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不清楚了，反正是这个命令。我们也很纳闷，只是没有办法，只能等将军们回来再做定夺。”
韩文信陷入了沉默，此时他所遇到的局面，是他完全看不清前方状况的时候。他眼前犹如一片漆黑，寻觅不到前进的方向。“御林军有什么动静？”韩文信突然问道。
“御林军最近动作很大，他们在不停的调兵，甚至去天启附近黯岚山训练。而且他们经常在天启抓人，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要抓什么人。”
韩文信在听完御林军的动静后，并没有急着发言，而是继续问道：“虎贲军呢？”
“虎贲军，最近也全部到天启城外去训练了。据说虎贲军训练的声响很大，他们扬起的尘埃，可以将靠近他们的天启城附近全部笼罩住了。”一个玄水营将士绘神绘色的说道。
“哦。”韩文信听到这里，反倒是露出了一些笑容。对于其他军队的异常，韩文信明显感兴趣多了。在韩文信的眼里，人生这辈子很多事情都经历了，唯有与人斗，或许才能激发他的一点兴趣。“呵呵，这下有趣了。连御林军和虎贲军都动了，再加上五营。这天启可又有好戏上演了。”
“韩将军还不止御林军和虎贲军有动作。”
“什么，还有？”这一次连韩文信都觉得很诧异了，难道真的如之前他们所想的天启已经进入了最好的可能性。不过在出现这个可能性以前，韩文信宁愿相信那不是事实。
“恩，据我们自己探得的情报，殿前司开始活跃了起来。”
韩文信想到了军队的异动，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连文职的殿前司都有行动了，“什么行动？”
“殿前司开始招兵买马了，他们寻着很多残兵或者人数极少的兵种，全部纳入了殿前司的范畴。”
韩文信听着冷哼一下，满脸的讥笑：“殿前司以为招来一群乌合之众，就能分得一杯羹，简直是痴心妄想。我敢保证提督十二门步军巡捕统领都不怕，殿前司招来的那些人马。”
“宿卫军倒是很安静，前两天还到我们驻地来过，问将军你们多久回来？”
“看来现在只有我们和宿卫军大致在一条战线上了。”韩文信叹了一声，然后说道：“不知道天启城人数最多的军队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将军说的是兵部？”玄水营的将士试探着确定道。
“恩，就是兵部那一丛有名无实的家伙。”韩文信在说道兵部的时候，藐视之情甚至高于殿前司。
在大燮朝这最近的几十年来，由于皇室的势微，所以军队的实际权力已经渐渐地分了出去。到最后也就是当朝皇帝神宗即位后，由于才击败大将军吴坤，所以皇帝手中的军队并不多。那些军队渐渐地成了他们各自最高将领的私家兵，又或是依附了某些当朝的世家大族。而当年神宗皇帝为了解决这个难题，不得已亲自成立了五营。据说五营的第一位统制，也是皇帝亲自兼任的。而五营第一站便是清剿了天启附近的一群不大不小的流寇，才渐渐站稳了脚根。最先五营的粮饷是不由朝廷负责的，也就是说五营的钱粮不由户部之出，不占国家的税收，而是由皇帝自己的私房钱拿来补贴。不过待到五营连打几次胜仗后，皇帝便纷纷的给五营的将领封了官职和官阶，这样的情况下，五营才属于国家的防备体系中了，才将粮饷转交给了朝廷。尽管如此，五营依然只听皇帝一人的指挥。
如果不是神宗皇帝当年力排众议，强行拉起一支军队的话，只怕现在能够听从皇帝调遣的就只有一千人的宿卫军了。而现在由于其他军队背后的靠山投入加大，加上宿卫军自身的内耗，宿卫军在几十年内几乎一个人都没有换。而当中最老的可能都已经半百了，试问这样的人如何用来打仗。现在千人的宿卫军中年轻人只占了七成左右，而且这七成几乎都是那些老宿卫军的后人，他们可以成年后直接进入宿卫军的编制。
而大燮朝现在的兵部已经算是文官体系中的了，首先兵部虽然号称掌管大燮朝所有的军事力量，甚至连诸侯国的私兵按道理都由他来负责，可是实际上他又是最没有实权的一个，因为他的下面没有一支直接管辖的军队。兵部是大燮朝的兵部，所以算是这个朝廷的掌兵者，可是如果这个朝廷实际上没有一兵一卒，那么兵部就成了一个花架子。因此刚才韩文信问天启军队最多的地方，肯定指的是兵部了。
“将军，兵部这次下发狠了。他们将各个能被天启控制到的城市驻军，调了一半以上来。有些现在聚集在城内，有些驻扎在距离天启最近的城市里面。”
“那这样大规模的调兵，其他城市岂不是空虚了。如果现在有叛乱者，有起义之徒，岂不是轻而易举就会夺下城池。”韩文信觉得兵部已经疯了。长期的不得志让兵部的人有些精神错乱，为了能够争一口气，兵部竟然不管其他城市守卫空虚，将四面八方的士兵全部调了过来，以满足自己的面子和身份。“这些地方的长官难道没有阻止吗？他们上书了没有？”
“韩将军，据我们听到的传闻，说是凡有范围反抗的兵部意思的地方长官，要么被撤职了，要么被当地的驻军头领先斩后奏了。”
“看来兵部那几个人是下了血本了，不知道他们用出去多少银子和许诺，才让城市驻军能够有这么多人甘愿派兵出来，到天启供一群猪指挥。”韩文信痛快的骂道，像是很开心了。
“韩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进不了天启城，很多事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机会溜走。”炜辉大致听明白了天启现在是个什么状态，他有些担忧的说道。
韩文信何尝不知道进不了天启城的损失会有多大，一天在城外驻扎，就会多一天的危险。如果真的等五营在天启的影响渐渐没有了后，城外驻扎的五营便会成为叛军，至少是图谋不轨的举动。
“等萧离处理完事情后，我和萧离再去办点事。你们等我。”韩文信并没有交代具体要办什么事，显然是很隐蔽的事情，炜辉和虞铭飞也不多问。
此时在另一间的房间中，萧离坐在靠椅上，而面前叶柳将头部倚在了萧离的胸口，双腿坐在了萧离的腿上。虽然只有片刻的温存，但是两人却是极大的满足，叶柳甚至希望那个温暖，宽大的胸膛能够每晚每夜为他倚靠。
叶柳睁着眼，右手的手指在萧离胸前轻轻地来回滑动，而萧离紧紧搂住叶柳，感受叶柳的香味和体温。
原本萧离想要告诉叶柳蒋宇的存在，可是当他看见叶柳满脸的幸福时，萧离不愿打破这点温存，毕竟自从叶柳将终身托付给萧离后，萧离亏欠叶柳的太多了。叶柳已经没有了父亲，孤身一人，而萧离也不愿意叶柳再次孤身一人，在九州的乱世中没有一点倚靠。虽然萧离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住，必须会知道的，但是有片刻的幸福，就让她幸福片刻吧。
“你回来的时候，没有遇到危险吧？”萧离低下头，正好对着叶柳的一头长长的秀发。从秀发中飘出来的香味，让萧离使劲闻了闻。
“嗯。”叶柳此刻靠在自己男人的怀中有些软弱无力，气氛有一些暧昧。
“在天启，没有受到什么欺负吧，你的镖局呢？”
“镖局有其他镖头和镖师在，他们继续去跑镖了。我将镖局的一些利益分给了他们一点，可以不由我负责了。”
“恩，你一个弱女子，跑镖太危险了。”萧离点了点头，轻轻的说道。
这个时候叶柳也抬起头，迎上了萧离的眼神，然后轻轻吐气如兰：“我不也会打斗吗？你还见识过，怎么能算弱女子？”
萧离想笑，因为叶柳的那点三脚猫功夫，对于普通人还行，可一旦遇见行家就几乎没有反抗的机会。正当萧离裂开嘴唇准备笑的时候，萧离对上了叶柳瞪着自己的眼神，显然从眼神中传递出了某种含义，让萧离生生的闭上了嘴。
现在萧离和叶柳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两人对望着，而且相互间隔着的距离，几乎只有一尺。
如此近距离的凝望，让萧离的心跳都加速了不少，而下面叶柳的脸更是红得如同涂上去的胭脂，鲜艳，浓厚。
气氛很是暧昧，再加上屋中炉火的升温，让两人好像都进入了春天一般。尽管几步之遥的屋外，还是寒冬的天启，可是萧离和叶柳仿佛一点感觉也没有。
萧离有些情不自禁，叶柳有些迷醉。就这样两个相恋的人，越靠越近，最后四唇相碰，开始了水乳交融的探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萧离感觉叶柳好像已经溶进了他的身体中，而自己生命中也牢牢的刻下叶柳这浓墨重彩的一笔。萧离知道自己是再也离不开叶柳了，如果一旦离开萧离就犹如失去灵魂了一般，只剩下一副皮囊和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