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喜喜则站在一边,现在说什么安慰的话,大概都是徒然吧。她扭头看着屋子里,在那屋子里面有一个躺在床上的女子,她不过才二十岁出头,正值妙龄,就要这样死去吗?她是这般的好,这般的善良,而让她活下去只是要找个太医。
找个太医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她现在自动自发的回了淮北王府,想来,那司徒翰飞或者司徒翰轩都不会吝啬这样的一个太医的。只是,她真的能回去吗?她真的还要忍受那大宅子里面压抑的生活直到死去吗?
“娘,别哭了。”忽然,隐娘那幽幽的,弱弱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肖喜喜这才回过神,只见,隐娘正靠在门口,冲着两个人微笑。她脸色苍白,可是,她脸上的笑容却美得让人无法逼视。
“你这孩子怎么起来了?”张妈用袖子擦掉了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又将手在裙子上胡乱的抹了两下,就快步的朝着隐娘走去。一边走一边从脸上挤出了点笑容:“二牛去给你抓药了,刚才大夫说了,你要多多休息,不能透着风,等到二牛这药抓回来,你吃了药,盖上大被,捂上一捂,出一身大汗,这病就好了。”
隐娘却只是微笑,她摇摇头,拉着张妈的手:“娘,别忙活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了。让二牛别废这个心了,家里存点钱可不容易。”
肖喜喜也上前扶着她往屋子里走去,一边静静的听着隐娘说话。
“来年,我不在了,你们也别给我张罗,就拉到城外的乱坟岗子埋了就是了。这家里要用钱的地方可多了,倒不如生死由了我,别再任意花钱了,好歹存一点,现在就二牛哥寻摸着媳妇,等我死了,就快些打发人娶了新人进来。这家里一刻都少不得女人啊。”
她脸色白得好像是纸,头发也分外的枯槁,可是她的脸上却一直都是笑的,那种笑容没有一点的苦涩,反倒是洋溢着一种幸福的笑。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这活着好好的!你还得给我生孙子呢,做什么胡说!”张妈本就在哭着,现在听见隐娘这么说,眼泪又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