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萧君吁了口气说:“可是那个时候我很无聊,并不快乐。”尽管她现在也不见得有多么快乐,可是至少忙碌的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已经虚无缥缈的东西——她何尝不是自我麻痹。成微反问:“那你现在就很快乐?每天忙的愁眉不展也叫快乐?”赵萧君叹气:“至少不无聊,而且充实,这些就足够了。我不想轻易辞职,我做的很好,可以从中获得满足。”成微扳过她脸,面对面说:“那我们呢?我们就这样?几天说不上一句话,难得在一起吃顿饭?”赵萧君默然好半天,艰涩的说:“我以后会注意的。”
“又是以后?”成微嗤笑一声,“这句话我已经听过很多遍了。”过了一会儿,黯然说:“萧君,你为什么要这么忙?你就不能好好待我吗?”赵萧君有些茫然,她待他很差吗?今天她累的抬不动手指,甚至靠着流理台就睡着了,就因为他不想在外面吃饭,还是做好了一大桌的饭菜。她到底该怎么做?一定要辞掉工作才行吗?可是她不愿意,满心的不愿意!
成微忽然说:“萧君,我们为什么会这样?”赵萧君无言的看着他,缓缓说:“那你想要我怎么做?”成微想都不想的说:“先把工作辞掉。”兜来转去仍旧回到这里。赵萧君有些生气,顿脚说:“成微,你不能这样。”成微理直气壮的反问:“为什么不能?”赵萧君气的浑身打颤,有些口不择言:“你凭什么?”
成微眼睛闪了一闪,怒气一扫而过,冷着脸说:“就凭我是你老公!”赵萧君气他的蛮不讲理,大声吼:“你只不过是我老公,又不是天,又不是地,又不是我的一切!”这句话真正惹到成微的痛处了,他红着眼睛,理智尽失般吼道:“我不是你的一切?那谁是你的一切?陈乔其吗?”又不屑的加了一句:“就他那乳臭未干的样子?”——掩藏不了的鄙夷和妒忌。
他的话像一把剑刺的赵萧君体无完肤。本来就是禁忌,为什么要活生生剥开那层皮,然后一刀一刀的凌迟?伤人又伤己。他的话如刀似剑——那也是一把双刃剑,彼此伤痕累累。赵萧君踉跄后退,沙哑着声音低泣:“成微,你……”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眼前一片模糊。心如刀割,肝肠寸断。体内的痛苦成了附骨之蛆,复活过来,仿佛成了唯一鲜活的事物,一点一点噬咬着她,不肯停歇。
成微见她脸上的泪痕,立刻就后悔了。连忙抱住她,不断磨蹭,赵萧君浑身僵硬,没有一点反应。他又悲又愤,忽然问:“萧君,你就没有一点爱我吗?”抓着她不断摇晃,如临深渊,有些绝望。赵萧君抬头看他,眼前的人是为了她如此痛苦吗?心口猛的一阵抽搐,忽然捶他:“如果一点都不爱你,我想我不会嫁给你。”可是这仅有的一点爱是不是也会在岁月的打磨中消失殆尽?她忽然心灰意冷,万念俱消,木然的说:“等到我一点都不爱你了,我们就离婚吧。”反正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到底是为什么呢!竟然会弄至这步田地!
成微骇然的望着她,简直不敢相信她刚才说的话!大怒:“你胡说什么!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赵萧君反倒冷静下来,慢慢说:“成微,你先冷静冷静。我是说如果,如果有那么一天……”成微不等她说完,吼叫:“不要再说了!你疯了是不是!”然后扑上去,毫无预警,粗暴的吻她。手箍的她肋骨都要断了,气血翻涌,呼吸不畅,只能任由他宰割。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赵萧君觉得痛,用力推他,他却越来越疯狂。她忽然觉得害怕,怎么躲都躲不掉,呜呜呜的哭着,泪水流下来,落进她嘴里,同样流到他嘴里,纠缠在一起,咸的发苦发涩,连鼻子都是酸的。他依然不为所动,直到两人的嘴里传来血腥的味道。他皱眉,仿佛疼痛使人清醒,放松力道,赵萧君满脸是泪瘫软在他怀里,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他静静的抱住她,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