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走!”梳着两个小辫子的唐果牵着姜辰的小手,带他去秘密基地。
留着板儿寸头身着小迷彩服的萧布,在前面匍匐前进,掩护他们。
男孩三岁四岁狗都嫌,萧布已然迈入被狗嫌弃的行列,经过风吹日晒之后,他白嫩嫩的皮肤已经晒成了小麦色。
所谓秘密基地就是别墅的后花园,好好的一个草坪坑坑洼洼,就像被猪拱过,惨不忍睹,两个院墙之间还挖了一个狗洞,钻过狗洞,就能到达萧布家的别墅。
“辰辰,你是女孩吗?”唐果捏了捏姜辰的小嫩手,他留着女孩子的发型,脸蛋像嫩嫩的包子,睫毛又长又翘,可是他又穿着一身男孩子的白西服,唐果困惑了。
“我是男人!”姜辰抽出自己的手,斜睨着这两个幼稚无比的小孩子。
“布布!”唐果一声令下。
“到!”萧布立即双腿并拢,双手握拳,一板一眼地打了一套军体拳。
“你会吗?”唐果看着姜辰问。
幼稚!姜辰扭过脸去,他是绅士!
“辰辰,你就是女孩子!”萧布围着姜辰转了一圈,给出最终评价。
“只能出绝招了,布布放小鸟!”唐果一挥手臂,命令道。
萧布二话不说,退下自己的小裤裤,露出里面的小鸟。
“你要有小鸟,我们就相信你是男孩子!”唐果抱胸,得意地说。
他才不要在公共场合除裤子!姜辰转身准备离开这个花园。
唐果一个眼神,萧布心领神会,嗖的一下扑上去,腾空而起,挂到姜辰的后背上,用力摇晃着,虽然姜辰比他高,一时竟不能摔开他,脚下踉跄着,姜辰摔到地上。
萧布骑在他后背上,唐果蹬蹬瞪地跑上前,一把扯下他的白色西裤,他白嫩嫩粉嘟嘟的臀部暴露在空气中。
姜辰两手紧握成拳,一股屈辱的眼泪逼上眼眶。
不能哭,他是男人!
“布布,辰辰真的有小鸟呢。”验明正身以后,唐果主动帮姜辰拉上裤子。
“辰辰,我们一起挖战壕!”萧布不计前嫌地拉起地上的姜辰。
姜辰甩开他们两个的小泥手,坐到花园里的秋千上,拿出iPhone5查看妈妈公司的股票情况。
“辰辰,你在看什么?”唐果凑过去,好奇地看着那些像蚯蚓一样的线。
“看K线图。”姜辰不太高兴地回答道。
“我也会画图,西瓜,苹果,还有黄瓜!我爷爷的地里还有花生、红薯、土豆……”唐果掰着手指头细数。
“果果,战壕快挖好了!”萧布挥动着小铁铲,深挖草坪。
唐果的注意力全被姜辰吸过去了。
被冷落的萧布用力扔下铁铲,从狗洞里钻回家了。
隔壁院子里的草坪更是惨不忍睹,地上全是一个一个的深坑。
萧布跳进一个坑里躺平,如果五分钟之内唐果不来找他,他就一直躺下去,直到变成木乃伊!
萧易年去了空军基地,苏可去了福利院做义工。
傍晚宁宁过来接走姜辰。
“布布,我们要去爷爷家了,你去吗?”唐果从狗洞里探出一个脑袋,冲着隔壁的院子叫道。
饿过了头的萧布已经躺在坑里睡着了。
两天后萧易年从部队回来,在坑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儿子,顿时肝胆俱裂。
恰逢周末,苏可在福利院住了两天。
唐家人以为萧布跟苏可走了。
苏可以为萧布待在唐家。
这件事直接导致了萧易年和苏可的感情危机,他带着萧布去了部队,萧布出院后,被送进军区的幼儿园。
一个星期后,姜敏过来接走了儿子。
宁宁则拎着行李箱离开原野的复式楼,回到自己的小公寓。
连续半个月暗无天日的加班,在四月底,宁宁终于带领着她的团队,完成了唐氏集团年度业绩的财务报表。
“宁总监。”助理章嘉轻声唤道。
“几点了?”宁宁仰靠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
“凌晨四点了。”章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这半个月,她们财务部几乎都是通宵加班。
“你先走吧,五一快乐。”宁宁无力地抬抬手,五一公司放三天假。
章嘉收拾了桌上的外卖咖啡杯,轻手轻脚地走出总监办公室。
宁宁睁开眼睛,脑袋昏昏沉沉的,喉咙也疼,这是感冒的前兆。
拎着公事包,踩着高跟鞋,进了电梯,按下去地下停车场的按钮。
人倒霉起来连喝水都会塞牙缝,电梯突然卡在了三十楼,一动不动。
宁宁从公事包里摸出手机,借住手机的亮光,按了电梯上的紧急按钮,没有任何动静,连这紧急按钮也出故障了。
她下意识地给王子打电话,刚拨通就后悔了,王子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深更半夜扰小两口清梦,有些不厚道。
“喂。”女人带着睡意的声音。
“……”脑袋一阵眩晕,宁宁靠着电梯壁瘫滑到地上。
“你是谁,说话。”女人不耐的声音催道。
看来王子是见色忘友,没存她号码。
“你好,这里是终极人民法院,你有一张法院传票将在明天上午强制执行,如需人工服务轻按4键,哔——”宁宁压低声音,模仿机器客服电话。
“神经病!”女人挂断电话。
宁宁吸吸不通气的鼻子,拨打另一个号码。
“您好。”又是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明显礼貌多了。
“找原野。”宁宁不耐的说。
“您稍等。”管家柔依依拿着手机朝二楼走去。
“原大哥,你的电话。”她按下墙上的按钮说。
“进来。”原野游到泳池边,走上台阶,拿起躺椅上的浴巾系到腰上。
柔依依拉开面前的门,垂着眼睑走到泳池边,将手机递给他。
“原野,我被困在公司电梯,快闷死了,救命——”手机里传来女人垂死的声音。
“小香猪,用头拱门啊,哈哈——”他肆意的狂笑道。
“原野,我要死了,我天天半夜去拱你家的门!”宁宁恨声道。
“二十分钟。”大概是被她的威胁吓住了,他甩下一句话,挂断电话。
十五分钟不到,电梯门就被两个壮汉撬开了。
原野一身黑色衣服站在那两个人后面,他住的地方离唐氏开车至少要四十分钟,当然如果是飚车那就另当别论。
外面的光线照进电梯的那一瞬间,宁宁一个激动,昏厥过去。
打完一瓶点滴,宁宁躺在病床上。
病房的门虚掩着,外面不时传来原野和几个值夜班小护士的打情骂俏声。
“帅哥,你初恋是几岁?”护士A娇声问。
原野半边身体倚在护士台上,一个美护士在后面给他捏肩,一个美妞给他剥香蕉吃,还有一个美护士抱着文件夹,红着脸,吃吃笑笑地站在他面前。
“你先告诉我,你初吻是几岁献出的?”他一脸闲适地问。
“讨厌啦,十七岁。”护士A低低笑道。
“记得初见时,她一身白衣,长发飘飘——”原野一改玩笑的语气,轻叹一口气,沉重的说。
就连躺在病床上的宁宁也竖起了耳朵。
“她远远地走到我面前,看着我手里的糖直流口水。我对她说,我给你糖吃,你让我亲一下。她点头答应了,然后,她拿着糖跑了……从此以后,我再不相信爱情。”他悲伤的说。
小护士们跺脚撒娇不干了。
“回见!”原野顺走护士台上的一袋水果。
“脸皮真厚,连白衣天使的存粮你都骗!”宁宁一脸唾弃地看着走进来的人。
原野将水果放到床头柜上,一下子坐到椅子上,剥着橘子皮。
“我容易吗,要填饱小香猪的肚子。”他掰开桔瓣送到她嘴边。
咕噜——她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宁宁轻哼一声,张嘴吞下桔瓣,她确实是饿了,而且还只想吃水果。
“切香蕉。”她嚼着桔子,视线扫向袋子里的香蕉,含糊不清地说。
“你确定要我喂你吃香蕉?”他用邪恶的眼神望着她。
宁宁脸一红,将咬了一半的桔瓣吐出来,作势要朝他脸上砸。
“别介,多可惜……”他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俯下去,张嘴含住她的手指,然后伸出舌尖,卷走那半个桔瓣。
宁宁原本苍白的脸,顿时就像充了血一样,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