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文谦高声大喝一声,将商户吓了一跳,商户本以为乐文谦知道他的来历会吓得赶紧退去,可万万没想到乐文谦突然发难,这可让商户一时间大脑短路了,而同一时间,包围在外围的部下领命,瞬间扑了上来,如狼群进入羊圈一般肆虐,手中没有兵器的本部兵马还没来得及反抗便被斩杀了大半,等他们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幸存下来的人拼了命的往马车处跑,想要拿取兵器,可是还没跑出两步便被乐文谦部下追上,一刀毙命!
眨眼之间,四十人只剩下四个人还活着,而这四个人都是穿着华丽的商户打扮,这四个人本来也是奋起反抗,而且身上的武艺了得,若是一对一单挑的话,乐文谦的部下还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但奈何人数不成正比,三下五除二便被擒住了。
刚才说话的商户看了看一地的尸体,再看看乐文谦,又惊又恼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乐文谦没回答,而是将手中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高声呵斥道:“你叫什么名字,在李自成本部充当什么职位?”
商户把头一扭,冷哼一声,却也不作答,大有宁死不屈的架势。
见此状况,乐文谦准备杀鸡儆猴,刚要挥刀砍下,可是刀挥到半空却停了下来,倒不是乐文谦善心大发,而是他意识到自始至终说话的只有这个商户,若他是带头之人,万一有什么秘密的情报只有他一人知道,把他杀了,可就得不到有用的讯息了,无奈,乐文谦只好把刀扔了,抓着商户的衣领子,另一只手对着商户的大脸盘子就抽了一巴掌,喝声咆哮道:“说!把你的名字,官阶,都给我说出来!”
商户往地上吐了口浓痰,回头瞪着乐文谦,咬牙切齿道:“小贼,爷爷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历,但是你记住了,此地乃河南!乃是闯王的疆域,无论你们打着什么如意算盘,到了这,都得落空!识相就把我们放了,否则,闯王定会派大军前来围剿尔等!”
闻言,乐文谦握拳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这一拳直接将他打得蜷缩在地,但尽管如此,这商户还是只字不漏,显然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看着蜷缩在地上好像虾一样的商户,乐文谦轻哼一声,扭头看了看地上散落的尸体,然后看了看天边的残月,随即冲身边的部下说道:“先抽出二十人打扫战场,其余的人先把这四人给捆了,然后派出四人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外出十里进行侦查,若有何不明人员接近,人少便直接杀了了事,若是太多便速速回报!其余的人则建立营地,好生看管这四人,不能有丝毫的差池!”
刚才拼杀的时候,声音闹得太大,乐文谦担心惊动周边的其他人,若是普通的百姓倒还好说,只要接近这边,大不了杀了了事,倒不怨乐文谦心狠,毕竟这是战场,事关重大,任何消息都不能走漏,哪怕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如果是其他的起义军的话,那就只好速速回报,然后带人转移。
众部下得令,各司其职忙碌起来,不多时战场干净了,而那四个不明身份的商户则被绑在了马车上,乐文谦先是命人将商户们马车上填充火铳的黑火药搬到自己的马车上,以后还能派上用场,至于其他的兵器,乐文谦连看都不看。然后缓缓行至商户的面前,半蹲在最先说话的那个商户面前,伸手在他的大脸上拍了拍,低声道:“我最喜欢的就是硬骨头!因为折磨起来的时间够持久,乐趣也多的很!记得前阵子我便抓了一个硬骨头,开始的时候悍不畏死,可是不一会就哭爹喊娘的求饶起来,希望你坚持的久一点。”
商户啐了乐文谦一口,嘶吼道:“你当我怕你不成?有什么尽管来!”
现在乐文谦没时间玩花样,要以最快的时间得到口供,因此乐文谦对着商户道:“或许你是个硬骨头,一般的大刑对你没用,但是据我所知,像你这样的人最重视的是名节骨气,那我便从这个方面着手了!”
刚才商户还一脸无畏,可是等听到乐文谦这话,他立刻抓狂了起来,冲乐文谦吼道:“你要干什么!”
乐文谦没回答他,而是冲着身边的部下吼道:“先前拉车的那匹白鬃马不是发春了吗?总想往母马身上爬,呵呵,来人啊!把这人的裤子给我脱了!然后把那匹白鬃马给我牵来!”
所有人听到乐文谦这话都是一愣,心想这招也太下贱了吧,尤其是清高自傲的文弱和方天啸,听到乐文谦这话,立刻跳了出来,制止道:“乐公子,你怎能这么糟蹋人呢?”
乐文谦不耐烦的瞪着文弱和方天啸,没好气道:“我不糟蹋他,难不成还跟他讲道理?这里是什么地方?是河南!咱们这一趟能不能活着回去还是个问题,你们若是想死,我不拦着,但想要我陪你们陪葬?不可能!这人乃是李自成本部的人,自然知道李自成的确切位置,若是不施展一些特殊手段,怎能从他口里逼出实话?你们若是看不下去,便哪凉快上哪呆着去,莫要来烦我!”
一直深明大义,谦让有礼的乐文谦突然变得这么暴躁,把文弱和方天啸吓了一跳,他俩也不敢再多说话,只能退到一边,以一副同情的眼光看着那名商户。
那商户的脸色已经白如蜡纸,当人将那批高大雄健的白鬃马迁过来的时候,商户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尤其是看到白鬃马胯下的那条将近两尺长的巨物,他一边下意识的夹住腿,一边对乐文谦咒骂道:“鸟人,你不得好死!”
乐文谦耸了耸肩,摆出一副不意外然的表情,轻言道:“我就算死,也顶多是被人一刀砍死,而你?则要和这匹白鬃马快活致死了!咱俩谁不得好死?哼哼,我且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说,我便赏你个痛快,否则,便让这只发了情的白鬃马好好疼惜你一番!”
商户紧咬牙关,抵死不说,而乐文谦也只好摆了摆手,示意部下将商户的裤子脱下,然后将他反绑在马车上,屁股冲着外面,缓缓将白鬃马迁过去,那商户回头盯着白鬃马,见白鬃马越来越近,五大三粗的他竟然嚎啕大哭起来,当他的屁股已经敏感的感受到了白鬃马的呼气时,他再也受不了了,扯着嗓子大喊道:“我说,呜呜呜,我说,快把这只畜生给牵走!”
乐文谦无比鄙夷的哼了一声:“早这样识相,也不至于落得这般田地!”乐文谦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脆骨!表面上是硬骨头,可是等一入口才知道,原来嚼的动,既然是脆骨,何必去装硬骨头呢?
白鬃马被牵走了,商户这才松了口气,等他的裤子被穿上以后,他一脸颓废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乐文谦,沉默了片刻后,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言道:“我名叫吴芳,乃本部门将。”
“你们为何要伪装成商户?有何目的?还有,李贼的确切位置在哪?”
吴芳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另外三位同伴,见他们都冲他摇头,吴芳自知不能说,但会想到那匹雄壮的白鬃马,他便心口打颤,最后叹了口气,幽幽言道:“我们此行乃是准备前往济南,通知济南的弟兄,准备在山东境内发动起义。至于闯王身在何处……”
“把白鬃马牵来!”
“别别别,我说,闯王现今就在本地,距离此处不足百里,名为云梦山!”
“什么?他不是在开封吗?怎么跑到鹤壁来了?”
吴芳踟蹰了片刻后,眼见乐文谦又要动那下贱的刑法,他连忙脱口而出:“闯王已经开始准备北上了。”
“北上?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是明军的对手,他有何胆量敢于北上?”乐文谦怀疑吴芳说的是谎话,语气顿时抬高八度,毕竟现在李自成虽然发迹了,但实力还不能和明军硬碰硬,现在更多采用的是山贼战术,打得了就打,大不了就跑,游窜作案,若是他北上的话,难不成是想和明军正面对抗?这岂不是找死的行为?到时候甚至不用乐文谦实施‘斩首行动’,李自成自己就能把自己给断送了。
吴芳想要伸手擦一下额头上渗出来的汗,但手被捆在马车上,无奈只能猛地甩了一下头,将脑袋上的汗甩掉:“闯王虽不是明军对手,但关外还有清军,虽不能合二为一,但是可以相互策应,让明军应顾不暇!”
先前吴芳说此行是去济南,发动山东方面的起义,若是国内全面陷入混乱局面,再加上清军叩关,说不定还真能一举推翻大明,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乐文谦恨不得现在就插翅返回京城,告诉朱由检尽早做准备,但眼下身在河南,唯有继续实施‘斩首行动’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