是想贿赂那官,这么多人同时来访,神情又很是紧张,也许所求的可能为同一件事,那么,自然是价高者得喽。”
哮天还是不解:“那为何主人别人不选,偏偏选了刚才那人。”
“换银子的那人来得最晚,衣着在众人中最差,神情又是最是不安,很有可能是筹钱不利,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是不是他最舍得出钱,更不会声张而惹出不必要的风波?毕竟这玛瑙不是应该出现在我这样的平家子弟之手吧?“
“原来如此。”
“走吧,先去买米和面,然后看能不能再找个车再买些草料拉回去,人吃马嚼,所用不小,不当家不知柴门贵啊。”
“主人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