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元还是低估了陶承宁的速度,接完那个恐吓电话,半个小时不到陶承宁就部署完作战方案。
陶承宁曾经多次参加国际特种部队联合演习,他跟几十个国家的作战指挥官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所以他在第一时间联系了老挝特种部队的高级指挥官,作战方案分两步:第一不惜代价救出人质,第二彻底剿灭这帮毒贩。
陶承宁带着保镖乘专机直飞万象,在他的专机起飞前,老挝的营救小组已经出发了。
机场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目送着陶承宁带着十几名保镖浩浩荡荡地穿过机场大厅。
“出发了,总共十九只。”小男孩拿起手机,稚嫩的声音说道。
小男孩叫小金是一名黑客高手,也是陈元元的手下,三十几岁患有侏儒症。
接完小金的电话,陈元元点燃一根烟,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喷云吐雾。
轻轻的敲门声,“进来。”陈元元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弹落烟头的烟灰。
“老大。”她的三个手下拎着黑色的方便袋走进来。
里面的炸药足够炸平这家宾馆。
“你们守在这里,有人闯进来就引爆。”陈元元站起来,一手托着烟灰缸,一手夹着烟走出房间。
陈元元去了一楼吧台,要了一杯酒,抽一口烟,喝一口酒。
吧台上坐了几个老外,这些个观光客一个星期之前就来了。
陈元元的三个手下蹲在地上安装定时炸弹,装在墙上的空调突然不吹凉气了,现在是六月份,老挝的天气又热又闷,不一会儿三个人就汗流浃背了。
“客房服务。”客房服务员敲门讲着英语。
三个人互看了一眼,停下手里的活,一个人拿起匕首,拿着匕首的手背到身后,走过去将门打开一条缝。
“对不起打扰了,酒店的空调好像出了些问题,您房间里的空调有问题吗?”客房服务员抱歉地问,她身后站着两个身穿制服的空调维修工。
男人将手里的匕首放到身后的茶盘上,“进来。”他打开门转身走进房间。
客房服务员带着两个空调维修工走进房间。
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鞋子,是鞋子,空调维修工脚上的黑皮鞋沾满了泥泞,昨天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宾馆里的服务人员不可能将鞋底踩得这么脏——突然反应过来的男人将手伸向自己的腰间。
闷闷的三声响,陈元元的三名手下同时中枪倒地。
客房服务员一手拿着枪,快步走到床边,伸手去摸人质的鼻息,还活着。
地毯上散放着雷管,花花绿绿的电线,三名特警人员同时呼了一口气,再晚几分钟进来,炸弹就安装好了。
陈元元走进洗手间,关上隔间的门,坐到马桶盖上。
算命的说她今年有劫难,闯过去就是康庄大道,闯不过去就闯不过去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掌纹,她的生命线很短,感情线很单一,她这辈子就喜欢一个男人。
她掏出手机拨通唐彦的号码。
“有事?”电话接通了,他清冷的声音传来。
“唐先生——”脸上湿淋淋的,陈元元伸手一摸,有些意外,自己居然流泪了。
“……”唐彦静默不语,等她说事情。
“唐先生,我喜欢你。”陈元元扯扯唇角,扯出一个笑容。
他没有任何回应。
“我今天打算做一件事。”她轻声说道。
“什么?”难得他会问。
“引来小陶,炸了他。”大陶是陶承业,小陶是陶承宁,这对堂兄弟都是翻云覆雨的大人物。
“现在逃命可能还来得及,你不是他的对手。”唐彦冷冷说道。
“唐先生,你是在担心我吗?”陈元元声音难掩兴奋。
“命是你自己的。”唐彦说完最后一句话,直接挂断电话。
陈元元拆下手机卡,用刀片将它削成碎末,扔进抽水马桶,按下按钮冲走。
已经能看见宾馆了,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唐彦打来的。
“彦少,有何指教?”原野用吊儿郎当的口气问。
“你是不是跟陈元元扯到一起了?”唐彦淡淡的声音问。
“怎么可能!”原野打开车窗,探出脑袋朝站在宾馆外面的陈元元挥手示意。
“没有最好,她招惹上二陶了,活不过今晚。”唐彦甩下一句话挂断电话。
“靠。”原野低咒一声。
“来得够快的。”陈元元笑吟吟地走上去,帮原野打开后座的车门。
“你在耍我?”原野黑着脸不下车,他是来求财的,不想跟什么二陶对着干。
“怎么怕了?”陈元元一手搭在车门上,冲原野笑得一脸无害。
“回去。”原野不想再搭理她,他信唐彦的话。
“我有悄悄话告诉你。”陈元元朝他勾勾手指。
原野坐在车里不动,陈元元耸耸肩,只得低头朝他凑过去。
闷闷的一声响,陈元元的嘴巴还半张着,一半的脑袋被子弹轰掉了。
“请立即放下武器,弃械投降,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全副武装的军人从前面围过来。
“老板?”开车的司机转身望向原野。
“投降吧。”原野无所谓的耸耸肩,他们没带武器也没带毒品,是合法商人。
司机刚要推门投降,宾馆里响起一连串的枪声,几个老外手持重武器从宾馆跑出来,对着一排军人就是一阵狂扫。
“撤。”原野命令道,忙里偷闲扫了一眼那几个老外,有两个人居然扛着火箭筒。
扛着火箭筒的老外护着一个亚洲男人,原野头疼地揉揉额头,如果没看错,那只亚洲男人是原莲。
虽然不待见原莲,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挨子弹。
“打。”原野及时改变命令,掀开座椅,拿出一把AK47,以车门做掩护,朝前面挡路的异国军人扫射。
原野带了四十几个人,每个人都端着AK47,他们的加入,让二十几个军人腹背受敌,两拨人联手,干净利落的解决掉麻烦。
保镖护着原莲坐上车,“谢了。”车子经过时,原莲白着一张脸谢道。
他带人埋伏在这里,原打算干掉原野的,没想到反被他救了,现在不杀他,并非原莲良心发现,而是他发现双方力量悬殊,现在动手,他不是原野的对手。
“老板,撤吗?”司机问。
原野挥挥手,现在撤就是逃了,以后会被通缉的,他是守法公民。
“老板,飞机。”司机指指天上的几架军用直升机。
原野白了他一眼,他又不是瞎子。
“我有麻烦了,你能想办法捞我吗?”他拨通唐彦的电话
很快原野以及他的车队全被警察押走了。
不管警察是讲英语还是老挝语,原野都摇头,他不说话,他手下的人就更加不会开口说话了。
最后还是陶承宁过来,警察不但放了这四十几个人,还将他们的枪支和吉普车一并归还。
据对方的一名高级指挥官说,这是一次联合除暴行动,除去击毙的几名毒贩,原莲及其保镖成为警方的通缉对象,宾馆摄像头拍下了他们一行人的长相。
陶承宁带着原野坐上他的专机,这次唐彦是散尽存在瑞士银行的一笔巨额资金,陶承宁才答应帮忙救人。
“来一杯?”陶承宁倒了一杯红酒。
原野摇摇头,他这次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
“年轻人我挺喜欢你的。”陶承宁坐到对面的软皮沙发上,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原野。
原野面无表情地看着陶承宁,他觉得陶承宁是一只修炼成精的老狐狸。
“比划两下?”陶承宁卷起衬衫衣袖,懒懒的抬眸问他。
容不得他回答,陶承宁的脚带着风扫向原野的胸口,原野被他从沙发上踹翻下去。
别看陶承宁一把年纪,拳脚硬得像铁锤,动作疾快如风,干脆利落。
一开始原野存心让他,后来连挨几拳,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使出全部的招数也不能将这只老狐狸打趴下。
老狐狸脸不红气不喘,一脸的优哉游哉,时不时给他一拳,踢他一脚。
“你要是我的兵,我非练死你,不过就凭你这花拳绣腿,你也没资格当我的兵。”老狐狸一边轻松出招,嘴里还不停地损着人。
原野眼睛都红了,猩红猩红的。
“不服气,打我啊。”老狐狸一拳打中他的鼻子,两管鲜血流出来。
原野气得要发疯,低着扑上去,一把抱住他,准备用蒙古摔跤摔死他。
陶承宁一个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将他摔了出去。
陶承宁扭扭脖子,能挨他这么多拳还活着的人,确实没几个。
他今天是存心要收拾他,谁让他对宁宁不好。
“舅舅?”宁宁揉揉眼睛,懵懵地叫道,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在飞机上了。
被摔到地上,正打算鲤鱼打滚跳起来继续反扑的原野一听见宁宁的声音,就仰躺在地上不动了。
“原野!”宁宁看到躺在地上鼻青脸肿满脸是血的原野,惊愕万分。
“呵呵,我们比划两下。”陶承宁放下卷到胳膊肘的袖子,和善地笑道。
“舅舅!”宁宁跺跺脚,心疼地奔向躺在地上的人。
“阿野,疼不疼?”宁宁蹲下来,轻柔地将他搂进怀里。
“疼。”原野弱声道。
“舅舅你以大欺小欺负人!”宁宁眼眶泛红地瞪向陶承宁,陶承宁曾经是国际散打冠军,八卦拳高手,特种部队的魔鬼教官,他一直到三十三岁退役,体能都在巅峰状态,后来的特种兵无人能打破他创下的记录。
“宁宁,我是老人家了。”陶承宁咳嗽几嗓子,妄图将自己四十七岁的年纪,伪装成七十四岁。
“阿野,我帮你处理伤口。”宁宁懒得搭理他,小心翼翼地搀扶原野。
原野装成快要死的样子,整个人都软软地挂在她身上,求安慰。
得不到亲人关注的陶承宁,落寞地招来随机护士,他也受伤了,手背上破了一小块皮,有米粒那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