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挫败的抱住她,威胁说:“你再敢说!”赵萧君犹豫了一下,还是反手抱住他:“同意了?不反对了?”他闷闷的“哼”了一声。赵萧君忽然说了一句:“这算是我们第一次吵架吗?”成微冷哼一声:“你还敢说!”心里却有些凄凉的意味——第一次吵架,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赵萧君推开他埋在颈窝的头,往边上躲,不屑的“哼”了一声,说:“刚刚还在踢茶几呢!吓的我半死!切!现在——,想的美!”成微有些恼怒的抓住她,眼睛里有****,低吼一声:“你这女人!”低头就压下来,有些迫不及待。她忽然有些烦躁,什么都不顾,丢下他抱着头躺在床上,瘫软成一堆,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胸口还残留着刚才未消的疼痛。伸手扯过被子,从头到脚盖的严严实实,差点闷死——闷死算了!
成微跟着进来,见她这个样子,忽然有些粗暴,上身压住她,吻雨点般落下来。赵萧君有种窒息的感觉,警告他说:“你注意点,到时候别怪我!我身体不舒服。”成微心口一松,怪自己敏感多心,以为她的反常都是因为这个,立即原谅了她。瞪着她不甘心的说:“我掐死你!”好半天才爬起来冲冷水澡去了。赵萧君忽然跳起来,推开另外一间浴室,也彻底的冲了个热水澡。
新上市的公司,人手紧凑,业务繁忙。赵萧君一天到晚沉浸在工作里,放在家庭上的时间自然就少了,心底却莫名的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羞愧的如释重负。她这也是一种逃避——表面上冠冕堂皇,实际上理不直气不壮。因为认真努力,没有过多久,她就升职了,手底下有四个人,一路过关斩将,工作的如火如荼。慢慢的,内在的自信表现出来,整个人神采飞扬,举手投足,顾盼生姿。公司里的许多男性得知她已经结婚,无不扼腕叹息。
夜幕降临,大部分同事都走了,赵萧君还坐在办公桌前伏案工作,费尽心力整理一大堆的数据文件。成微打电话过来,语气里满是火气:“你现在在哪里?”赵萧君一手拿电话,眼睛仍然盯着一组数据不敢移动,生怕有所差错,手中的笔快速的作标记,忙中抽空回了一句“我在公司。”成微等了半天才等到她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怒气勃发,“不是已经下班了?你给我赶紧回来!”赵萧君听出他的不悦,皱了皱眉说:“可是我工作还没有做完。”成微冷哼,重重的说:“难道没有明天吗?”她好声好气的解释:“明天就要用,得赶紧赶出来。”
虽然有再正当不过的理由,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成微更加愤怒,“那好,我去接你。”赵萧君停了一停,才反应过来:“你出差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问还好,一问火上浇油,“你现在才知道问了?”声音里有诘问,有嘲讽,还有失望——可惜她没有听出来。可是惟其这样,才越发凄凉。成微出差半月有余,两个人各自忙的昏天黑地。期间只通过几次电话,全部是他打过来的——尽管他不见得比她清闲。事实上,赵萧君主动给他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赵萧君习惯性的道歉:“对不起,我忘记了。”——是真的歉疚,语气里还带有某些不安。他在电话里特意说过这事,可是因为迫在眉睫的公事,她还是忘记了。成微一听见这三个字,愤怒中夹杂浓浓的挫败,却发作不得。一发作,又是一场不愉快,大伤感情。她总是道歉,因为晚下班道歉,因为节假日加班而道歉,因为不能陪他出去游玩而道歉,现在又在道歉!道歉——多么的生疏客气!他宁愿她有时候蛮横无理,任性撒娇。沉默半晌,只是重复了一句:“我去接你。”和先前那一句愤怒的语气完全不同,声音低沉,有一股化不开的无力直入心扉。然后甩了电话。
赵萧君刚想说不用了,让他好好休息,可是电话已经断了。叹了口气,她看了看正处理到紧要关头的文件数据,先将手头的做完,然后一一收拾整理好,放进包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灯光有点暗,她立在影影绰绰的影子里,伸手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晚风袭来,全身发凉,她颤了一下,抱紧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