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蝶妆之2碎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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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站了很久之后,忽然有个穿着风衣的人从后面走了上来,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打开门就闪身进入了教堂,速度快得,莫歌图都没有看清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正在他怔怔地发着呆的时候,门自动地打开了,可是门口并没有站着开门的人,这门就像是被一阵风给吹开的。

这下,将教堂内的一切都尽收眼底。正面的墙壁上挂着个十字架和耶稣象。教堂内还是老式的无靠背长条椅子,也只有几张而已,地板是深灰色的水磨石,还算比较平坦,而在牧师所站的台子下,放置着一个录音机,录音机里正响着婚礼进行曲,而牧师台子上也是空空如也,整个教堂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连刚刚闪身进去的那个人也不见踪影。

他终于抬脚迈步进入了教堂之内。可能是过于清冷空旷,他的脚步声格外的清晰,听在耳内简直就是震耳欲隆。但他没有将脚步放轻,此时此刻,他需要自己脚步声的陪伴。

他的心跳也跟着砰砰地加速。直到了录音机前,弯腰将录音机关闭。但是婚礼进行曲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地响着。莫歌图终于有点受不了,“是谁在装神弄鬼,快点出来!”

一个男人从侧面走了出来。莫歌图看到这张陌生的面孔,他并不认识他,但却记得他的风衣。原来他就是刚刚闪身进入教堂的那个男人。莫歌图把那张请贴拿了出来,“我是应邀而来的。”把贴子递到那人的面前,那人接了贴子,这才把风衣帽从脑袋上慢慢地扯了下来,露出一张坚毅平静的脸,“谢谢你来参加我和丞汐的婚礼。”

莫歌图失声道:“你就是费梦达?”

费梦达点点头,“是的,我就是费梦达。难道你以前就知道我的名字?”

莫歌图有点悲伤地说:“对,在一年多以前,我就知道了你的名字。丞汐,她常常提起你。”

现在既然见到了活生生的费梦达,初时那惊慌无措的心也渐渐地平息下来,“你知道,当我看到这张贴子的时候,我很生气!”

他反客为主,愤愤然地说:“我以为是哪个臭小子在拿丞汐开玩笑,但是现在见到了你,我发觉你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人。”

他深吸了口气,“费梦达,丞汐已经死了,你这婚礼是怎么回事?”

费梦达说:“不,她没有死,她永远活在我的心里。”他说这话时,眼眸中有着怪异的目光,好像已经从莫歌图的身上探究到什么。

莫歌图不自然地耸耸肩,“你总算不负丞汐对你的爱。丞汐临死前让我给你传一句话。”

费梦达说:“洗耳恭听。”

莫歌图说:“她让我告诉你,她爱你,她是,真的爱你,并且永远不变。”

莫歌图不知道丞汐和费梦达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但是既然是丞汐临死前的话,又是这样令人怜惜和痛悔的,费梦达听了心中一定很不好受。但是费梦达仍然很平静,好像他早在丞汐死亡之际,已经亲耳听过了她的遗言。莫歌图机械地扭扭脑袋,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并不比他高大的费梦达面前,他有种无形的压力。

费梦达说:“还有呢?她还说什么了呢?”

莫歌图点了只烟,也递给费梦达一支,费梦达没有接,莫歌图说:“你说吧,约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占了丞汐的大部分财产,你很不服气。或者这样说,你觉得是我骗了丞汐的财产怎么的?如果是这样,我莫歌图也不是贪财的人,我没将那些东西放眼里。”

费梦达说:“你误会了。那些财产及房子,都是另外的男人给她的,她知道我不会要,也决不会留给我,否则就是污辱我。莫歌图,从这件事上,我就明白,丞汐真心的爱着我,而你,只是她在没有找到我的时候,一时的情感寄托。莫歌图,今天找你来,并不是为了钱财。”

两人争锋相对,短短几句话,就已经火药味很浓。莫歌图努力地镇定下来,“你到底什么事找我?”

费梦达说:“我想知道,丞汐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跟丞汐的死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莫歌图怔了怔,接着苦笑,“这件事你应该去咨询警方,如果我是凶手,如果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不会坐了几个月的冤狱。费梦达,其实我和你之间的事,无非就是丞汐临死前让我代传的一句话,现在这句话传完了,也没我什么事儿了,我走了!”

他现在已经明白,原来只是费梦达在这里装神弄鬼,自己是虚惊一场,也就坦然了。世界上如果真的有鬼,那不是要满世界都飘着孤魂野鬼吗?那人类还活不活了?切!

费梦达在他的身后喊道:“莫歌图!丞汐没有走,我见过她。她告诉我,她死得很冤,如果你是凶手,她不会放过你的!”

莫歌图头也没回,耸耸肩说:“可惜我不是。”

莫歌图和费梦达的见面就这样匆匆地结束,与其说莫歌图大摇大摆地走出教堂,不如说他实在没有办法面对费梦达犀利的眼神。他本来想好,如果真的是费梦达,就要和他一起好好地回忆下丞汐,说说丞汐从前的事,缅怀过去的时光。可惜的是,这种情景只是他的幻想而已。

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固然在女人们中间如鱼得水,与男人的交往却总是别别扭扭。

在年龄小的时候,他将这种别扭归结为自己的优秀别人的眼红,到现在,当他变成了一个完全成熟的男人的时候,他知道症结远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他好像天生不会与男人打交道,他可以自傲高高临驾于别的男人之上,在别的男人羡慕的眼神中,与女人们谈笑风生。但也是仅此而已。

这可能就是艺术家的悲哀。

在他的眼里,男人就如某本名著里说的,是混浊的泥,而女人是水,是一切美丽形容词的最终目的。女人就是世界上最可受最最完美的艺术。可惜很多男人不懂得这一点,他们是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混蛋。

而费梦达的话还狠狠地响在耳边,“莫歌图!丞汐没有走,我见过她。她告诉我,她死得很冤,如果你是凶手,她不会放过你的!”

……

得雅并不知道莫歌图的情况,她在等待着管天生的时候,给莫歌图打了个电话。

这是自他们“分手”以来,她第一次给他打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望着窗外那些绿色的藤,她忽然就这样给想通了。

或许莫歌图是个不错的男人,或许说是个吸引女人的男人,可他不属于她,这是个不能改变的事实。天空很阴沉,那些湿辘辘的藤,像是在流眼泪,为了一段不属于它们的缘。

但是得雅不想再为这段缘流泪了。莫歌图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快要回到别墅,“喂,得雅。”

得雅说:“图,我想过了,我准备放你一马,也放我自己一马。”

莫歌图说:“我明白了。”

得雅说:“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莫歌图笑了,“当然是。”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感觉到一种刻骨的孤独。

这细细的雨帘中,这段安静的路上,只有他独自一个人,拿着手机站在雨中接得雅的电话。

雨那么凉,莫歌图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得雅笑着,“那好,有机会请我喝酒。”她淡淡地说完就道了声再见,接着就是沉默。

或许还在期待着莫歌图说什么,但莫歌图也沉默着,什么都没说,轻轻地响动,盲音,得雅挂了电话。莫歌图仰起头,让雨打在自己的脸上……

得雅给管天生打完电话,才给管天生打电话,接着就发觉了管天生被打劫或者是失踪的事,但整整一天没消息,直到第二日雨后新晴,得雅忍不住跑到了警局去找姐夫张扬。

张扬也很焦急,虽然他从来就不承认自己是管天生的朋友,但实际上,管天生还真是他的朋友,在某种程度上,非常特殊的一个朋友。得雅匆匆地赶到警局的时候,张扬也正在想办法找管天生,好在得到了些消息。在得雅在三地追问下,张扬不得不把她带到单独的休息室,告诉她一些事。原来自从与张扬在拇指广场分手,确定了追踪目标后,张扬和管天生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现在只知道管天生好像进了烟花巷。这是最后的消息。

“烟花巷?”

得雅说:“是那个被S市例为历史遗产保护起来的那条烟花巷吗?我曾经去过那里,还拍了不少照片。可是他去烟花巷做什么?那个地方和你们要查的事情扯得上关系吗?”张扬摇摇头,这段时间管天生总是神出鬼没,两人交流的太少,居然连张扬都不知道他到底去干什么。问题就出在,他的手机为什么落在别人的手里?难道他真的被打劫?能谋财就能害命,管天生现在还活着吗?

……

在得雅的强烈要求下,张扬不得不带着得雅一起去烟花巷。况且这件事在没有确定之前,也不能立案,所以去的人只有张扬和得雅。在路上,张扬很不客气地说:“得雅,你和管天生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你挺讨厌他的,为什么知道他出事了你这么紧张?”

得雅说:“姐夫,现在什么时候,你干吗扯这个话题?”

张扬呵呵地一笑,“我只是觉得你没有必要……”

得雅说:“怎么没有必要?不管怎么样,他即便是个普通的朋友,我也不能不管他。况且他曾经帮过我不少忙,又是姐夫你的秘密搭档,我当然比较紧张一点啦!”

张扬暂时接受了这个解释,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就算管天生真的拐了他的小姨子,那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事儿。唯一担心的就是管天生那家伙,他还恋恋不忘杨可欣,再这样耍下去,受伤的很可能又是得雅。两人到了烟花巷,只见巷口设有收费处,门票八十元,可以在没有导游带领导的情况下从巷头走到巷尾,再从巷尾走到巷头。张扬买了两张票,和得雅进入了烟花巷。

古香古色的门楼和雕饰,还有历经风霜的大红灯笼,合着满目的沧凉,说不出来的尘埃落定,时光倒流的感觉。得雅虽是个实案悬疑小说作家,但是见到这种情景后,也不由地心潮起伏,思绪万千,写作的灵感忽然就涌入脑际。她抚摸着斑驳的墙壁,凝望着在风中摇晃的灯笼,喃喃自语地说:“管天生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为什么呢?”张扬则注意到了一个扫地的老人,他拿出支烟敬给老人,“老人家,向您打听个事儿!”老人抬起有些混浊的眼眸望了望张扬,裂嘴笑了笑,接过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