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爷爷和栗海却都不是我最亲近的人……
“玄女,快些,药池准备好了,快下来入浴!”栗爷爷的叫声冲上楼来,带着等待的焦急。
“就来!”我脆脆应了一声,望着皎洁的月亮,一件、一件脱下了我的层层霞衣。
清白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我丰润的胴体上,我闭上眼睛,轻轻抚摸着身前的肌肤,从颈……到胸……到腹部……
多么滑嫩的皮肤啊,很快就要遍体鳞伤了!“啊!”我的手徒然一抖,隐隐的,又感受到了药池中可怕的痛苦。
“玄女,快下楼来——”栗爷爷再次催促。这次他的声调拖得很长,隐隐带着点哀求的味道了。看来他们真的着急了,也难怪,这药浴的时辰很讲究,我必须得在每夜月亮最圆的时候入池,否则就算吃了苦头也是白吃。
终于我光着身子,披着亮美的青丝,一阶、一阶迈下了楼梯。阁楼下面有个一丈见方的水池,池的中央有只巨大的药鼎。红色的血液正在鼎内沸腾,时不时有几滴红血,宛若红泪,飞溅到池中。
“咪咪哄……吗吗哄……呜喃呜喃……”
嗡嗡的咒语声响起来,我缓步走在了村民列出的夹道中间,接受他们淋于我身上的药水。
前方的药池边,同样围着许多村民。他们戴着神秘的鬼头面具,在池边跳着诡秘的舞蹈。这种舞蹈实在是难看,它没有任何美感。看着村民们慢悠悠却十分夸张的扭动着身姿,我就觉得他们是池中那些毒物的化身。
“玄女,别看了!”栗爷爷花白的胡须挡住我的视线,“这祭灵舞你都看了十年了,还看不够吗?该入池了,祷告吧!”
“祷告什么?”我茫然。
“祈求魔君今夜不要来吧!过了今夜我们村子和魔君的约定就解除了,爷爷就会放你走,让你去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受苦了!”
“嗯!”我微微一笑,轻轻合起了手掌,在心里说:“义父,来接我吧!我等了你十年!”
我的义父,魔君东曦,他就是玄女心中最亲、最亲,最爱、最爱的那个人。
人人都说魔君是当今魔域最可怕的人,他一曲销魂的魔音,便能屠杀千万生灵。怎知,在我看来,他太慈善、太完美了!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及他的睿智和从容,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与他媲美容颜!我曾想,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他。可那个幼稚的梦早早的就破碎了。十岁那年,他把我送到了这个深藏于山间的药鼎村,从此再也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