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你是嫌着锦瑟箫武手上沾的血不够多,落落大方地把咱们醉满楼134条人命往人家刀剑上送?”
“算上后院的狗,是135条性命。花姑,你觉得秦箫武这次会不会撕人撕得手抽筋?”
这丫头这种时候还说笑呢!花姑翻她白眼……
“你们这是干什么!别——别脱,啊,我的衣服!别——别乱摸!”搁着一堵墙壁,隔壁房里少年又是挣扎又是吼叫。
花姑一哼:“是136条性命了!你何苦再拖个垫背的死男人!死了死了,这下怎么和新姑爷解释!”
“是哦……何苦把辛空尧拖下水?”崔瑾只留下了一个发簪,将自己的乌黑长发随手盘起,插上簪子固定在脑后,她转首,盯着那一处的墙壁。
“非礼啊!!救……救命——我、我自己洗!滚——滚——”隔壁屋子,少年咆哮着。
“花姑,你说……这世间是不是有前世今生的说法?”崔瑾抬手,捂在胸口的玉佩上,指尖轻轻地摩挲,“我觉得……我认得他,很久很久以前就认得了……”
“胡诌!满大街的都是乞丐,老娘前世也见过!见得多了!”
“我说的是秦箫武。”
崔瑾的这个回答,倒让花姑掉大了嘴巴,这丫头对秦庄主有情?
“那你逃婚做什么!”
“崔瑾——你个……疯子!让她们……滚——”还是隔壁房里断断续续的咆哮,还有……一阵一阵泼溅的水花声。
“因为他——辛空尧。”崔瑾一指隔壁,“好奇怪,我见了他,心里莫明其妙地踏实。”
花姑气呼呼道:“一个穷酸乞丐!比得上锦瑟山庄的庄主?!你好端端的庄主夫人不做,折回御江城改行做叫花子的贼婆子!昏了头了你!改明儿御江王抓你拖出北门斩立决!”
花姑的这番比喻,好似拿恐怖的大灰狼吓唬不肯乖乖听话的小孩子。
房门开了,跟着小婢女的声音:“奶奶,水来了。”
见着小杯儿把水盆直接搁在了桌上,崔瑾拉住了女孩子的手,转而吩咐:“我自己动手洗——杯儿去架子上取巾子给奶奶。”
“嗯——”
“这事儿,瑾儿你打算怎么办?”花姑看着掳上了衣袖的少女,她把脸凑近了水,直接泼上了自己的脸颊。
“顺其自然,还能怎样?”反正都逃婚了。
“遣乒乒去找表少爷如何?好歹,阿洛护着你这表姐,谅那秦庄主不敢动你。”
“阿洛啊……”她说话,有水滴顺着翕合的唇线钻进她嘴里,崔瑾随便抬手擦了擦,说,“广寒宫最近也不太平,先让乒乒知会一声也好,阿洛若是能抽身的话,让他来一趟也好,反正我有半年没见着他了。”
“放手放手——崔瑾!叫这些女人滚蛋——啊——”
小杯儿呵呵笑着,端着布巾走到崔瑾身边,小丫头说:“这位新姑爷真精神呢。”
花姑横了小婢女一眼,吩咐着:“杯儿去和乒乒说说你家奶奶的意思。”
“唉,杯儿这就去。”
花姑见着女孩儿出了屋子,她忍不住骂道:“嚎得像杀猪一样!什么男人啊——瑾儿,什么时候赶他走?”
少女抓过了布巾捂着脸抬头,扑了扑湿哒哒的面孔,她的声音闷闷的:“明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