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啪的关上窗子,坐回阔大的銮驾内,凝目看着轩辕焱龙,带着几生几世的爱恨交织。
他并不理会她,像几天来一样,默默从身边的案上拿起一本《政道》,翻开一页读着,以这种无视她存在的方式折磨着她。
车子启步,没启稳,骤然一晃。
茗雪又感到一阵腹痛。
这几天乘坐銮驾奔波,时不时会感到一阵腹痛,她有些不安,怕胎儿受不得震荡小产,想对他说,可他就这么冷漠着她,又不好对他说什么。
她扶着车身挪到后面的榻边,卧上去,尽量调理着呼吸。
他翻书的手顿了一下,拉开他那侧的窗,对外说:“停一会儿再走!”
刚刚启动的銮驾又停下了,他闷声不响的出去,片刻,有太医进来为她把脉、开了方子。
吃过药后,小睡了一会儿,肚子不疼了。御夫进来问是否可以启程,她一怔,看看身边空空的座位,心想皇帝还没回来呢,怎么就启程了?御夫看出她的心思,禀道:“陛下已然骑马先行了,请问娘娘何时追去?”
“现在就走!”
一句话,脆婉的响在车内,她打了个惊颤。
这声音?这声音!!
泪光模糊了视线,御夫出去了,銮驾启动了,颤抖的手摸着自己的喉咙,她饮下激动的泪水,颤颤启唇:“我……能……说话了!”
如何能说话了,什么时候能说话了?
脑子里略一思索就有了答案——便是那碗“毒药”治了她的病。原来只当他用一碗假毒药,用一道假圣旨,故弄玄虚只是想吓唬她、捉弄他,哪曾想到,那碗药便是他从北河国抢来的千年雪莲花,是他损失了若干将士换来的良药。
他定是知道了她不进食饮,是以才用那样的方式诱她喝药。
他却没有言明她的嗓子好了,因为他已不再想听她说话了。
打开窗,看着窗外飞雨,她在蜿蜒的队伍中寻找他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