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肉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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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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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天晚上,我忽然被深深的痛苦所围绕。我穿着睡衣,站在阳台边缘。夜风吹起我的头发,挡住了我的眼睛。我感到自己摇摇欲坠,似乎又找到了在大马山庄滑雪时御风飞翔的快感。如果从这里跳下去,我短暂而又毫无意义的糜烂颓废的一生会就此结束。这未尚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正当我闭着眼睛,打算让自己顺其自然地飘落下去的时候,舒不凡抓住了我的手,他仰头看着我,说:“快下来,站在上面很危险的。”我哦了声,就从上面下来了。我的内心深处无以言说的痛苦,像风一样从心上一掠而过,惊起麻麻的风,木然到没有感觉。舒不凡把红酒递到我的手里,说:“有件事很巧。”我疑惑地说:“什么?”他说:“最近你有没有上网?”我说有啊。我天天都上网。他说:“你上过那种网吗?”我说哪种网。他说:“就是那种,有许多黄色短片的那种。”

我哧笑他,“我们每天都上演真人秀,有必要上那种网吗?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色狼。”他微微地笑了下,对于我的指控不以为然,说:“最近有个网站,上面公布的短片上,有个女孩子在镜头里做各种很风骚的动作,她一丝不挂,没有穿衣服,奇怪的是,我发现她的那个地方,好像有个小小的红痣。”

“哦”。我漠然地应了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红痣而已吗!”他说:“我记得,记得好像,你的那里也有颗红痣……”“呃……哈哈哈……”我干笑着。我其实并不明白自己在怕什么,刚才站在阳台边缘的时候,我已经可以让自己随心所欲地死去,这时候居然还在害怕并试图要隐瞒什么。我应该大声地告诉他,“那个短片******就是我!是那个叫做‘零下一度’的家伙做得坏事!”我应该诚认我和“零下一度”有过几次的****经历。但我没有说,我什么都没有说。

舒不凡于是又说:“嗯,肯定是我想太多了……”

他嘴里是这样说的,但是第二天,他偷偷地拔了我的网线,然后告诉我,因为什么设备在检修,将停网一段时间。我什么都没说,只爬在床上修我的手指甲。我的手指甲还是修得很漂亮,不过因为没有做美甲,显得魅力不足。舒不凡说:“你不是有个朋友叫董柔的,你应该抽时间去看看她。”

我说:“为什么?”

他说:“不为什么。我觉得你断绝跟朋友来往会很孤独。”我听话地从床上爬起来,我确实有点想念董柔,只是有一点点想念而已。把迅速地穿好了衣服,素面朝天就往外面走。舒不凡一把拉住了我,说:“难道你不应该化一点点妆吗?”我甩甩头发,“向来都是这样的,为什么要化妆?我这样很难看吗?”舒不凡摇头,“不是……”我觉得他的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动摇了。也许早就动摇了。不过我不在乎。我抛下他独自去了董柔的饰品店,发现饰品店的门关着,看看表,是中午休息时间。她从前是不会在中午休息时间关门的,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我的心又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握了握电话,想打给她,最后还是决定先去她的公寓看看再说。我害怕一通电话,我又会改变了主意,不再想见她了。

我一直就有公寓的钥匙,虽然我早已经搬离了这里。所以我很轻松地进入了房间,然后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叶知秋,他戴上了眼镜,正捧着本书看着,厨房里传出菜香味。我耸耸肩,其实我早应该想到,我也许会在这里遇到叶知秋。叶知秋站了起来,伸出手说:“好久不见,你好。”一种客气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语气。我让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直接进了厨房。董柔以为是叶知秋,说:“急了吧?再坚持一小会儿,马上就好了。”我拍拍她的肩膀,“董柔,是我。”

董柔啊地一声,手微微一抖,差点将炒锅扔在地上。我说:“怎么啦!又不是多久没见,干吗这么惊讶?”她紧张地往客厅里瞅了一眼,叶知秋又坐了下去,还是在看书。她说:“你这个月跑到哪里去了?连手机也关掉?又玩失踪,你知道不知道我很担心你。”我笑嘻嘻地说:“这不是又回来了吗?”

她说:“正好。做了水煮鱼和素丸子,记得你很喜欢吃的。”我点点头,说:“他怎么会在这里?”董柔说:“只是,只是来吃吃饭……”她说得吞吞吐吐的,反而使我立刻想到了什么,我迅速地跑到我原来住的房间,果然,全部都变了样子,书桌,书架和电脑,床铺上也堆满了书。叶知秋住在了这里。回过头,董柔悻悻然地说:“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已经交掉了房租,一个人住不合算……”我摆摆手,“不用向我解释。”我说:“挺好的。”董柔愣了下,她似乎不明白我说的“挺好的”是针对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

饭菜摆在了桌子上,我,叶知秋和董柔,我们三人每人坐了桌子一边,保持着同样的距离。

这是三人分开后,第一次的三人相聚。空气中充满着浓浓的尴尬与沉重,董柔没话找话地说:“今天,又做了两套重生的指甲,很受顾客喜欢。”我哦了声,她接着说:“不过我今天不打算再做这套指甲。”我没有问为什么。我一直以为这套指甲是专门为我做的,她现在要停掉,我也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叶知秋说:“今天的鱼做的不错。”董柔冲着他柔柔一笑,说:“这是小青再喜欢吃的一道菜。”叶知秋的筷子顿了顿,伸向那道素丸子,说:“是吗?”我说:“是啊!素丸子也是我最喜欢吃的菜。”叶知秋已经夹了个丸子在筷上了,不上不下,只好塞到嘴里去,像咽毒药似地咽了下去。

董柔说:“小青,知秋最作又有新作品……”

叶知秋说:“董柔,我那是写着玩玩的,别说给外人让人家笑话。”董柔只得怔怔地停了口。我夹了个丸子在董柔的碗里,“快点吃吧。以前,我妈告诉我,吃饭的时候讲话是个不好的习惯。”于是三人就默默然起来。其实我很珍惜这餐饭,既然知道叶知秋住在这里,以后是不便常来的了。再想尝到董柔的手艺,也不是很容易的了。叶知秋只稍稍地吃了几口饭菜,可能是介于这两道菜都是我路小青爱吃的,所以他早早地放下了筷子,躲进了房间,我则吃得很多,最后连鱼汁和丸子汁都喝完。我的肚子鼓涨涨的,我笑着说:“有点像怀了几个月大的孩子的感觉。”董柔忍不住扑哧一笑,“你知道怀了几个月大的孩子是什么感觉吗?”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曾经怀过孩子,可是它在我的肚子里只呆了大约五十天左右。

董柔说:“下午我关门,我们一起出去玩玩吧。自大马山庄回来,知秋一直瞒头写作,而你也忙着买房装修,又玩失踪,都没有机会再出去轻松一下。”我点了下她的鼻头,说:“算了,要去你和叶知秋去吧!我还有事呢!特别是,不想做电灯泡!”董柔的脸红了红,说:“你说什么呢?”

她就是这样,有时候会装傻。但我还是觉得她变了。自从她在大马山庄,毫不犹豫地大转变,我就知道她变了。她不再是那个任由别人伤害而不懂反抗的董柔,在某种程度上,她对我怀有敌意。我很怀念去大马山庄之前的日子。我现在有些痛恨我赚到的那笔钱,如果不是有了那笔钱,我们可能不会捂着钱花不掉跑去大马山庄玩,也不会在那里遇到叶知秋了。我真诚地对她说:“我只盼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叶知秋不会再次伤害你,你们可以过得幸福。”她甜蜜地和我拥在一起,“其实我一直在盼望着你的祝福,总算,今天总算让我盼到了。不管怎么样,小青,我不会忘记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你永远永远是我最好的知已朋友。”

“OK!我的知已朋友,我要告辞了!”说完后也没等董柔再说什么,就出了门。董柔追出来送到楼梯口,也是一幅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我没有为难她,冲她摇摇手就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让我惊奇的是,舒不凡的车已经等在楼下。他向我走来,下意识地往楼上看了一眼,然后说:“小青,董柔的男朋友也在吗?”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真神了!你是怎么知道的?”舒不凡说:“这用猜吗?我刚看到有个男人站在窗前目送你离开呢!”“哦!是吗?”我往董柔的窗户上瞅了一眼,却只有白色的窗帘被风吹的轻轻动着,并没有看到叶知秋。舒不凡替我打开车门,我坐了进去,“咳!你怎么会跟来这里?”舒不凡说:“我想来想去,觉得早上的事情是我太过份了,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所以我早早地来到这里接你。”我说:“你有什么错?这样的事情放在哪个男人也会介意的。总之,你相信我不是乱搞的人就行了!”顿了顿我觉得自己这样说实在太假,我本来就是那个烂人,却装得跟圣女似的怪他怀疑我?我接着说:“算了,你想怀疑就怀疑吧。就跟那二百四十万似的,这辈子即使我真的爱上你,你也不会相信我爱上了你。”

他的脸色有些阴郁,“董柔,以后我们别提那二百四十万了好吗?”

我说好。

我不想再回到那间有着洁白床单的房子里,我回到了我自己买的公寓里,自从装修好,没有多少时间住在里面,房间里缺少人气,显得冷冷清清。舒不凡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儿说:“不得不承认,你那朋友眼睛挺毒的,这房子确实就像个设施齐全的大棺材,我觉得这色调,这线条和格调都太沉重压抑了些。”我说:“是很孤独吧?没有其它颜色点坠,又没有画框是不是很孤独?”

他说:“我不明白,你花这么多钱,就打造出这种房子?”

我说:“我觉得很好啊。”他没再说什么,想了想,又说:“也对,我正是喜欢这样的你。好像沉在黑夜里,放纵地生活着,又好像被什么紧紧地裹着不得放松。我喜欢你生活的方式,好像战场上的先锋将,生死置之度外,只需(什么的?我想不出来,谁想出来补上一句)。”我说:“生死置之度外?有那么状烈呢?我也许只是个没有方向感,陷入迷茫和黑暗的白蝴蝶而已,我什么都清楚明白,但没办法自救。”他没有听清,说:“什么?”我忽然就失去了说话的兴趣,故意逗着他说:“什么什么?”他说:“是问你刚才说得什么?”我说:“是吗?我刚才说的什么?”他说:“你说得什么你自己知道啊?我没听清不是正在问你呢吗?”我哈哈地笑了起来,说:“我说了什么什么啊,我忘了……”他说你耍我!追我到卧室,我们一起扑倒在床上。我说:“今天我不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