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何日君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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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5乐章 星光灿烂(12)

50年代张露南下香港,继续歌坛生涯。她一面灌录时代曲唱片,一面为一些影片幕后代唱。她没学过英语,却能把英文歌曲唱得字正腔圆,唱红了多首西洋译曲,被称为“西洋歌后”。1958年她曾进军日本,把日本歌曲带回香港,用中、日两种语言都能唱。整个五六十年代她活跃于香港和新加坡的歌台,在香港和东南亚,张露的名字红极一时,以至息歌多年后又复出到新加坡登台献歌,仍然受到热烈欢迎。

2001年6月3日,香港成立“老歌歌迷会”,年近古稀的张露,和姚莉一起出席开幕式,“老歌”是她一生的事业所系,也是她一生所爱,这份感情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2009年,春节的大年初一,张露病逝于香港。

一张唱片两首歌的歌星——梁蝶

1946年,百代唱片公司为梁蝶录制了一张唱片,A面是《欢迎我们的春天》,B面是《断桥流水》。那个年代喜欢流行歌曲的人,经常提到这两首歌,可以想象这张唱片有一定销量,还曾在日本同步发行。只是演唱者梁蝶的情况没有任何史料记载,灌录了这张唱片之后,她就不知去向了。

白云(女)的《牛背情歌》

1948年,中电二厂拍了一部由陈燕燕主演的影片《天魔劫》,上映后曾引起轰动。片中插曲《牛背情歌》,由陈蝶衣作词,黄贻钧谱曲,陈燕燕演唱,1993年陈燕燕接受采访时,她还能一字不差地唱出这首歌,可见她对这首歌的喜爱。百代公司安排出道不久的歌坛新星白云灌录了这首歌的唱片,曾很流行,这是白云演唱的唯一一首电影歌曲。

白云很小的时候就去电台唱歌了。当时,她家的隔壁就是“金华”电台,十一二岁的她就像在“玩”一样,跑过去唱歌。后来黎锦光发现了她,说她声音像周璇。黎锦光当时是百代唱片公司的音乐编辑,就介绍她去灌唱片了。当时在“百代”录唱片的还有吴莺音,姚莉等人,她和这些歌星都很熟,尤其和黎锦光、白虹关系很好。黎锦光发现了白云这颗新星,但在白云灌录的5张唱片10首歌里却没有黎锦光的作品。

1947年白云为“百代”灌录的第一张唱片是炎炎词林枚(陈歌辛)曲的《乌鸦满地飞》和栋荪词姚敏曲的《柳丝青》。第二张唱片是金流(刘如曾)词李厚襄曲的《我对镜儿照》和金流词曲的《种花》。第三张是她唱的电影歌曲《牛背情歌》,B面是她的另一首《骑马到松江》。第四张是李厚襄词曲的《金陵之夜》和严折西词曲的《细雨迷盼黄昏》,第五张是严折西词李厚襄曲的《秋雨催相思》和《采茶姑娘》。这些词作家和作曲家都是当时歌坛的“大腕”,她灌录唱片的这些歌,多数都很走红。她在歌坛的知名度,使一些老歌的爱好者,至今对她记忆犹新。80年代,台湾汉声广播电台播放她的歌,还寄了一盘录音带给她。海峡两岸都没有忘记她的歌声。

离开歌坛的白云成为一名音乐老师,现在上海安度晚年。

金溢和《蝴蝶翩翩燕子飞》

1946年,黎锦光创作了时代曲《蝴蝶翩翩燕子飞》,让金溢灌录了唱片,另一面是栋荪词姚敏曲的《恋痕》,从此金溢成为唱片歌星,到1948年共录了5张唱片10首歌,最有影响的就是黎锦光的这首《蝴蝶翩翩燕子飞》。

金溢从小喜欢唱歌,每个礼拜天妈妈都带她到上海新新百货公司楼上的玻璃电台去唱歌,当时主持这个活动的是陈歌辛,后来这个节目没有了。一次,金溢偶然碰上陈歌辛,陈歌辛就把她带到百代唱片公司,对黎锦光介绍说“这个小朋友唱歌唱的挺好的”。黎锦光和在场的姚敏,就让金溢唱歌给他们听。黎锦光听了金溢的歌说:“她的声音满甜的,只是现在恐怕不行,她太小了,再大一点吧!”

当时的金溢十一二岁,到了她十五六岁的时候,黎锦光通过别人告诉她,让她去唱片公司。金溢去了之后,黎锦光交给她一首歌,让她拿回去好好练练,这就是黎锦光的《蝴蝶翩翩燕子飞》。录了唱片之后,听众都反映金溢的这首歌唱的很好。

黎锦光安排金溢录的第二首歌是陈蝶衣写词黎锦光谱曲的《我的心在跳》。就在这时候,金溢发现患了肺结核,她的妈妈无论如何也不让她再去录唱片,让她休息治病。金溢很着急,问黎锦光怎么办?黎锦光安慰她说:“不要紧,可以让我的爱人来唱。”这首《我的心在跳》就由白虹录了唱片。

1948年末病情好转,金溢又录了4张唱片8首歌,有张韩词姚敏曲的《梅花梦》,陈栋荪词姚敏曲的《等郎郎不来》;严折西词曲的《悔恨》和《叫我从何说起》;李厚襄词曲的《人间尽新希望》;黎锦光的《星和月》等。

屈云云和《三轮车上的小姐》

屈云云本名屈文洁,艺名云云。她出身于上海音乐专科学校,在校时是声乐系的高才生,后来曾在上海著名的歌舞厅仙乐斯驻唱过一个时期。她和欧阳飞莺都是花腔女高音,曾一起师从前苏联花腔女高音歌唱家纳温夫人学习乐理和声乐。欧阳飞莺的声音高亢嘹亮,屈云云却擅长演唱幽怨婉约的抒情歌曲。她俩是好朋友,也是好搭档。1945年7月12日—14日,她俩在上海兰心大戏院举行歌唱会,取得成功。当时的《新中国报》曾报导说,那一天“兰心”门前花篮罗列,仕女盈门,热闹非凡。先由云云和欧阳飞莺独唱,最后,两个人合唱了世界名曲《斑鸠》和《桑塔露西亚》,在观众热烈掌声的要求下,两个人又加唱了一曲,以谢观众。

在声乐上有着深厚功力和修养的屈云云,1946年因一首《三轮车上的小姐》走红歌坛。这首歌由裘子野作词,陈歌辛谱曲。据云云回忆:“当时,我正跟陈先生练歌,他写好这首歌后,便叫我唱给他听,他说这首歌很适合我唱,如果唱得好,就介绍我到百代灌唱片。”

唱片出版后十分走红,《三轮车上的小姐》成为屈云云的成名曲和代表作。

《三轮车上的小姐》所以走红,是词作者准确地捕捉到了社会生活中令人厌恶的现象,痛快淋漓地讽剌了这种现象,引起了人们的共鸣。大家都想参与对这种丑恶现象的鞭挞,你唱我也唱,歌也就红起来了。词作者裘子野本名包蕾,是一位儿童文学作家,还写过多部电影剧本。

《三轮车上的小姐》,是云云在中国大陆灌录的第一张唱片,和这首歌灌录在同一张唱片上的是“国泰”影片《无名氏》的同名主题歌,由于伶作词,戈忻(陈歌辛)谱曲。这是云云第一次为影片幕后代唱。由于歌词浅白,曲调简单,这首歌没有流行。

上海时期,云云为“百代”灌录的唱片,已查到的是9张唱片,18首歌。词曲俱佳的有李厚襄词曲的《夜色蒙蒙意悄悄》,刘如曾词曲的《我为你歌唱》和严折西词曲的《啼痕》。

50年代,云云南下香港,继续歌坛生涯。1951年,香港新华影业公司拍摄《月儿弯弯照九洲》,她为主演这部影片的著名影星陈云裳幕后代唱了影片的同名主题歌。在香港云云为百代灌录了严折西词曲的《秋深了》和《闪电恋爱》;她自己写词谱曲的《秋恋》;以及《采茶曲》、《良宵花弄月》、《相思恨》等多首歌的唱片,知名度超过了上海时期。

以8首歌留影流行歌坛的佩妮

1946年,一批新人登上流行歌坛,电台播音,舞厅伴唱,佼佼者被选中灌录唱片,歌坛一片繁荣景象。佩妮是1946年开始录唱片的歌手,到1948年她的最后一张唱片—《冷了的心》和《归燕牵愁肠》面世,她只录了4张唱片8首歌,却也在流行歌曲的历史上留下了名字和身影,不知她自己对这段历史是否珍惜和怀念?

佩妮的8首歌,分别由李三敏、栋荪和姚敏、刘如曾、严折西、李厚襄等词作家和作曲家写词谱曲,比较走红的是《良夜不能留》和《丰年》,其中的《丰年》已被收入新加坡李宁国先生修复出版的《中国上海三四十年代绝版名曲》的第2集。

中国第一首电影歌曲的演唱者——金焰和阮玲玉

1930年联华影业公司拍摄影片《野草闲花》,编导孙瑜亲自写词,由他的弟弟孙成璧谱曲,用蜡盘发声方法,推出了中国第一首电影歌曲—《寻兄词》,并安排饰演男女主人公的金焰和阮玲玉亲自演唱,开创了电影演员亲自演唱片中插曲的历史先河,反响热烈,意义深远。当时的“大中华”和“新月”两家唱片公司,分别用中乐和西乐伴奏,为这首歌灌录了两种版本的唱片,在影片放映时,随歌片一起销售,很受欢迎。《寻兄词》成为电影歌曲中的流行歌曲。金焰灌录唱片的电影歌曲,还有1934年他在影片《大路》中领唱的序歌《开路先锋》和主题歌《大路》。这两首歌不属“流行歌曲”(时代曲),但他灌录的唱片很受欢迎。1935年金焰灌录了话剧《回春之曲》中的插曲《告别南洋》和影片《新桃花扇》的主题曲《定情歌》。此后再没有灌录唱片。

金焰,原名金德麟,朝鲜族,1910年生于韩国汉城(今首尔)。他的父亲是一位医生,由于参加民族独立运动,组织遭到破坏,只好携全家逃到中国,并加入中国籍,当时金德麟只有两岁。1918年父亲逝世,金德麟投奔在上海和天津的两位姑姑,曾就读于上海东方大学附中和天津南开中学。1927年又赴上海,先入民新影片公司,在《木兰从军》和《热血男儿》两部默片中饰群众演员,1928年加入田汉主持的“南国社”,从事舞台演出。1929年他自荐进入明星影片公司,孙瑜执导武打片《风流剑客》时,大胆启用19岁的金德麟担任男主角,并为他改名金焰。1930年金焰加入联华影业公司,孙瑜又要他在影片《野草闲花》中但任男主角,这是他和当时已是著名影星的阮玲玉第一次合作,也是他的成名作。此后,他又和阮玲玉合作主演了《恋爱与义务》、《桃花泣血记》、《一剪梅》等影片,从此蜚声影坛。1932年上海的电影小报《电声》举办观众评选“电影皇帝”的活动,金焰当选为中国第一位“电影皇帝”。尽管金焰对“影帝”这一称号很不以为然,但他确是观众心目中的“影帝”。

从1933年到1936年,金焰还主演过《母性之光》、《三个摩登女性》、《新桃花扇》、《浪淘沙》、《壮志凌云》等多部有影响的影片。1938年,金焰因拒绝出演“中日合作”的影片而处境危险,和妻子王人美一起避走香港后辗转到重庆。由于战争环境的颠沛流离,聚少离多,他和王人美的感情出现了裂痕,1945年终于分手。1947年底金焰与著名演员秦怡在香港结婚后一起回上海,1949年以后金焰任上影演员剧团团长。1962年以后因体弱多病离开影坛,1983年12月27日病逝,终年73岁。

阮玲玉1910年4月26日出生于上海朱家木桥祥安里的一个工人家庭,16岁考入明星影片公司,从影的处女作是无声片《挂名的夫妻》。1929年转入“大中华百合”,1930年并入“联华”,直至1935年3月8日自杀身亡。从影10年,阮玲玉拍摄了29部影片,她和金焰演唱的《寻兄词》证明了她的音乐天赋,但她没有在歌唱方面发展。

金焰和阮玲玉都是中国电影史上闪光的红星。金焰是中国第一位“电影皇帝”,阮玲玉被称为“无冕影后”。1995年在纪念中国电影诞生90周年的活动中,金焰和阮玲玉都获得了“世纪影星奖”。

陈玉梅的《燕双飞》和《花弄影》

《燕双飞》和《花弄影》都是1932年天一影片公司摄制的影片《芸兰姑娘》的插曲。这部影片由苏怡、姚苏风编剧,邵醉翁导演,高天栖和黎锦晖负责配乐并谱写片中插曲。演唱这两首插曲的女主角陈玉梅,原名费梦敏,1910年出生,1923年进入商务印书馆活动影戏部,在无声影片《松柏缘》中担任一个小角色。1926年陈玉梅进入“天一”影片公司,主演了《唐伯虎点秋香》,不久与“天一”老板兼导演邵醉翁结婚,从此在丈夫的大力支持下,迅速走红,1934年当选为中国电影的“影后”。

进入30年代,中国电影开始了由无声向有声的过渡。《芸兰姑娘》是“天一”拍摄的第三部有声片,陈玉梅演唱的片中插曲《燕双飞》和《花弄影》是中国早期电影歌曲中极有影响和广泛流行的两首歌。特别是其中的《燕双飞》许多中小学都作为音乐教材,教学生学唱,在全国广泛流行。同年,陈玉梅还主演了“天一”的另一部有声片《一夜豪华》,这部影片由黎锦晖配乐并谱写了片中插曲《蝶恋花》,在影片中这首歌由陈玉梅演唱,后来由黎明晖灌了唱片。1934年她又在自己主演的影片《红楼春深》中演唱了片中插曲《采莲歌》。

在中国早期的电影明星里面,陈玉梅是灌录唱片较多的一位演员,除了电影歌曲她也录时代曲的唱片。百代公司曾把她的唱片和黎明晖、胡蝶等明星的唱片一起在上海《申报》登广告推销。陈玉梅灌录唱片的,多是高天栖的作品,当时的作曲家为某一个影星、歌星写歌,常常多次合作,这是歌坛多见的现象。

胡蝶的《空谷兰》与《夜来香》

喜欢胡蝶的人,都愿意用“空谷幽兰”来形容她的文静典雅,用“夜来香”来比喻她的馥郁芳香。

胡蝶演唱的第一首电影歌曲,是1932年她在“明星”影片《自由之花》中饰演小凤仙时唱的影片主题歌《良辰美景》。这首由顾仲彝作词、严工上谱曲,胡蝶演唱的歌,是中国第一首走出国门的电影歌曲。1933年,明星影片公司拍摄了影片《空谷兰》,1935年又拍了《夜来香》。这两部影片的同名插曲,均为王乾白作词,严工上谱曲,经胡蝶演唱后很受欢迎,唱片畅销全国。胡蝶甜美,圆润的歌声,特别是她用标准的京腔在唱《夜来香》时念出的道白:“卖夜来香啊!”倾倒了众多的影迷和歌迷。

1935年,当时的苏联在莫斯科举行了一次国际电影节,中国参展的8部影片中,有胡蝶主演的《姊妹花》和《空谷兰》,她的歌声又随影片走出了国门。

1908年旧历2月21日,胡蝶出生于上海提篮桥辅庆里,乳名宝娟,学名胡瑞华,1924年考入中华电影学校时改名胡蝶。她从影的处女作是1925年大中华影业公司拍摄的《战功》,她在片中担任配角,接下来为友联影片公司主演了《秋扇怨》,后被天一影片公司聘为基本演员,两年内为“天一”拍了15部影片,成为我国电影无声片时代的著名影星。1928年胡蝶进入当时最有影响和实力的明星影片公司,在和阮玲玉合演了《白云塔》之后,1929年开始连续在《火烧红莲寺》的第2至18集中饰演红姑一角,成为风靡一时的武侠红星。1930年胡蝶主演了中国第一部有声电影《歌女红牡丹》,1931年又在根据张恨水的著名小说《啼笑姻缘》改编的同名影片中,一人兼演名门闺秀何丽娜和卖艺姑娘沈凤喜两个角色,这部影片使胡蝶的名气更大,成为“明星”的首席红星。

1933年的元旦,一份以刊登电影和电影演员工作和生活动态为主的报纸—《明星日报》在上海创刊。为了招徕读者,扩大销路,《明星日报》一创刊就发起了“评选电影皇后”的活动。2月28日评选结果揭晓,胡蝶荣登“电影皇后”的宝座。加冕典礼和颁授证书活动,在上海“大沪舞厅”举行,演艺界的许多名人都前来祝贺。“明月歌舞团”的演员、人称“标准美人”的徐来,电影演员郑小秋,顾梅君等人还演出了精彩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