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蝶妆之2碎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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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闲话说完,就该说正事了。

管天生提起一件事儿。他说刚来医院的那天,他昏昏沉沉的睡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觉得有人来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那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低头说:“管天生,难受吗?告诉你,如果你再多管闲事,我就真的淹死你。”管天生当时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他是那个差点淹死他的女孩子。现在想想,她当时是真的有杀人的意思,而且以管天生的身手,绝不至于被个小女孩弄得差点淹死。

管天生得来的结论是:“那个女人肯定是个杀人,有人找来杀我的,或者是警告我。”

张扬说:“你不公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儿下吧?”

管天生说:“我跟你说正事。我还怀疑,这个女人就是林广林派来的。”接着就把那天和林广林在牛杂面店见面的情况说了一遍。张扬听了也疑惑起来,难道那个叫做杨可欣的女人的死,竟然真的不是简单的意外?

管天生接着说:“老张,我不但觉得杨可欣的死有可疑,甚至林秀的死也跟这件事有关。哼哼,林广林还要强装慈父。其实你想想,这个人多年来做毒品生意,害了多少人?此人六亲不认,薄情寡义,到老了,身边只有些外姓跟班的,这可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我觉得他当时肯定对自己的林儿林秀做了什么事,或者说了什么话,使林秀不得不屈服于他,替他办事,结果却送了自己的命。”

张扬有点郁闷。他觉得管天生进入了一个怪圈,这个怪圈使他觉得林秀的死,还有林秀妈妈的死都跟林广林有关。当然这也确实是有点关系的,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但若说是林广林和林秀火拼,结果导致林秀死亡,张扬还是不信。以林秀那几年的做为来看,她在毒品交易网中,风头甚至是盖过了林广林,大家都知道S市有个大毒袅叫林广林,但是全国的警察和毒品网都知道,有个称为半面公主的女孩子,正在叱咤风云。

管天生拜托张扬,“无论如何,先查清楚杨可欣真正的死因行吗?”

张扬叹了口气,“行,不过这件事你得自己去查。我不奉陪。”

张扬害怕两人都走错了路,耽误破案时间。所以他打算,他仍然紧盯着莫歌图,这丫地不是好东西,屡次伤害得雅,现在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得雅哄得服服贴贴。他觉得最有问题的就是莫歌图。两人各有各的想法和看法,管天生也不勉强,只希望能够早早出院,生龙活虎地去查有关杨可欣被车撞死的事情。

还好,他身体恢复的不错。第五天,风和日丽,阳光就像金绣线似的漂亮柔嫩,管天生正准备出院,得雅就提了篮水果,姗姗来迟,来探望管天生。她将水果放在管天生的床头,管天生有点自嘲地笑道:“唉呀,这水果是送给病人的,可咱没资格吃啊!”

得雅奇怪地说:“为什么?”

管天生说:“因为我的身体已经好了,我现在就要出院了。”

得雅说:“既然是这样,我把水果再提回去?自己享用?”

管天生把篮子提起来,扯掉上面的玻璃纸,把水果分给同病房的人吃。“哪有送给别人的东西还拿回去的道理?”

两人在一起,终是没话说。管天生暗想,人就是这样,有些人天生就是相克,在一起没好事儿。得雅恰好也是这样想的,两人闷闷地走出医院,就在大门口分手。管天生说:“大作家,虽然我都出院了你才来看我,但你毕竟来了是不是?也算还念着我们是朋友。既然是朋友,有句话我可是郑重地提醒你。”

得雅说:“你说吧。”

管天生说:“你现在跟莫歌图那小子在一起,可要处处小心。你可别忘了丞汐和李真的下场。”

得雅立刻对他怒目而视,“你说什么呢?丞汐的案子可是你亲自调查的,你也已经确定他不是凶手,法律上他也不再是凶手,你干吗揪着他不放?还有,李真不过是个不知自爱的小姐罢了,她和莫歌图在一起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现在走了就走了,不知道你们查些什么!”得雅话音刚落,就见莫歌图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握起了得雅的手,“别太生气,以后跟这种人少来往。”得雅嗯了声,就跟着莫歌图走了。莫歌图经过管天生的身体时,有些得意地看了眼管天生,管天生的眼睛里蓦地燃起怒火。

管天生想了想,自己又不是得雅什么人,看起来这件事还非得张扬不行。他打了车,边往那张登着杨可欣被车撞死的小报往报社原址而去,一边给张扬打电话。提醒张扬莫歌图和得雅在一起。

张扬说:“我知道。我就在雅居。我还把得美也送到了雅居,不管怎么样,两姐妹在一起,可以相互照应。”

管天生凉凉地说:“但愿吧!”

管天生到了小报社原址一看,那地方很明显还是以前的老房子,青砖墙壁透着古雅,不过已经由原来的报社变成了一个私营印刷部。只有几个人在里面工作,为一些厂家印些宣传张贴画类型产品介绍书之类的。管天生直接找到了印刷部的负责人,一个年过四十的平台中年人,他边看电视边吃瓜子,双腿搭在桌子上。电视上演着的正是已经放影了很多遍的“阿多丸号”号,他看着电视一个劲儿地傻乐。

连管天生敲门他都没听见。门虚掩着,管天生干脆自己进来了,“请问,您是牛经理吗?”

那男人这才回头,淡淡地看了眼管天生,“印什么?”

管天生说:“我不是来印东西的。我是想问问,这儿原来是顺天晨报社址,这个报社原来的工作人员,是不是还在这里工作?”

那男人呦了声,将管天生上下打量了一番,“现在还有人知道顺天晨报?朋友,来来来,做!”

这男人前倨后恭,让管天生头雾水。他还给管天生倒了杯水,一幅要和管天生详谈的模样。管天生乐得如此,啜了口水,“牛经理,您这印刷部不错啊,我看外面有七八个人在工作,生意做得很大啊!”

男人吸了口气,摆摆手,“这还算大?小子,没见过大场面吧?我告诉你,当年我办顺天晨报的时候,我二十二岁!我以这个年龄,领导着几十个工人呢!这还不算记者,光记者就有二三十个,我当时养活着多少人啊!可惜,后来咱S市的人不爱看报了,没办法,才让大伙儿散了,弄了这个印刷部。对于我来说呢,赚钱多钱少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那些曾经跟着我打天下的哥们都散了,现在想想,恍然如梦啊……”

大概当时确实是很热闹的,他提起来,仍然满脸的沮丧。

管天生也有耐心,就听他把那个顺天晨报的兴衰史狠狠地讲了一回,直到这位牛经理口干舌燥,自动停止。管天生这才拿出那张旧报纸,“牛经理,你知道这个叫做关绍东的记者他现在住在哪里?在做什么工作吗?”牛经理一见这人,脸色立刻变了,“不认识,不认识,我根本就认识这臭小子!”

他这样生气,不认识才怪。

管天生小心翼翼地问:“怎么?这臭小子做了什么亏心事,惹您生气了?”

牛经理说:“忘恩负义的小人!提他干什么!”

管天生忙给牛经理点了支烟,“我也最恨忘恩负义的小人,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牛经理说:“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钱呗!那一年,我们的报社眼见就要倒了,当时大家都凑份子,希望再努力一下,能让报社支撑下去。就只有他,他不但不凑份子,还辞了职。这就算了,他不知怎么地发了笔财,又是买车,又是买房的,我们可都是哥们兄弟的感情啊,当时我就去求他,给我转一笔钱,让我度过难关。唉,英雄为了三斗米折腰啊,我当时也是迫不得已,说好三分利,我给他还钱的吗!但这臭小子宁愿看着我死,愣是一分钱没借给我,结果就成这样了……”

他好像将报社倒闭的事情都怪罪在关绍东的身上,好像关绍东能借给他一笔钱的话,报社现在肯定还是红红火火。

管天生反而疑惑的另外一件事,“按说当时,他是你的员工,他怎么发的财你不知道啊?”

牛经理说:“他这人阴毒就阴毒在这里,我还怀疑我的报社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都是被他给贪了。”

管天生有点无奈,他的报社当年如果还有能被贪的地方,就一定能挺下去。挺不下去肯定是无利可图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牛经理仍然没有将报社倒闭的事情看淡,可见其人心胸狭窄了。

管天生说:“你的意思,是在报社停产之前,关绍东发了一笔财?”

牛经理说:“没错,他发了财!”

管天生暗自想着,关绍东是拍摄到那组照片的记者,偏偏他就发了财。那么这件事是不是太巧合了?这样一想,更加确定当年的事情有猫腻,马上问牛经理关绍东现在在什么地方,又在哪里工作。牛经理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管天生,“你觉得像关绍东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很长命吗?他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这让管天生大吃一惊,“死了?!他怎么死的!”

牛经理说:“大概是好日子到头了,虽然有钱却没钱享用,他开着他自己的新车在路上跑,不知道怎么地翻到大沟里了!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想当年,他若把他那钱分出来一点儿救我的急,或许他就没能力买车,他不买车,他或许现在还活着,唉……”牛经理始终记挂着向关绍东借钱被关绍东拒绝的事儿。管天生又向牛经理打听了他家里的情况,这个牛经理想来一直也暗暗地关注着关绍东,心里可能还盼望着他过不好,所以他对关绍东家里的情况居然还知道一点。

“大概是我的报社关闭的第二年。他就车祸身亡了。而且他出事的时候他那儿子还未满四岁。他出事后,他的妻子就改嫁,把儿子也带了过去,改了姓,跟着他后爸姓,现在叫什么……叫什么我也不知道,这是他家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