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妁也纳闷了,从症状来看,发热、头痛、咽痛、四肢酸痛、寒战这些寒厥的表现,怎么用驱寒的药不管用呢?难道这些症状都是假象?
“骏儿怕寒怕风,鼻流清涕,白色或稍微带点黄,舌无苔,肩、后背会酸痛,脉相浮紧。这些都是寒症的表现。可大婶刚才说骏儿已经服用一天驱寒的汤药,却不见好转。小女也一时弄不明白。”
白大婶见曾经的扶风第一名医义妁都不知道是什么病,一下子慌了手脚,惊吓道:“这可怎么办?不会是绝症吧?”
“呸呸呸,你瞎说什么!”白大叔责怪道。
“义妁,你不是把脉错了吧?”卢氏忍不住问道,又走向前去,替骏儿把了把脉,结果一样,自语道,“真是怪事。”
“白大婶,你先别着急,容小女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义妁安慰白大婶,但表情并不轻松。说真的,自行医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很多大病她都可以确诊,可骏儿这些小病却无法确诊。那么骏儿很可能得的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疾病,今天表现出来的症状只是初期症状,更严重的症状还没有表现出来。
替白大婶一家找到落脚的地方后,杨怀三跟着卢氏先回了太医院。为确诊骏儿的病,义妁请求卢氏让她留下来,推迟一天再回宫。卢氏答应了义妁,并把出入宫的符节给了义妁。
到了晚上,一直守候在床边察看骏儿病情的义妁,突然惊恐地发现,骏儿的额头、脸颊、下巴快速涌出红色的疹子,速度之快让人咋舌,一瞬间骏儿的整张脸都布满了红疹。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义妁的脑海闪现,她本能地后退几步,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不敢相信,打死她也不敢相信,可怜的骏儿会患上这种可怕的疾病。
义妁摇醒了正在打盹了白大婶,用悲伤而绝望的口吻告诉她:“骏儿,他,他……”
义妁实在说不出口。
“骏儿他怎么啦?你快说啊!把我急死了。”
义妁指了指骏儿的脸,“大婶,你看看,看看他的脸……”
白大婶看到儿子满脸长满了红疹,惊叫起来:“天啊!义妁,这是这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骏儿,他,他得了天花!”
义妁几乎是哭着说出这个残酷的事实。
“天花?天花是什么病?”
“一种比麻风病更厉害的传染病。”
白大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袋嗡的一声,瘫坐在地上。她不知道天花,但她知道麻风病,麻风病患被老百姓传为魔鬼。那么比麻风病更厉害的天花又是什么?又有多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