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医道:“正是,当年魔宗、妖族、人界三足鼎立,轩辕天征战多年,将妖族覆灭,魔宗赶往塞外苦寒之地,才使得咱中原大地一派清朗。如今轩辕天早已飞升多年,魔宗天魔皇丧心病狂,意欲使得中原进入魔爪之下,据说当日那金狗覆灭大辽之时,天地一派漆黑,本是艳阳四溢,陡然间冷风凄切,鬼雾弥漫,四下里看不到一个人影,这才使得辽天祚帝败亡,那金狗完颜阿骨打才得以覆灭辽朝,可想而知这冷风鬼雾来势古怪,自然是魔宗天魔皇暗中作祟。”
赵雪儿奇道:“若是如此,咱中原大地岂不是尽数要被这魔宗天魔皇剿灭了?咱们这些江湖豪杰,只是一些肤浅武学,哪里会抵得上那魔宗天魔皇呢?那魔宗天魔皇而言,咱大宋豪杰这些武学,不过是一些花拳绣腿罢了。”孙不医笑道:“就因如此,我才让你这女娃子前往兴庆府,找到那八阵图,还我大宋河山清朗。”赵雪儿奇道:“那八阵图便可以打败这魔宗天魔皇了?”孙不医笑道:“正是,这八阵图是风后天遗落人界一件灵器,自然非同小可,本来就是这魔宗天魔皇敌手了。”
赵雪儿叹了口气,心道:“怪不得孙师祖要将这八阵图给了我,原来天底下便没有好事,若是得到这八阵图,当真是千难万险一般。”孙不医侧眼看去,不禁笑道:“你这女娃子可不要懒惰了些,这八阵图蕴含天地阴阳之气,又深埋地底多年,自然而言融合阴气,你这小女娃子是隐仙阁弟子。那柳永老头以词牌为剑招,为内功心法,柳词本就是艳词,而艳词又颇合阴气,而你赵雪儿又是一介女流,自然阴气甚重,进入这兴庆府,找到八阵图非你莫属。”
赵雪儿心道:“也不知道孙师祖说得是真是假?”侧眼看去,地上那数具尸体胸口高高突起,胸前那莲花状掌印,显得分外耀眼夺目。赵雪儿心下叹了口气,道:“孙师祖,不知道这九九连环寨与您有何仇怨?”孙不医奇道:“这是怎么说?”低头看去,这数具尸体脸上分明刻着:赤心报国、誓杀金贼八个小字,不禁怔了一怔,自言自语道:“老夫以为这些黑衣汉子本是江湖下九流帮派中人,想不到却是太行山脉咱大宋抗金义军九九连环寨中人。”赵灵儿道:“难道这些九九连环寨中人不是孙师祖杀死了?”孙不医摇了摇头,道:“老夫虽说是性格古怪,却是只医人,不杀人。若是杀人,当然是武夷山神农殿毒老南宫不休了。”赵雪儿奇道:“这却怪了,我当日在邯郸府官道上见了这数名九九连环寨弟子,而后便跟了过去,却见到一枚信号火箭升入空中,旋即便见到这数名九九连环寨弟子死于非命。”孙不医点了点头,道:“老夫当时前往兴庆府,也是见到了这信号火箭而前往这灌木丛中。”
赵雪儿道:“这却奇了,到底是谁人杀了这数名九九连环寨中人了?”孙不医摇了摇头,道:“想来此事着实蹊跷了。”转身低下头来,眼见这数名九九连环寨汉子身上衣衫破烂,胸口高高突出一枚肉色莲花状掌印,不由奇道:“这莲花掌印到底是江湖中何人所为了?”念及至此,侧眼看去,此时北风席卷,扫起了一层雪沫,四下里漂浮乱舞。孙不医心道:“若是初见这些黑衣汉子之时,便细心查看,也许便可以见到一些蛛丝马迹,如今大雪铺天盖地,便是有些脚印也覆盖住了。”
不由摇头叹气,转念又想:“江湖之中,到底是谁用莲花掌印了?”走上前去,踏着咯吱咯吱响雪地,这数名九九连环寨汉子已经全身尽数被大雪覆盖,只因胸口莲花掌印突起,大雪飘飘洒洒,陡然落在了莲花掌印之上,瞬间便化成雪水。孙不医心下一惊,心道:“怎么会?这莲花掌印竟然过了这久,还是如此炙热,难道这莲花掌印之人内功颇为阳刚了。”转念又想:“老夫身在终南山灵药殿,救治了不少江湖豪杰,也没有如此阳刚之力,难不成数十年间,江湖上有一位这般拥有阳刚之力的高手?”只见那数枚莲花掌印越来越突起,雪花洋洋洒洒而下,而那莲花掌印越发冒着白烟。孙不医心道:“这莲花掌印这般厉害,难道不是中土江湖中人所为?”
赵雪儿此时颇感全身寒冷,天寒地冻,心道:“这太行山脉也太寒冷了些,隐仙阁着实不错,我若是回到了隐仙阁那便好了。”转念又想:“那些江湖汉子都说:男子汉大丈夫,我赵雪儿虽说是一介女流,却也是巾帼不让须眉,若是耐不住这严寒,做什么女豪杰女英雄了?”念及至此,定了定神,暗自运劲,一股玄气自体内丹田缓缓涌了上来,霎时间全身暖和了不少。赵雪儿体内这股玄气,其实是隐仙阁独门内力,当年隐仙阁柳永因得了奇遇而练成这玄气内力。赵雪儿眼见这孙不医疑惑不解看着数名九九连环寨汉子尸体呆呆出神,道:“孙师祖,这莲花掌印着实罕见了些。”孙不医此时心下正想:“纵观天下,连那西域、塞外诸地,那些江湖豪杰我孙不医也着实见了不少,至于这使用莲花掌印却是少之又少。”正左思右想间,只听赵雪儿道:“孙师祖,你看那莲花掌印正滋滋冒着白烟呢。”孙不医看了一眼,那莲花掌印处,竟然火红一片,便如沸水浇到了身上一般,滋滋白烟冉冉升了起来。孙不医道:“女娃子,我终南山灵药殿纵横江湖也是数百年了,我孙不医却看不出来这莲花掌印到底有何异状。”
赵雪儿奇道:“难不成江湖中人便没有使用这莲花掌印者?”孙不医摇了摇头,道:“老夫医治了不少江湖豪杰,这莲花掌印却不曾见到过呢。”赵雪儿奇道:“孙师祖,你难道不觉得这莲花掌印有些像观世音坐下莲花台?”这一语惊醒梦中人。孙不医心下一惊,看了过去,果见这数名九九连环寨汉子胸口那莲花掌印便如须弥座一般,又好似观世音坐下九品莲台,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脱口而出,道:“观音奴?”此言一出,赵雪儿奇道:“孙师祖,谁是观音奴了?”孙不医脸色颇为苍白,良久才定了定神,道:“这观音奴擅长莲花掌印,若不是你这女娃子提醒,老夫倒是忘记了。”心下却想:“莫非观音奴到了太行山脉?”四下里看了过去,却并无异状。赵雪儿奇道:“观音奴?莫非也是江湖好汉?”孙不医道:“这观音奴早年在长白山一带修炼刚阳之力,因其崇仰佛教,便将掌印化作九品莲台,江湖传言:莲花一出,九品夺魂。看着这数名九九连环寨汉子分明是中了这观音奴莲花掌印了。”
赵雪儿道:“这观音奴便很厉害了吗?”孙不医叹了口气,道:“正是如此,当年这观音奴前来咱中原大地扬名立万,连败江湖数十名顶尖高手,而这观音奴却是毫发无损,看来着实厉害了。”赵雪儿嘻嘻一笑,道:“连败数十名顶尖高手?”孙不医道:“正是,当年只因柳永老头刚刚创了隐仙阁,也想要扬名立万,二人决战于黄鹤楼上。”赵雪儿奇道:“据说那黄鹤楼本是三国时东吴孙权建了,而后大唐诗人写下了一首诗,这黄鹤楼也就名扬天下,却不知我隐仙阁祖师爷,如何与这观音奴决战了呢?”孙不医笑道:“当夜皓月当空,四下里明镜也似,这黄鹤楼只有老夫药老孙不医、缥缈寺掌门首座无相大师、隐仙阁主柳永老头与这观音奴死人而已。时已中夜,柳永老头仰脖子喝了一口酒,道:‘久闻观音奴之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