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听到袁鸿平的叫嚷，笑嘻嘻地回头看向慕容素素。
“你看，这不是老实了？”
“……”
慕容素素嘴角一抽，目光看了眼叶飞手上根本没准备割下去的手术刀。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无法否认叶飞这一手玩的漂亮。
赏了邀功着的叶飞一个大白眼，慕容素素抱着双臂走上前来，道。
“告诉我，前两天袁彦的案子，跟你有没有关系？”
袁鸿平此时自然也注意到了叶飞其实没准备下手，只是自己被吓到了。
想到自己方才像个少女般的失态尖叫，袁鸿平禁不住老脸泛红。
听到慕容素素提起袁彦的案子，袁鸿平面色僵硬了下，颓废地摇头道。
“跟我没关系，我事后才知道这件事，我要知道的话一定全力阻止。”
“照你这么说，你没指使稻川会的人杀死袁彦，是他们自己的主张？”
慕容素素询问着，托着香腮若有所思。
“我怎么可能要求他们杀死自己的儿子？”
袁鸿平平躺在平床上，木然看着天花板，似是为此很是神伤。
“袁彦是你儿子？”
慕容素素愣了一下，满脸难以置信。
旁听着的周志远闻言同样是膛目结舌，震惊得不行。
两人一个接近过袁彦，另一个则通过晨曦仓储的文件追查到了他。
袁彦的档案，他们都有深入了解过。
根据档案记载，袁彦是袁鸿平的妹妹生的，所以辈分上是他侄子。
现在袁鸿平却说袁彦是他的儿子，难道说他……
叶飞没怎么关注过袁彦，也没看过他的档案，自然不知道其中关碍。
不过看到慕容素素和周志远见鬼的神色，叶飞多少猜到了一点。
好说歹说他如今是“贵圈”中人，贵圈真乱这种事还是比较熟悉的。
袁鸿平似乎不是很想谈论这个问题，沉默着点点头，肯定了这个说法。
慕容素素见他点头，脸色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但是没有深究的意思。
“换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跟袁彦一起受害的，还有两名国际刑警？”
“知道。”
袁鸿平闭上眼睛，好似彻底放弃了替稻川会隐瞒，坦白道。
“前阵子我们公司的文件失窃，其中有一部分文件牵涉到他们的资金，我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他们了。”
说着，袁鸿平咳嗽了声，吐出一块呛在喉咙里的血块，这才继续道。
“我汇报没多久，他们就派人过来找我了，说文件落到了国际刑警手里，问我有没有注意到什么。”
“原来是这样？”
慕容素素沉吟出声，不经意间扭头看了周志远一眼。
周志远刚好和慕容素素看过来的目光对上，脸色稍有些不自然，不过没出声。
如果说此前叶飞说国际刑警有内鬼只是推测，眼下袁鸿平的话语就是印证了存在内鬼的事实。
按照袁鸿平的说法，应该是国际刑警拿到文件没多久，稻川会就收到了相关消息。
这不是内鬼作祟，还能是什么？
要知道国际刑警在JH的行动从未公开过，外界根本不知道他们有人在JH办案。
那边，袁鸿平做出一副如实交代的表情，看向慕容素素道。
“我对那些岛国人了解的不多，这些年我只是负责帮他们运送资金和洗钱。”
慕容素素听他的话语中有种想洗白的味道，摇了摇头没做评价，淡然说道。
“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岛国人要你洗钱运钱，总得有个联络人什么的。”
“这个真没有，这些年都是他们需要我的时候，通过电话联系给我资金账户的。”
袁鸿平诚恳地说着，道。
“除非资金链上出现了问题，或是发生了事端，他们才会有人跟我保持联络。”
“你的意思是，稻川会每次让你运钱洗钱，都是直接把装有资金的账户给你？”
慕容素素虚眯起眼睛，想了想，道。
“他们给你的账户是固定的，还是变动的？”
“每次他们给我账户都不同，这些账户我都有放在备忘录里，没有重复的。”
袁鸿平开口说着，勉强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看过来道。
“警官，我可以把这些账户交给你，但是你得保证我的生命安全。”
“没问题，我答应你。”
慕容素素笑了一笑，对此没有异议。
相比起稻川会曾经使用过的账户，袁鸿平此刻开出的条件，只能说可有可无。
他目前是JH警局的犯人，不用他提条件，JH警方都会尽最大努力保护他。
袁鸿平见慕容素素答应得很干脆，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开口道。
“账户的备忘都在我家里的笔记本电脑里，我设了密码，别人打不开的。”
“东西在你家里？”
慕容素素寻思了下，转身往病房外走去。
“叶飞，我们现在去他家走一趟。”
“噢！”
叶飞应了声，异常干脆地跟了上去。
袁鸿平看到慕容素素带上叶飞二话不说走人，躺在病床上有些傻眼。
坦白归坦白，他要提的条件可不止保证自己的安全那么简单。
袁鸿平不傻，自己为稻川会服务的事情，足够自己在大牢里蹲一辈子的。
都坦白了，顺便争取一下“坦白从宽”的待遇也不过份，不是？
袁鸿平知道让警局从宽处理自己很难，所以一步一步，没急着说出密码。
此刻慕容素素连密码都不问，他能不着急？
人家不问密码，他还要怎么提条件？
眼看慕容素素和叶飞就要走出病房，袁鸿平急忙出声。
“警官！我的笔记本电脑用的是最新的演算加密，随便动会损坏文件！”
“没事，我身边带了锁匠。”
慕容素素回过头来展颜一笑，伸手挽上叶飞的胳膊。
袁鸿平强调电脑有密码，却没说密码，慕容素素能不知道他想谈条件？
换了以往，慕容素素或许还真没辙，为了破案只能顺着他的步调走。
可如今她有叶飞这个“锁匠”在身边，完全没必要担心没密码的问题。
那天晚上去晨曦仓储，无论门锁还是电脑里的密码，哪个难住叶飞了？
没给袁鸿平多说半句的机会，慕容素素挽着叶飞离开了病房。
临行前，她没忘了给周志远嘱咐一句。
“周警官，你在医院等我们消息，没事就帮他叫个夜勤医生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