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蝶妆之2碎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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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这次是张扬与林广林见面。

张扬公事公办地说:“林先生,我们这次来是因为一件人命案,即你女儿林秀的案子而来。经过我们反复查验,现在我们基本确定,林秀就是杨可欣,她曾经生活在烟花巷,她有个容貌与她有九成相似的妈妈,也叫杨可欣,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林秀是因为其亲生母亲的原因,而化为为母亲的姓名,做了些我们可能不了解的事情。现在我想你最好能把林秀的身世合盘托出。”

他的面容严肃,正气,林广林盯着面前的年青人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叹了口气,“原来她的妈妈是叫杨可欣吗?呵呵,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呢!唉,这母女两个,都是同样的古灵精怪,我也没办法啊。”

果然有内情。

张扬字正腔圆地说:“林先生,您知道不知道您所隐瞒的这些事,让我们警方走了弯路,如果您早点说出来的话,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更多的线索。”

林广林冷哼一声,“你们警方如果办事得力,怎么会告诉我,我的女儿四年多以前就死了?你们做事如此马虎,让我怎么信任你们?我告诉你,我的女儿林秀,两年多以前她没有死,她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我知道,你们凡事讲证据吗!你们不会相信的,你们一定以为我见了鬼!”

张扬听他说得如此肯定,再加上管天生的说法,心中疑窦顿生,难道真的是警方这里出了什么问题?

林广林接着说:“我眼见你们警方无能,当然也不想跟你们多费唇舌,免得你们把我看成老疯子。我女儿林秀的事,我已经请了私家侦探调查,不如你就等消息,等查到真相我不会小气的,会把真相和警方分享,让你们结案的!”

张扬有些无语,尴尬地笑笑,“林先生,还是讲讲您的女儿林秀的身世吧。”

林广林说:“其实呢,说不说她的身世无关紧要,她的死跟她的身世没有一丁点儿关系。但是既然你问了起来,我也不好不说。我和我女儿的妈妈,是在二十几年前认识的,或者说是偶然相识,是的,林秀几乎跟她妈妈长得一样。

当时,她告诉我,她叫朱素,是城北头儿学校里的老师。当然,这是她骗我的。

后来她怀孕了,而我也要结婚,但是新浪当然不是她。我和她没有真正的感情吗,我们在一起,只是你情我愿的玩玩而已。”

林广林所讲的,张扬特别能理解。男人风流是本性,就像他这样的好丈夫,也免不了常在外面风流的。林广林接着说:“再后来,再后来的事请恕我不能告诉你。”

林广林的几句话其实已经解释了整件事,一些细节不说也罢了。带着这个答案,张扬的头痛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鉴证部分的同事如此粗心大意,居然将死者的死亡时间搞错?别了林广林,管天生其实就等在门外,他们当然不能两个人同时去找林广林,否则林广林会看穿他们的“警民合作关系”。管天生见张扬出来,忙问:“怎么样?他说了没?”

张扬说:“说了。”

管天生紧张地问:“怎么说的?”

张扬说:“按照他的说法,他只是犯了一个男人普遍都会犯的错误,结果在与自己的老婆结婚前期,弄大了林秀亲生母亲的肚子。他说杨可欣当时并没有把真名字告诉他,而是以朱素这个身份和他交往,在他结婚时,她就挺着大肚子离开了他。

后来的事他没有告诉我。不过他的说法正好与烟花巷那位老人的说法附合,看起来朱素就是杨可欣无疑了,而且林秀就是杨可欣的女儿。而当初与你交往的,你的师妹杨可欣,很可能就是冒自己母亲名字与你交往的林秀。”

虽然说管天生早就把这三个,或者是四个身份串连了起来,但蓦然确定了下来,心还是像被重锤锤过似的难受,“那么,可欣,她,她……”

张扬说:“没有意外的话,杨可欣就是林秀,也就是说,你曾经的恋人她已经死了。”

张扬这句话说的冷冷冰冰,没有丝毫感情,目的也只是让管天生知道自己说这话时的认真,让他接受这个现实。而正在此时此刻,鉴证部门也打来了电话,说是再次确定了林秀的死亡时间是两年多以前,因为尸体是在下水道发现的,而下水道的污水具有腐蚀效果,使尸体比普通没有受到污染的尸体要腐化的更加快速,以至于估错了死亡时间。

张扬说:“那这次对了吗?”

电话那端说:“这次决不会错,林秀的死亡时间大约是两年前的夏天。”挂了电话,张扬看到管天生正盯着自己。

张扬说:“你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长花了吗?”

管天生说:“他说什么?是不是告诉你林秀的确切死亡时间。”

张扬有种挫败感,自己无条件地相信现代科技,到最后还不如管天生的直觉和观察准确。

“是啊,现在确定林秀就是在两年前的夏天死亡,这就进一步地证明,林秀就是杨可欣。现成你高兴喽!”

张扬自己心里很不服气,刻意地刺刺管天生,在管天生的伤口上撒了把盐。管天生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他默默地转过身,什么都没说,上了自己的车,开了就走。张扬觉得他神色不对,忙唤了声:“管天生!你到哪去?!”

管天生没听见似的,车子像箭一样地飞出去,留下一股尘土。

张扬只得开了车在后面追,一面给管天生打电话,才想起管天生的手机丢了,还没有买新的手机。只得加大油门狠追。

管天生连闯几次红灯,终于甩了张扬。

其实他已经决定不再逃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控制不了自己要逃避的行为。

车子开到了海边,他从车上跳下来,在空无一人的沙滩上,疯了似的奔跑,边跑边大声地吼叫着,如绝望的野兽。巧得是,这一幕居然让得雅全部都尽收眼底。

得雅本来是约了费梦达的,可是不知道最近费梦达在忙什么,总是推说有事不出来。得雅不由地苦笑,想到自己是不是剩女恨嫁,让别人都能看得出来,让这些男人们都怕了自己。做为一个女人,爱情如此失败,她只觉得悲哀。据说听听海潮声,可以让人的心情平静,所以她一大早就到了这片海岸,居高临下地坐在石头上,吹着风,晒着太阳,听着海潮声。

正当她的心情在潮退潮涨中慢慢平复下来,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男人弃了车,疯了似的跑在沙滩上。她一时感到好奇,拿起望远镜,往那男人看去,这一看不由地怔了怔,原来是管天生。

只见他的脸上是无法形容的痛苦。望远镜跟着管天生的身影慢慢移动,看到他终于跑不动了,撑着双膝大口地喘气。仰起头来,脸上仍然是压抑着的悲痛。

得雅低低地骂了声,傻瓜!如果真的这么痛苦,就哭出来了好啦,这样子会疯掉的!

她站了起来,准备去劝劝他。

就在这时候,得雅看到管天生忽然跪了下来,海潮哗哗地向前移动,一个浪头打过来,管天生混身湿透。却依然没有挪动身体。

得雅忽然意识到,这时候去劝他也许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再次拿起望远镜,只见管天生脸满都是海水,但她分明看到了他的泪。他居然在哭?

得雅拨通了张扬的手机,“姐夫,你知道管天生出了什么事儿吗?”

张扬正在满城地找管天生,听了得雅的话,忙将车子停在一边,“怎么?管天生在你那里?”

得雅说:“没有,他在海边儿,我看到他在哭。姐夫,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张扬叹了口气,“你还不知道吧?杨可欣是他的好朋友,两年前失踪到现在,他一直找不到,没想到死得这么惨,被人肢解塞入下手道,差点就成了无头公案。唉,得雅,你看着他点儿,别让他跳海死了。”

得雅说:“不会吧,一个大男人,会经不起死这打击,人死不能复生,况且都两年没见了,有那么深感情吗?”

张扬说:“我说你不懂男人吧!像管天生这种看似风流的男人,其实特别死心眼儿。他和他师妹的感情,那不是可以用时间来衡量的,我看这次他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他哭了是吧?他哭了,你看,我太了解管天生这人了,几年前,为查一个案子,被人打了一枪,当时我把他送医院的,那多痛啊,都没流泪,一路还谈笑风生的。好男儿流血不流泪,流泪的话肯定是伤到了极致。”

张扬和管天生之间有种,英雄相惜的感觉。张扬看似正气些,也只是因为那个职业和内心里的使命,在家又要做好老公,他是闷骚,骨子里的风流被平时的所作所为掩盖了起来。而管天生的风流外露,这两人彼此欣赏又彼此打压,都成习惯了。但是现在,张扬只希望这个家伙能够挣扎着活下去。

他说了这么多后,发觉得雅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么。立刻在叫里唉呦地叫了声,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女人最心软最有同情心了,她本来看到管天生哭就已经心软了,自己再这么一说,她保不定要以母性的心去温暖管天生受伤很重的心,心与心温暖也就算了,但管天生这家伙风流成性,又是情感的脆弱期,万一还要求身体与身体温暖一下,那么得雅不是完了?

想到这里立刻说:“得雅,男人这时候需要的就是安静,他的悲伤不能被别人看到,否则会觉得没面子,你千万别去劝他。”

得雅听到姐夫的话变了,疑惑地说:“那他万一跳海呢?”

张扬说:“得,你盯着好了,如果他真要跳海,凭你可能也拦不住。我马上赶到!”

张扬说完就挂了电话驱车往海边赶去。得雅继续拿起望远镜观察着管天生。只见管天生仍然呆跪在海水里,神情也是呆滞的。其实此时此刻,管天生想了很多事情。但这些事情都是零零碎碎的片段,怎么也组合不到一起。最清晰的就是杨可欣最后一次从他们一起住的房子里走出去,回头对他说:“我走了,如果我在旅途中忽然失踪的话,请你不要找我,因为我肯定已经移情别恋了。再见!”他知道她是开玩笑的,因为她的神情很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