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再唯唯诺诺,千依百顺,也不能了解风雨飘摇,满身伤痕,家破人亡的滋味。我和他隔的如此遥远,完全是天上地下,更可悲的是他自己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始终相信感情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让我既震撼又无力。他母亲道出了问题的关键,他如果希望家庭幸福,我不是一个好选择。我林艾不会因为谁喜欢我,我就得喜欢谁。我不屑于屈从,所以才会遍体鳞伤;可是委曲求全,何尝不是一种痛苦!我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我学会的是决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不是我纵然卑微隐忍亦慈悲宽容的那个人。
我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场,一脸平静。他迫不及待迎上来,说:“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差点要上去找你了。”我笑说:“人有三急,连这个你都要管?”他笑起来,说:“上车吧,我送你回去。”单纯的毫无心机,简直可耻——怎么不是可耻的呢,估计一生都被保护的滴水不漏。我想我是偏激了。不能否认,什么样的人便有什么样的人生。谁不希望人生一帆风顺?不是他的错。
我看着灯火辉煌的窗外,问他:“操曹,你说你喜欢我,为什么喜欢?”他似乎吃了一惊,猛然刹车。我往前跌,叫起来:“你开车注意点。”他绕到路边上,看着我说:“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我耸肩,笑说:“就想知道。”我对他从来没有好脸色,他为什么会喜欢?简直是莫名其妙,自讨苦吃。他看着我笑,居然有些羞涩,好半天才说:“不知道,就是很喜欢。”我笑说:“难道不是因为我长的漂亮?”他怔怔的看着我的眼睛,好半天才说:“感觉不一样,看见你,心跳都不一样。”他的眼眸深处只有我的倒影。
我呼吸瞬间艰难,残忍的说:“操曹,很感激你喜欢我。不过,你知道,我喜欢宋令韦。同样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没有办法,感觉不一样,见到他,心跳都不一样。”我想还是趁早说清楚,断干净比较好,免得未吃羊肉先惹一身骚,何况,我根本没那个意思。将来吴主席找上我,他还做梦呢,凭吴主席的本事,自然有办法将事情处理的天衣无缝。我不想自取其辱。
他似乎深受打击,转开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白色的灯光照的人有些头晕,寂静的车里只听的见彼此沉重的呼吸。我叹口气,摸到按钮,准备下车。背后传来他的声音:“我知道。可是我喜欢你,喜欢到就算知道你喜欢的是他,还是很喜欢。”震惊过后,我维持沉默。
他徐徐的说:“宋令韦要订婚了,你一定很伤心。我希望我喜欢你能使你高兴一点。”我呼出一口气,忽然愤怒起来,大声说:“操曹,你什么都不知道!”旋开车门跳下来。为什么他要这么无辜?无辜的让我不忍!他从后面追上来,攥紧我的胳膊。我用力甩,竟然挣不脱,原来他的力气也很大。
我怒急,“啪”的一声甩在他脸上,骂:“操曹,你比宋令韦还不如!”他越是无辜,越是可恨。他什么都不知道!操家和宋家在本质上难道不是一样的吗!只是目前他很幸运的没有一个即将订婚的女友——反正将来也会有的。我惟恐避之不及,凭什么白白受屈辱?连撇都撇不清。再说我不稀罕他的喜欢,我仰起头鄙夷的看着他。
他对那个耳光置之不理,仍旧抓牢我,喘着气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这么生气?”我静下来,沉声问:“你放不放手?”见他没松手的迹像,一脚狠狠踹在他小腿肚上。他痛的弯下腰,活该!我恶狠狠的警告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