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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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士子公敌

“公子无需多礼。”柳如是连忙道。

乐文谦看向顾媚:“多谢媚儿姑娘照顾。”

顾媚脸色清冷:“公子客气了。”一个晚上的思忖,顾媚突然发觉自己脑海中都是乐文谦的影子,这一幕让她心惊不已。

乐文谦一时间也没细心寻思,加之顾媚本就有几分傲气,当下没再理会,看向甄琰,本想道谢,但见甄琰看了过来,脸上出现幽怨之色,乐文谦肚中感谢的话顿时难以出口,经历了此事,和琰儿若是再说谢谢,不免太绝情了些。

柳如是,顾媚纷纷瞧了过来,想要看看乐文谦如何对待甄琰,见乐文谦突然怔住,只是凝视着甄琰,纷纷呆了呆。

半晌,只见乐文谦用右手轻轻拉住甄琰的手,随后轻轻将甄琰拥入怀中。

琰泪水顿时淌了下来,心儿欢喜之极。

看见乐文谦做出这个举动,柳如是,顾媚两人同时为琰儿妹妹开心,只是余光看到乐文谦,不知为何,两女心头同时一些失落涌起。

甄琰突地惊呼一声,想要从乐文谦怀抱中挣扎出来,口中轻声叫着:“不,不……”

“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女人,什么都不要想,那些事情交给乐大哥去做。”乐文谦低沉的声音响起。

甄琰身子一颤,感觉到乐大哥虽然仅仅一只胳膊抱着自己,但却十分有力,胸膛更是宽阔温暖,耳畔不断萦绕着乐文谦的话语,心头那丝顾忌彻底消散,趴在乐文谦怀中嘤嘤哭泣起来。

乐文谦心里叹息不已。在自己将死的时候,甄琰宁愿赴死,但是当自己生命无碍,却没了那份勇敢的陪着自己的勇气。不是担心她即,而是担心刘文浩给自己找麻烦,担心会给自己带来报复。一个傻丫头!只是经历了此事,自己岂能避退?男儿生于天地间,当顶天立地,所爱之人不敢爱,岂能算是男儿?纵然与全天下作对,又如何?

乐文谦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萦绕,不断冲击着甄琰的心扉,却也冲击着柳如是,顾媚两女的心扉。柳如是悄悄看了乐文谦一眼,轻轻拉了顾媚一下,而后退出房间。

“琰儿妹妹终于得偿所愿了,只是不知那刘公子那里,乐公子要怎么解决?”柳如是轻声道,虽然当时乐公子逼迫刘公子取消婚约,但是当时那种情况下刘公子说出来的话岂能算数?而且还有吴芸儿小姐,乐公子似乎还有许多麻烦要处理。

顾媚看着柳如是,见如是姐姐完全在为乐公子,琰儿妹妹考虑,心里一个声音在呼喊,如是姐姐你难道就不为自己想想吗?想到自己在听到乐公子说“你是我的女人”心里那仿佛于尘世中听到暮鼓晨钟的轰然波动,顾媚不相信如是姐姐没有那种感触,身为青楼女子谁不想寻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儿,更何况如是姐姐已经二十一岁,这段时日接触各种士子名生,现在遇到乐公子难道不心动吗?若没有心动岂肯为了乐公子肯将生命抛却?但是为何此时还在祝福琰儿妹妹?如是姐姐就不吃醋吗?如是姐姐不是期望有一个人能够全心全意的对待自己吗?

顾媚觉得自己看透了世间男女****,但在此刻,才发觉在****面前她是那么浅薄。难怪如是姐姐经常诵念:“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系相许!”亦难怪那么多公子名流如是姐姐看不上!

柳如是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即发现媚儿妹妹一脸忧思模样,钟灵毓秀的她哪里看不出媚儿的心思,媚儿妹妹看起来冷傲,对男子不假以辞色,但实则内心火热,这几日流言,人们都道媚儿妹妹和乐公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柳如是心里清楚,媚儿和乐公子之间什么都没有,但是柳如是注意到媚儿在乐公子需要输血的时候也取了一柄小刀,媚儿妹妹肯为乐公子输血,已经说明了一切。只是自己这个傻妹妹啊,不表达出来怎么行呢?

乐文谦被府尹刘公子的人重伤的消息像是一阵风一般传遍了整个南京城,众人说辞不一,而随后乐公子通过输血而病愈的消息传出,再次将整个南京城震动。之前幸灾乐祸的纷纷大骂!而传出是柳如是姑娘为乐文谦输血,顾媚,甄琰,柳如是三女争着为乐文谦献血更是将整个南京城人们眼球惊爆。

柳如是,顾媚两女名声不需多说,秦淮歌女的名声整个大明朝都知之甚详,甄琰天才之女的名声在南京城中丝毫不逊色于另外两女,而且都知晓这位田少少女有着不属于柳如是,顾媚的美貌。现今这三位天之骄女居然肯同时冒着生命危险为乐文谦输血,纵然之前惋惜于乐文谦将死之人,此刻也是嫉妒不已。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得一位佳丽,已然令人十分羡慕,同时得到三位佳人亲睐,焉能不遭人记恨?更有传言,此次乡试同考官吴昌时吴大人的爱女亦对乐文谦倾心,这又是一个美貌不属于柳如是等人的佳人,何况此女家世极好,同时得到四位美女亲睐,几乎天怒人怨了!

而南京城闲人们的谈资完全转移到乐文谦身上,乐文谦完全成了八卦的中心。许多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们对乐文谦更是倾慕不已,在她们看来,柳如是,顾媚,甄琰等女都是天之骄女,虽然平时多嫉恨,但是她们同时看中的男人必然是人中龙凤,一个个更是渴望一见,不知多少怀春少女,少妇,纵然没见过乐文谦,却已经将乐文谦当成了梦中情人。

三天后,距离乡试还剩下三日时间,乐文谦身子感觉好多了,胸口已经结痂,除了左臂骨折需要将养好一段日子,其他地方都已经无碍。柳如是,甄琰已经告辞而去,这几日南京城哄传的消息两女自然知道,两女名声在这一刻彻底压过其余几女,只是处于这般风口浪尖之上,两女虽然淡然,但是心头却也苦笑不已。

甄琰本来欢喜于乐文谦身子恢复,只是看到乐文谦左臂上打着绷带,想到三日后的乡试,只怕是要误了,心头暗暗失落。

乐文谦却是并不在意,当初摔下马时便是刹那间想到了乡试,所以将惯用的右手收回,用左臂支撑,若是当时用右臂支撑或许未必会受这么重的伤,只是那样一来此次乡试必然误了,只是没想到左臂支撑,险些将性命送出,但现在身子无碍,虽然险死,但结果还算是差强人意。

乐文谦用右手写了数行字,最影响乐文谦的不是左臂伤势,反而是胸口,稍稍一动,便牵扯到伤口,甄琰劝乐文谦放弃此次乡试,但乐文谦想到不久后大明就会灭亡,一次便耽搁三年时间,哪里肯?顾不上胸口牵扯住伤疤的疼痛,强行练习写字。甄琰见乐文谦这般坚持,眼泪默默垂下,却也不再阻拦了。

且说乐文谦输血治愈了伤病,吴昌时,刘士祯同时得到消息,两人面色各自一变。

四天前,刘士祯正和谢炳晨寻了几个歌女在家中作乐,突然传回公子被吓昏过去的消息,刘士祯大惊,连忙赶去查看,谢炳晨亦跟着前去。半路上听随行的人将事情经过询问清楚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虽然已经得知此事是自己儿子的错,但是刘士祯认为最多将那个挥刀之人治罪便可,乐文谦拿自己儿子出气是在挑衅自己应天府府尹的权威。而后得知乐文谦重伤待死,火气稍稍下降,又听谢炳晨一翻劝慰,暂且按兵不动。

当得知乐文谦输血成功,刘士祯火气再也压制不住,就欲报复。一天过去了,儿子居然还处于昏迷中,而且浑身高烧不退,口中不断念叨着“退婚,退婚”仿佛傻了一般。虽然对于自己这个儿子不怎么满意,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身为堂堂府尹,这般欺压儿子,可曾将自己放在眼中,这是藐视王法!

吴昌时得到乐文谦输血成功,伤愈后,当即令人去告知在夫子庙为乐文谦祈福小姐,此时乐文谦既然已经醒来,吴昌时自是想要让女儿去陪在乐闻掐身旁,增加女儿在乐文谦心里的地位,甄琰,柳如是,顾媚三女和乐文谦的事情传遍整个南京城的时候,吴昌时大怒,这乐文谦竟然这般不知进退。自己将女儿许配于他居然这般不知道检点?

但想到这几日儿子的作为,又是暗暗气恼。几日前的赛诗会儿子得到邀请,当时欢天喜地,竟然不顾身子伤势未好,就出去拜访几位女子,尤其是那卞玉京,完全为之痴迷。而赛诗会举办不成,虽然在外人面前表现的云淡风轻,似乎不介怀,但在府上,听他身旁的近侍回报,暴怒,像是个疯子一般,就这一点点气量如何承担吴家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