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不停地按着门铃,还不到晚上九点,应该不可能这么早睡吧?
“依依,阿秀——”她敲着门,喊道。
会所的豪华包间里,四个男人玩着扑克牌,输赢已经上千万了,三家输一家赢,把把都赢钱的男人是一个苍白而俊美的男人,气质冷酷,眼神阴森,这人是第一次来。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几位爷,我们来唱歌吧。”接受到阿紫眼神的示意,水儿走上前,弯腰娇滴滴地问。
她们四个头牌在豪华包间里伺候着,帮客人端茶倒水。
另外三个男人都是会所的常客,她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顾客输钱。
“输不起了?”俊美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另外三个男人交换一下眼神,“你丫出老千!”一个年轻的男人拍桌而起。
“你哪只狗眼看见了?”俊美的男人幽幽地道。
“揍他丫的!”另一个男人腾地一下站起来。
“达达?”两个男人看着坐着不动的年轻男人。
“揍!”被称作”达达”的男人,简明扼要地吐出一个字。
四个头牌赶紧离开包间,以达达为首的那三个年轻男人,都是高干子弟,她们招惹不起。
里面传来几声惨叫声,两个男人倒地不起,俊美的男人像拎小鸡似的抓起达达,将他扔到牌桌上,手里尖利的水果刀直指达达的咽喉。
“这位先生,有话好好说,和气生财。”会所经理走进来,平心静气地劝道。
“让你们老板过来,跟我赌一局。”俊美的男人手里的刀尖划过达达的脖颈,留下浅浅的血印。
“您稍等,你们四个进去伺候着。”会所经理冲站在外面的四个头牌说。
达达是公安厅厅长的公子,绝对不能在这里出事,会所经理转身快步走开,拨通老板原野的电话。
原野走进包间,看到俊美的男人,淡淡地一挑眉,坐到男人对面,“好久不见。”他挥挥手,让人架走倒在地上的三个鼻青脸肿的高干子弟。
“我们赌一把。”原莲嘴角勾起弧度,他是原野的二哥,原策的弟弟,管理着原家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
“我从不赌。”原野双手一摊,笑得露出白牙。
“不敢啊。”原莲单手夹着烟,单手洗牌,他洗牌的动作非常快,让人眼花缭乱。
“二哥是出千高手,我认输。”原野嘻嘻笑道。
“你输了,这间会所归我,我输了,我留下一只手。”原莲径自洗着牌,淡淡的口吻说。
原野身上的手机响了,他按下接听键。
“我到了,你在哪里?”宁宁站在会所门口问。
家里没人开门,她打电话给原野,知道他在“魅”会所,就打车来了。
保安经理领着宁宁走进包间,“二哥。”看见原莲,宁宁打招呼叫道。
在原策的婚礼上,她见过原莲。
“既然输不起,那就赌女人,我赢了,她陪我一个晚上。”原莲指着宁宁说。
原野拉过宁宁的手,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老婆,二哥欺负我。”他用脑袋拱着宁宁的胸,委屈地说。
“不怕,我告诉爸爸。”宁宁摸摸他的脑袋,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爸爸,二哥欺负我们呢,他逼阿野跟他赌,阿野要是输了,二哥要我陪他一个晚上。”宁宁对着手机,可怜兮兮地说。
都以为她在耍诈,原莲不置可否地发好三张牌,比大小。
原野一手搂着宁宁,一手轻叩着牌桌。
“喏,二哥,爸爸有话跟你说。”宁宁笑盈盈地将手机送到原莲耳边。
“你耍我玩。”原莲冷笑道,谁都知道,老爷子从来不跟原野联系。
“原莲,你越来越有出息了。”手机里陡然响起原筠庭的声音。
原莲后背一下绷紧,原本苍白的脸更加苍白了。
原野眨巴几下眼睛,小香猪居然真的是在给老头子打电话。
宁宁缩回拿着手机的手,乐呵呵地看着原野,昨天她已经跟公公婆婆通过电话,告诉公婆她和原野结婚的事。
原筠庭对原野一直心存愧疚,胖胖憨憨的三儿媳妇一脸福相,嘴又甜,上次他心脏病发,居然逃过一劫,原筠庭觉得三儿媳妇可能真是他们原家的福星,这样一想,他就更加喜欢宁宁了。
原野翻开面前的牌,三张黑桃A,这是最大的了。
“二哥,你输了。”话音未落,他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手起刀落,一道白光闪过,原莲左手中间的三根手指头已然断了。
宁宁一个哆嗦,一头埋进他的胸口。
“筹码留下,送他去医院。”原野对会所经理吩咐道。
原莲一声不吭地捡起三根断指,快步离开,现在赶去医院,他的手指头还能接上,只怕以后再也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老千了。
四个头牌淡定地收拾包间里的狼藉。
阿紫翻开原莲面前的那三张牌,也是三张黑桃A。
原野冷冷地挑眉,会出老千的可不止是原莲,他也会。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回去的路上,宁宁坐在副驾驶座上,手抚着胸口,幽声道,直到现在她的心还嗵嗵直跳,吓死她了。
“所以我没割他,便宜他了。”原野用轻飘飘的语气说,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之意,稍纵即逝。
原莲是第一个敢砸他场子的人。
“他要回去告状怎么办?”宁宁忧心地问。
“无所谓,反正老爷子不喜欢我。”原野轻松地说。
“我喜欢你。”宁宁抬手摸摸他的头发,嘴里怜惜地说道。
原野握住她的手,送到嘴边含进嘴里,用力吸着。
“脏死了。”宁宁脸一烫,触电般的缩回手。
“我不嫌你手脏。”他看着她说。
“呸,我嫌你口水脏。”宁宁红着脸呸道。
“昨晚是谁吸着我的舌头,不肯松?”他一脸轻佻地笑。
“坏蛋。”宁宁闷哼一声,扭过脸去不搭理他。
某人可恶地放声大笑。
原野掏出钥匙开门,阿秀母女烧香去了,晚上不回来。
宁宁发现自己的行李箱倒在地上。
原野弯腰拎起地上巨大的行李箱,大步朝二楼主卧室走去。
“我明明让她们把箱子送进主卧,她们知道我晚上要来,要出去也不提前告诉我……”宁宁跟在后头,小声嘀咕道。
“嘀咕什么呢?”原野伸手捏她的脸。
宁宁捂住脸,笑着躲开他的爪子,两个人就这么打打闹闹地往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