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了司徒翰轩只是裂开了嘴角,露出了那惯有的笑容,只是,今时今日,在这一片惨淡的雪白和乌黑中,这样的笑容实在是让人心里深深的不安。
雪姬四周看了看,果然到处都挂着白色的幔子,自己那一身浅红的衣裳放在这一片的素白当中,当真是眨眼的可恶。她很是不安,不动声色的将自己朝着司徒翰轩的身后的藏了一藏。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让自己的这副样子被司徒翰飞看见。可是她又是那样想见他,只得偷偷的抬眼看去,看看那张烙刻在她心中的容颜。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不要将希望放得太高,否则只会让自己伤的太深。就当雪姬这么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司徒翰飞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落在过她的身上。
这本是应该的,但是,雪姬的心里却不可避免刺痛起来。
她就这样静静的,贪婪的看着司徒翰飞,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这样看他了吧。看他的笑,看他的人,看他的一举一动。
他说,参见陛下。
却没有下拜的意思,只是站在那里,唇边的笑容一如往常,但是雪姬却看到了刻骨的苦涩。她不禁将目光转到了那口棺材上,他的苦,是因为躺在这棺材里的女子吗?真是羡慕那个女子啊,若是,若是她能得了司徒翰飞有一分这样相对,只怕是死也瞑目了。
司徒翰轩却冷冷的盯着司徒翰飞,比他身上的衣服更冷,比那冬天的冰更冷。他说:“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哦?原来柳生并没有将话带到宫里吗?”司徒翰飞还是那副淡然的笑容,他点点头又叹了一口气,“那臣就再说一次吧。”
“我问你穿成这样做什么?你这家里搞成这乌烟瘴气的做什么?”司徒翰轩仿佛没有听见司徒翰飞的话一样,他又一次问道。
“因为,臣妾薨了啊。小产,薨了。”司徒翰飞的嘴唇动了动,从那冰冷的笑容里挤出了几个字,远比刀刃更加的锋利,就这样深深的,扎在了司徒翰轩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