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来着?”
“回王爷,奴婢叫凌波。”
“凌波。”司徒翰飞眯了眯眼睛,咀嚼着这个名字。似乎有什么突然出现了他眼前,脑子里似乎掠过了什么,可是当他仔细去想的时候,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沉思了一会后,他回头看着那个还跪在池子边上的丫头轻轻的问:“我是不是见过你?”
凌波缓缓的抬起头,不可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司徒翰飞。此时此刻,一切的清规戒律,一切的规矩全部都跑得无影无踪,她只是想确认,王爷真的是还记得她吗?还记得那个在除夕的夜里在瓦吉王宫里扎红的小宫女吗?她抖了抖嘴唇,想说什么,可是始终都没有说出来。
司徒翰飞静静的看着眼前那个用吃惊的眼神瞪着自己的丫头,他的心里有着一丝不安慢慢浮现出来,这个人出现的实在太为诡异了。
“我在问你的话。”
“是。”在听见司徒翰飞又一次的出声后,凌波这才回过神来,她连忙又垂下了头,她是多想承认,可是,她却不能,因为这是她和青莲的协议,于是她只能抖着声音说:“是,回王爷,奴婢,奴婢在来到王府不曾见过王爷。”
“不曾见过?”司徒翰飞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凌波,然后挥手让她下去,他如何也不相信这个说法。只是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丫头了。
司徒翰飞闭上了眼睛,将整个背脊靠在池壁上,任自己的身体在温软的泉水里松缓下来。而身后的几个丫头也分别送上了香脂澡豆之类的东西供他使用。一直到月白又再次走进了浴室,弯着腰对他说:“王爷,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要这个时候起身?”
司徒翰飞这才从池子里起身,缓缓的走上了岸边,而身后的丫头们立刻就簇拥了上来,擦水的擦水,擦头发的擦头发。等将身上擦干以后,司徒翰飞披上了一件干净的浴衣朝着浴室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顿了一下,回头对正在收拾的几个丫头说:“你们打扫以后就在这里候着,等着王妃用过以后在下去。”
“是,王爷。”
司徒翰飞也不等后面的人回答,扬长而去。
凌波看着司徒翰飞离去的背影,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王爷到底有没有记得她呢?
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是如此的矛盾,一方面,她很期待司徒翰飞记得她,可是,一旦司徒翰飞记得她的话,那么就意味着他了解了青莲的心思。将一个远在瓦吉的宫女送到白奇做丫头,这个事情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平常的事,所以,她又不愿意司徒翰飞能记起她。
这个世界上大概不会有这么让人为难的事情了吧。
凌波任命的低头开始收拾地面上司徒翰飞留下的水渍。那些水渍还残留着一些淡淡的温暖,好像是司徒翰飞留下的温度一般,凌波用松软的浴巾将地上的水渍一一吸干,接着将潮湿的地方紧紧的捏在手心里,就好像是捏住了那个潇洒的背影。
她真的很嫉妒那个叫做润格的女人,虽然她曾经是公主,可是瓦吉城一破他们两个人不就是一样的吗?为什么她能得到他的一切,而自己只能远远的,静静的看着他,甚至连他们曾经有过那一点交错,都不可以回忆。
凌波想到了这里,捏着浴巾的手指更加用上了力气,让她的指节都变得发白起来。她知道自己已经已经想得太深了,做人不能那么不知足,不是曾经想,只要留在他的身边,能够看着他就好吗?可是为什么现在心里却又开始奢望那根本就可能实现的东西呢?
这是理智的,这是该遵守的。凌波一直这样想着,可是心里那个酸涩的嫉妒就是这样啃噬着她那不多的理智,让她的心不停的偏离原本的轨道,愈行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