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夏季,正是夏麦盈盈,奔放满田,想起一片灿黄,该是多么美得的景色!昼时则冉冉绿荫葱密,新荷出塘,修竹扶苏。
金燕西自觉监牢生活还不错,偶尔和冷相讨论诗词,偶尔奉承下丈母,偶尔和小姨子开无伤大雅的玩笑,偶尔和清秋拌嘴,他大少觉着惬意极了!
夜时,熏风初动,一只形细翼硗轻巧的飞蛾,莽撞的自小窗飞进,引得二个年轻姑娘惊叹心喜,叹这只小飞蛾不走运,见它寻着烛火,忙忙绕绕的围着烛火不停。
冷妙烟一时感伤,“这小东西不知烛火无情吗?”
冷二一笑,抚着妹妹酥肩,“妙烟知道萤火虫是谁的好朋友?”
妙烟望望飞蛾,无声点头。
冷二似有感触,“萤火虽卑微,但飞蛾却最喜它微小光芒,喜欢赶着流萤,爱它们成群的萤火光芒,萤火虫有它自身的无奈,它一定喜欢飞蛾相伴吗?我看不尽然,但飞蛾是一定喜欢萤火的,飞蛾扑火,明知身死却控制不了追逐炎光烈焰”。
正说话间,那飞蛾噗嗤一声,翅膀被烛火烧着,小飞蛾再飞不起,摔在地面,微挣扎下便无动静。
刚才还觉惬意的燕西,听了冷二的比方,不禁垂下头,毫无生气般。
冷母见气氛冷场,不禁责怪冷二,好端端的说些丧气话,心疼自家女婿遭欺凌,“燕西啊,不理她!不知好歹的丫头”。
冷二捂嘴一笑,这丈母娘当的尽职,几个人同关在一处,早没隐私可言,她倒在草垛上,无趣的拨弄草垫,好在这草是每日新换,不然早就生虱子跳蚤。
哎,这牢狱之灾到何时才算圆满?
谈情说爱,她没这闲心,金燕西上赶着进来,只有他才觉着甜蜜,父亲心里一定担心大姐,怕皇后党寻到大姐踪迹,母亲还算顽强,有个绝佳女婿供她欣赏。
话说,已经很久不见慕容,赫连和祁少。冷清秋多想念锦衣玉食的生活,多怀念自由自在的天空!他们这里不过是表面上松散,对牢狱生活表现的无所谓,焦急心怒全部埋藏,父亲不急吗?假的。
如果,慕容他们三人都在,牢狱里也一定欢声笑语,同金燕西取笑玩闹,见不着他三人,怪想念的。
不知到能不能赶上榴树结子,葵花艳日的景象?
冷清秋自嘲,她这是怎么了?何苦无事悲秋?又不是上演言情正剧,女主角嘴里非说华丽词句不可,她呀顶多是小白文的白痴女主,永远当不得凤凰,登不得高阶。
冷二捂着肚腹,情不自禁的哀叹:好饿!
一说起饿,众人不禁被挑起食欲,金少叫来狱卒,拿着一方美玉,“拿着,到侯府整一桌菜,金府必定重谢”。
冷相欲制止,皇后一党的严谨监视不得不防,这般堂皇的奢侈,哪里像囚犯?
话说,他们都好久没吃佳肴美食。
冷清秋来了劲,连声道好,对冷相撒赖:“爹,啊,,,,,啊,,,,”这一声啊拖得尾音悠长,“咱们就要做牛逼的囚犯,被疯牛逼急了,还不许咱们嚣张一下子?”
冷相咂咂嘴,无奈点头。冷妙烟也一脸欢容,“姐夫还是你大方,呵呵”。
金燕西拿眼瞟着冷二,见她樱唇轻开合,朱颜喜色,虽不是倾城倾国,但一脸的娇憨慵懒,对食物的渴求样子,引得他喉间吞咽口水,下腹一紧不敢再看。
金夫人那一知儿子要吃肉,吩咐了厨房半夜起灶,死活要探监,被金侯拦着,夫人亲自嘱咐亲信务必安全送到牢室。
金夫人在家一哭三闹,心疼儿子,金侯一力拦阻,不让夫人坏事。金侯早就放话,说与金燕西脱离父子关系。
这一夜,冷府一家大吃一番,好酒好菜吃的欢畅,哪管金侯在家头痛,忍受金夫人闹腾。天下间,最牛逼的囚犯只此一家。