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于大夫急道:“伤势牵引了筋脉,血液开始加速循环,再不拔箭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有劳公子,速速拔箭。”自己虽然不曾涉及医学,但却略知一二,血液循环加速,对于拔箭非常不利。
拔箭的力量势必会加大血液的流量。
“深子,定住他的腿。”于大夫叫唤那小伙计,沉声吩咐我们,“你们一定要将他固定好,现在箭已经在心脏上,待会拔箭时如果稍微动一下,恐怕会加深箭尖在心脏里的位置。”
“好的。”我和深子各就各位,而他,则用手握着那支箭,朝我说道:“姑娘,你可得要准备好了。”
我知道他口中的准备好的意义。一是要我做好那黑衣男子的头部固定,再就是要我有个心理准备——也就是最坏的打算。
“不……不要……”这时,一直晕迷不醒的伤者却忽然开口,我正打算劝说他一定要处理箭伤,他却又说道:“快跑……危险……”
他双眼紧闭,额头布满了汗珠,被我们禁锢的身子据烈挣扎,我看他并未醒来,而是在呓语。
忽然,他的眼睛蓦地睁开,看到是我,稍微一愣,接着眼里放出惊喜的光芒,“是你吗?”他莫明其妙地对我说出这几个字。
“嗯。”虽然我不知道他口中说的是何人,但在此时此刻能让他挂念的人一定在他心里占着重要的位置。这可能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个牵挂,如果真有不测的话,我善意的谎言可以不让他带着遗憾离去。
得到我的回答,他紧紧抓住我的手,生怕我离开似的,“这次,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说完,他的手无力的垂下,再次闭上了眼睛。
“啊!”我失声尖叫,眼泪倾巢而出。
他终于还是死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两个生命在我眼前消失了。
“姑娘注意了,于某扰箭了。”于大夫大声叫道,“他还没死,只是身嘶力竭,晕迷了而已。”
我慌乱地抹干了眼泪,将双手再次固定在他的头部,以防万一。
于大夫朝我点点头,示意开始拔箭了。我赶紧闭上眼睛,不去看这恐怖的情景。确切地说,是不敢面对最残酷的结果而已。
此时,一股温热的液体猛地扑到我的脸上,顺着我的鼻子,再流到嘴角处,腥腥的,咸咸的……
一阵天旋地转,我头晕目眩,意识慢慢停顿。
在我晕迷之前,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