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刚刚是听错了,还是产生了幻觉。
金狐忐忑不安的回过头去,天啦,东曦和准提并肩站在她的身后!
东曦……十八年了……
眼珠子似不会动了,大脑在这一瞬变成空白,她盯着东曦,像盯着一幅百看不厌的画卷,只有眼稍儿留了一点点余光,给那紧站在东曦身边的准提,知道准提的嘴唇在一上一下的运动,却不知道老顽固在说什么。
“说啊,为什么不吭声?”准提咆哮起来。
金狐吓了一跳,手中的书掉在地上,“说……说什么?”她看看紫英。
紫英沉着脸,发边的几条银丝轻轻飞扬起来,扑打在失望的眼角,发现凄亮而冷俊的光芒。带着明显的醋味儿,他说:“人家问你有没有看到一只狐妖跑到灵山来了?怎么,是心虚呀,还是犯花痴犯得耳朵都聋了?”
“你乱说什么?我刚才耳朵痒,没听清而矣!不就问问你么,了不起你不要答我,说谁是花痴啊!”金狐用鸡毛掸子敲打紫英的头,眼角不自禁的瞥向东曦。十八年不见了,他依然风采翩翩,岁月的烟尘在他身上不着痕迹,艳美的红袍没有一丝褪色。袍袂随风微摆,仍会抖下一闪即逝的金星。
颗颗金星,颗颗泪。
金狐追打着紫英出了洞口,气得准提在身后怒吼:“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如此不守礼数,你出去再也不要回来了!”
类似这样的话,准提说了不下一千遍了,可是没有一次真的把金狐赶走,其实潜意识里,金狐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把准提当成了爷爷。
世事易变。
夜里,金狐抱着膝盖坐在河边,看着涓涓河水,不由得想了圣狐域的不老泉,想起了小时候常在泉边玩耍的情形。那时候有好多兄弟姐妹一起玩,日子每天都是热热闹闹的。
“哎呀!”一声轻呼打破了她的回忆,她寻声一看,有个女孩儿摔倒在地上,于是走过去,很好奇的打量人家,“你怎么来到灵山的?你来干什么?”
“我……我……”女孩儿低下头去,委屈又可怜的样子,“我是天宫的仙女,刚刚在天上飞行,被夜游神们给捉弄了,一失足从云头掉了下来!唔~~~”女孩儿竟哭了。
金狐一听,想起夜游神对自己的捉弄,不禁义愤添胸,一边蹲下去扶女孩儿,一边说:“可恶的夜游神,早晚哪天落到我手里,叫他们……”话未说完,她在女孩儿身上嗅到一股兽味儿,不由得心中一凛,松开了女孩儿。忽然女孩儿眼中闪过一线邪恶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卡住了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