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我不用你的回报，你知道我的心意的，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
“丫头，你不会明白的。”
“图，我不明白什么，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让我明白啊！我真的想不明白是为什么。难道我不如丞汐漂亮，不如美青野？更不如李真风情万种，所以你就不给我机会吗？其实我也很不错的，难道你从来都没有发现我其实也很漂亮？”
“丫头，其实，其实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怎么可能不为所动。可是丫头，我真的是个不吉利的人，爱上我的人和我爱上的人都会出事，我实在不想你出事啊。你想想，丞汐，美青，李真，她们都出了事，难道我还要让你也出事吗？”
“谬论！不要用很少的几件相似的事就得出定论好不好？这跟你无关，都是巧合！反正我爱你，我也要你爱我。莫歌图，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到底听到了没有，我爱你！”
“丫头……”
看到得雅如此的痴狂而热烈，莫歌图终于忍耐不住将她一把搂在了自己的怀里，两人的身体都微微地擅抖着，“丫头，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我这时候的心情，总之，这辈子有你爱我，我，我值得了……”莫歌图的话让得雅在刹那间泪流满面。就好像走在沙漠中，千里跋涉，又累又渴，但那片绿色的海市蜃楼却始终遥遥相对，看得到，却摸不到。但这一刻，她却忽然就闯进了一片绿地，幻象变成了真实，她除了激动，欢欣，还有说不清道不名的忧怨。
她等这个时刻等了那么久，她始终站在莫歌图的生活之外，为他付出再多，也只能看着他精精彩彩地生活，而自己却始终是个看客。但忽然地，她就这样融进了他的生活。
“图，以后不要再离开我好吗？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好。”
这就是答案。得雅一直想得到的答案。
窗外的管天生望着窗内两个紧拥在一起的人，有着莫名的悲伤，脑海里出现的都是自己和杨可欣在一起时的画面。那种，真诚的爱意。管天生悄悄地离开了窗前，两个相爱的人，是不该被打扰的。但愿得雅已经找到真爱，但愿莫歌图不会再次三心二意，但愿有情人终于眷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得雅忽然挣扎了一下。莫歌图如梦初醒，放开了得雅。得雅满面通红，羞怯地说：“图，你将我搂得喘不过气来了，你好坏！”莫歌图不好意思地笑笑，“情到浓时，情不自禁。丫头，对不起。”
得雅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扑到他的怀里，“再像刚才那样搂我一次好吗？我好喜欢。”
莫歌图说：“好。”
两人又拥了会儿，得雅轻呀了声，“汤都凉了，先喝汤吧！”
莫歌图神情复杂，这个丫头，就好像一个很入戏的演员，刚刚把别人也代入戏了，她却忽然从戏里醒过神来，回到现实了。看着那碗递到面前的汤，他刚准备接过来，得雅却又说：“不行，凉了，我还是去热热再端来吧！”说着转身就准备离开，莫歌图轻轻地拉住了她，“丫头，别忙了。我不想喝汤，我只想让你陪我，静静地坐会儿。”
得雅嗯了声，像只听话的猫儿般，反自己的身体悄悄地靠在莫歌图的怀里。两人干脆就席地而坐，有些幽暗的灯光下，得雅说不清这一切是梦是幻。两人果然都很默契地沉默着，珍惜这一刻的安静。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很久，莫歌图的胳膊麻木了，得雅的屁股也有些疼痛，虽然不愿打破这个美好的时光，但身体上的困难还是让得雅不得不轻轻地嗯了声，坐了起来。得雅说：“图，你累不累？”
莫歌图说：“有点儿。”
两人都不由地“扑哧”笑出了声……
阳光普照，雨后新晴。不，也不能算是雨后新晴。夜空在昨晚的时候就已经现出朗朗星空，整夜过去，阳光如洗般的清澈透明。窗棂上的花朵绽开，好像在高兴地微笑。得雅心情不错，穿着睡衣坐在镜头梳头，空气里淡淡的香气，似乎还强留着昨晚绮丽的梦。她本来以为莫歌图会像对别的女人那样，在昨天那个特殊的日子里占有自己，但是他没有，他只是很珍而怜之地将她抚在掌心，然后幽幽地叹了口气，讲了一夜的故事。
他说，他不是不爱她，只是不敢爱她。因为她不该受到伤害。
得雅梳好头发后，并不急着下楼，而是打开了电话。她喜欢把美好的东西立刻记录下来，否则这种感觉过去后，就算记得影像，也不能描写出当时的感觉了。她的脸蛋微红，就好像被打出露水的苹果，又嫩又诱人。此时此刻，莫歌图通过镜头观赏着得雅的脸，还有李真，他们都看到了屏幕上得雅那张漂亮的脸。他们在一个很黑暗的房子里，房子里除了床和这台电脑，再也没有其它的东西。但是房间里并不热，甚至还有丝丝凉风，除了开门关门时有些亮光，这房子没有窗户，但应该有个隐藏着的通风口。李真猜这是个半埋的地下室。
她被莫歌图绑在床上，身上穿着华美的睡衣，但她像个木偶似的，只能任凭莫歌图摆布。李真说：“这是你的新目标吗？你别忘了，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莫歌图说：“但是，她实在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动她的，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而且我心里只爱你。”说着扭头望着李真的眼睛，李真感受到他的目光，不由地移过眸子，望着更幽暗的地方。她现在可不稀罕他的爱，她甚至宁愿永远都不认识他。李真已经懒得问他，到底想要把自己怎么样，命运的不可猜测，已经使她失去了猜的勇气。
莫歌图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些新鲜的，仿佛刚刚摘取的玫瑰，摆得满屋子都是，所以房间里溢满玫瑰的香气。莫歌图像嗅觉灵敏的小狗一样，爬在得雅的身上，嗅着她的身体。“女人的味道也很好闻。其实我更喜欢不洒香水的女人，如果鼻子够灵敏的话，或许能够闻到只属于女人的那种骚味儿，就好像母狐狸的骚。”现在都提倡天然绿色无公害的东西，而女人把自己的身体上涂满香水和化妆品，其实是蛮浪费的一种表现。女人就好像花一样，天然的味道和美丽，才是真正令人欣赏的。
莫歌图昨晚陪着得雅，在得雅入睡后，又忙在在得雅的电脑摄像头上做了手脚。这时候也累了，就抱着被禁锢在床上连翻下身也不能做到的李真睡着了。
黑暗中，李真的眸子幽幽地闪着亮光。
……
张扬终于得到了从加拿大过来的传真和邮件。“李丹丹，女，二十六岁，十八岁时移民加拿大。无业。”后面还跟着些细碎的资料。原来李丹丹在加拿大无业，但是却认识许多名门少爷，混际于上层人士中间。而她自己亦有三处别墅，每栋别墅无论是地段和装修，都堪称价值不菲。她独自在加拿大八年。
在某些圈子里，也算个不大不小的人物。大约半年多以前，她与去加拿大玩的朱厚墩认识，最后不知什么原因更名李真，办了签证，由朱厚墩带其回了台湾。再台湾住了一段日子，大约两个多月前，李真随着朱厚墩来到了S市，以朱厚墩情人的身份回到了她曾经生活过的城市。张扬看到这些资料，心中已然明白李丹丹是谁。忙将照片又影印了一张，然后约朵小玉出来见面。同时给管天生打了电话，问他要不要也来看看。管天生现在已经将林秀的事情查得差不多，本来在几天前就想跟张扬做个交流，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今天大家都有收获，是该要交流的时候了。
他和朵小玉几乎是同时到达了公安局旁边的一家茶室。两人在门口相遇，朵小玉眼里的惊喜一闪而没，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飘忽的笑意，“哥哥，你也来了。”
管天生嗯了声。还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干脆当先跨进了房间。
张扬早已经等着他们，他们刚刚坐定，张扬就把照片拿出来，铺在桌上，“你们看看这是谁？”
管天生还不能够太确定，朵小玉说：“真真！”
张扬说：“你确定这是李真吗？”
朵小玉说：“确定。我确定这个就是李真。”
张扬说：“没错，这个女孩子就是李真，也就是以前的李丹丹，也就是，被杨可欣或者说是林秀送出国的那位李丹丹。”他说这话的时候用强调的语气，是特意说给管天生听的。管天生微微怔了怔，“她就是李丹丹，那位知心丹丹？”
张扬说：“不错，有关林秀的事，或许找到她，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管天生哦了声，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而是很主动地组合起林秀的事情来。“首先，我们可以肯定的是，林秀认识莫歌图甚至他们可能谈过恋爱。更有可能，莫歌图就是林秀在加拿大认识，而两人共同回到S市的。这从时间上可以推断。他们回到S市后，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了莫歌图，继而以自己的亲生母亲杨可欣之名，与一个名叫管天生的侦探相遇，并相恋。以现在得到的各类信息分析，林秀当初之所以接触这名叫管天生的侦探，很可能是因为她发现他总是跟一名叫做张扬的警察混在一起……”
管天生完全以第三人称的方式，叙述着其实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
张扬说：“老管，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说话？”
管天生很认真地说：“就让我这样说吧。我会觉得我说的这个人并不是我，而是其他的人，这事也发生在其他的人的身上。”
张扬怔了怔。而朵小玉的眼睛里蓦地涌上泪雾。他其实并不知道管天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能让管天生刻意逃避不敢面对的事情，肯定是非常痛苦的事情。朵小玉爱管天生已深，虽然管天生并不领情，但是朵小玉爱得心有多痛多酸，只有她自己知道。张扬倒注意到朵小玉的泪花，默默地涌出，又默默在隐去了。心中不由自主地很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