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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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初见顾炎武

乐文谦一把将雷横抱住:“雷大哥,终于又见到你了。”

雷横连忙将乐文谦抱住:“乐,乐兄弟!”

“今日多亏了兄弟你在这里,否则大哥怕是要给湖底的王八做口粮了。”雷横大笑起来。说着话,脸上多少有些惊悸。

乐文谦大笑起来。吴芸儿一旁也招呼起来:“雷大哥。”

“吴小姐。”雷横回应了一声。

“叫芸儿就是了。”乐文谦笑道。

“那大哥就托个大,叫你弟妹了。”雷横笑道。

此时,侯方域和另外一个年轻男子已经清醒过来,虽然还有些不舒服,人已经无碍,两人从地上爬起,看到乐文谦,吴芸儿,听着雷横的话,自然明白是乐文谦救了他们。

侯方域不改昔日本色,哈哈一笑:“多谢乐兄救命之恩,没想到你我再见之时却是这番情景,朝宗也是差点做了王八的口粮了。”

乐文谦亦是一笑,那另外一个年轻人对乐文谦连忙行礼:“顾继坤谢过公子救命之恩。不知恩人尊姓大名?”

侯方域大笑起来,只是腹中还有些湖水没有吐尽,笑着笑着,湖水从口中溢出,他也不以为意:“忠清,这位就是你我刚才谈到的乐文谦,今科状元。”

男子身子一颤:“原来阁下便是状元公乐公子,顾继坤谢过乐公子救命之恩。”

“快快勉力。”乐文谦连忙道,心头却是微微疑惑,顾继坤,这个名字似乎有些印象,一时间却又想不起到底是谁。

“忠清无须多礼,乐公子不是那讲究繁文缛节之人。”侯方域笑道。

突地,乐文谦身子一颤,他想到顾继坤是谁了?顾继坤就是顾炎武,明末清初非常著名的思想家,史学家,语言学家,乃是明末清初著名三大儒之一。

“顾兄无须客气,我不过出点小力,若非雷大哥在此,我是能跑多远跑多远。”乐文谦笑道。

听乐文谦说的这般直接,顾继坤哑然失笑。侯方域则已经大笑起来。

随后侯方域,顾继坤两人向雷横郑重道谢。侯方域虽然不拘小节,但是这等救命之恩却是必须要谢的,只不过因为不同而表达的方式也不同。

乐文谦也将吴芸儿介绍了,吴芸儿听着乐文谦介绍说自己是他的妻子,脸儿红彤彤的,煞是欢喜。

侯方域,顾继坤都是暗叹吴芸儿貌美,不过看过一眼后便即将视线挪开。

几人乘船返回岸边,让侯方域,顾继坤梳洗一下,换件干净衣衫。乐文谦则是拉着雷横询问这段时间的经历。

雷横大略的说了。却是雷横见贾豹要将夜莺儿的事情泄露,雷横只得杀人灭口,本打算一走了之,偏偏被新来的县令撞上,无奈被抓如狱中。因为身为公差,雷横对县令等上级始终存在着些遵从,不过当发现那县令打算让雷横编造些乐文谦的罪责,大怒,越狱而走。

雷横仰头大饮了一口:“当日始终顾念着师父的吩咐,不得胡作非为,若是今日,定然直接将那鸟厮的人头砍下来。”

乐文谦这才知道原来在狱中还发生了一些事情,忍不住起身对雷横一拜。

“乐兄弟你这是做什么?我雷横浑浑噩噩,若非遇到你直到现在都无脸回去见师父,本想追随于你,只是雷横犯了敏感,怕给你带去麻烦。”雷横连忙将乐文谦扶起。

若是身旁有雷横这样一个高手帮忙,乐文谦心头十分乐意,不过雷横所言也有些道理,微微叹了一息。

“那雷大哥如何和候兄,顾兄在一起了?”乐文谦问道。

“这事便由朝宗来说罢。”侯超宗,顾继坤两人已经梳洗一番,走了出来。

侯方域饮了一杯酒,将酒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那李闯贼流窜入河南之后,听其部将刘宗敏建议打起为民请命的旗号,广招贤良,听闻我二人有些薄名,便派人相邀,我侯方域乃是大明子弟,岂能与那贼寇同流合污,一番怒斥,不料那李闯贼大怒,随后便派人击杀我二人,幸亏得到雷大侠相助,否则现在已经见不到乐兄了。顾兄的境遇和我相似。”

顾继坤也点了点头。

“这一切都是我师父的意思。让雷横保护两位公子。”雷横道。

乐文谦心头有些迷惑,李自成广招贤良,如此说来后世声名赫赫的李岩,牛金星等人还不曾归于李自成?那么说来,自己之前被那群黑衣人追杀的事情,其实并不是追杀,而是想要请自己落草?李自成开始招纳贤士,如此说来,李自成要发际了。

“现今河南都处于李自成的掌控中了?”乐文谦问道。

“不错。河南连年大旱,今年虽然还未秋收,但田地里庄家无人大半枯死,今年必然再次歉收,而且河南官员不断加税,李自成从三月入河南,到现在几乎河南大半领土都落入李自成手中。”顾继坤道。

乐文谦不由看了顾继坤一眼,这些东西顾继坤侃侃而谈,说的颇为肯定,显然非空口虚谈,极有可能亲自探寻过。反观侯方域更多的却是愤慨,对于具体情形知晓并不多,难怪现今侯方域名气大过顾继坤,而后世顾继坤的名声远非侯方域可比。相较而言,侯方域有些小时了了了。

“顾兄似乎对河南的形势颇为了解?”乐文谦问道。

顾继坤脸上现出些羞赧之色:“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忠清读书不行,便多行些路,助长见识。”

一旁侯方域已经笑了起来,并不见嘲笑,只是一种寻常的笑意,似乎略带不满顾继坤对科举考试看如此重要,如此看之不开。

乐文谦微微摇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是圣人言行,难道因为自己是今科状元便会嘲笑别人科举无名吗?而且现在的顾炎武明显还有些不够自信。又向年轻的顾炎武询问了些他所行过的地方见闻,顾继坤都一一准确答出,慢慢的也放开了些。

料到最后,侯方域直接醉倒,倒不是他酒量不济,而是他喝了太多,顾继坤或者乐文谦说到一些敏感话题时,侯方域免不了大加评论,而评论时候多是一句笑骂一大口酒,古代李白斗酒诗百篇,侯方域颇有些斗酒笑骂百句的局势。雷横开始还能勉强和乐文谦,顾继坤聊两句,渐渐插不上话,索性陪着侯方域一起喝酒。

到的最后,顾继坤对乐文谦佩服无比,他自然知道乐文谦的年纪,比他还小上几岁,但不仅已经成为大明朝连中三元的第三人,而且见识方面远超于他,文章,见识都方面都稳胜他一局。对乐文谦愈发佩服。

将醉过去的侯方域送回房间,天时已然不早,乐文谦,顾继坤等各自回房。

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从顾继坤那里听来的消息,联系所知的历史知识,乐文谦意识到这段时间是李自成成气候的最佳时机,若是在此派大军对李自成进行围剿,大明朝是否会覆灭尚未可知。

想到这里,乐文谦当即休书一书,将自己的见解写在信中,给 吴昌时寄去。虽然暗中忌惮吴昌时,但是吴昌时可以随时面圣这点令乐文谦十分看重。

第二日,乐文谦当即和顾继坤,侯方域,雷横告辞,返回金陵。雷横不是不舍。

又是半日时光,终于阔别半年之后回到金陵故土。只见金陵繁华依旧,甚至更有几分欣欣向荣,虽然近在临省的河南已经开始变天,但是并没有影响到这里,士子依旧谈论着风花雪月,歌女们依旧轻歌曼舞,后庭商女依旧。

柳月英几女昨天已经得到扬州方面传回的消息,一大早几女便在城外等候,终于看见疾驰而来的乌啼马时,几女顿时泪花迷蒙了双眼。乐文谦也没想到几女居然就在城外等候着,只见几女身上衣衫带着些水汽,看模样只怕早早出来,露水沁湿了她们身上衣衫。

遥记正月十五离开时候几女也是这般远远相送,不舍自己离去,半年过后终于和几女再见。乐文谦翻身下马,张开双臂迎了过去。

几女眼珠已经通红,扑入到乐文谦怀中,将心头所有的思念化成泪水尽数吐露。吴芸儿虽然喜欢吃醋,但此刻看到几位几乎思念成疾的姐姐,心里没有半分醋意。

乐文谦弃了马匹,和几女一起坐入马车中,本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索性将几女抱住,用赤诚的心跳表达深切的爱意。

回到府上,已经将近午时,几女却没什么饿意,将乐文谦缠着,听乐文谦述说这半年来在京城发生的事情。虽然书信上已经提及一些,但是听相公亲口述说感觉完全不同,当听到刚刚进京的时候遇到的追杀,几女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当听到相公力挫魏藻德,袁武德成为状元,又为相公的成就而欣喜,虽然这一切早已经知晓。正如几女思念相公的时候会不断翻看相公邮寄回来的书信,会暗暗责怪相公书信邮寄来的书信太少,有时候思念的厉害会乔装一翻去茶楼酒肆中听关于相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